“嗯滿意了。”卓琳怡緊緊躲在他的懷中。

    這樣她也算是爲母親出了一口氣。

    “那回家吧”博遠笑了,緊緊將她抱在懷中。

    “好,回家。”車子向前緩緩駛去。

    躲在溫暖胸膛中的女人臉上洋溢着幸福。

    她就要回到她的家、他的家、他們的家

    燈花輝煌的五星級酒店內,正因爲一場受到各方矚目的訂婚宴而熱鬧不已,就連入口的佈置都顯得喜氣洋洋。

    然而,二樓休息室卻是一片沈靜死寂,完全迥異於樓下的熱鬧滾滾。

    一位身段姣好的女子獨自佇立在落地窗邊,透窗照射進來的光線落在她鬈曲的長髮上,她的髮絲沒有像新娘一般盤起,而是披垂在肩後,用珍珠網給編織起來。

    粉紅珠光的禮服勾勒出她纖細的身段,裙襬在她身後拖曳出一片漂亮的蕾絲,雖然穿着厚重的禮服,還是難掩她的單薄。

    雨蘭凝望着窗外的陽光,臉上沒有任何的喜氣,眼睛裏反倒有着深沈的悲哀。

    想起鍾智宸離開她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溫煦的冬陽暖暖,完全看不出即將來臨的風雲變色。

    那天,鍾智宸不讓她去機場送他,所以在他上計程車之前,她都把握時間陪着他。記得他的笑容依然帶着那種慣有的瀟灑氣息,那倜儻的模樣總讓她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臉。那一天,她也是賴在他懷中,手指眷戀地畫過他那堅毅的臉龐,想起他又要出國好幾個月,她心裏就翻涌出一抹酸楚。

    “你不快點回來,小心我變心愛上別人喔”她將臉埋在他頸項旁,汲取着他的氣息,想到要好久不能聞到這個味道,她的眼裏就有水氣流動。

    他聞言圈住她的細腰,霸氣地將她摟靠在身上。

    “妳敢那麼就算必須從地獄爬回來,我也會來殺了你。”他的語氣是輕淡的,帶着玩笑的意味,但是緊接而來的吻卻貨真價實的激烈。

    她在他的脣下顫抖,即使相識相戀了兩年,她的身子一碰觸到他的,還是激動不已。這個男人總像是一陣強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在她的生命刮出一道又一道深刻的痕跡。

    然而他走了,就此消逝於她的生命中。無論她怎樣哭號,無論她終日像抹幽魂般在每個他曾待過的角落飄蕩,他就是消失了。

    他的死訊傳來時,她怎麼都不肯相信,站在他住的大樓下好幾天,直到昏倒被送進醫院,她的母親趴在她牀邊哭到快沒氣。

    她從哀痛到沈寂,悲傷沈到了底,化成了憤怒反彈回來。

    他一直都那麼喜愛自由,所以她從來不捆綁他。他是個外科醫生,不乖乖待在醫院看診,一年有好幾個月不在,支援國際組織到落後地區看診。他不要任何的拘束,即使在他深深被她吸引的同時,也不曾因此停下腳步。

    風如果不流動,那麼它就不是風了。

    爲了愛他,她壓抑着某部分的自己,依他想要的方式,談一場沒有承諾、沒有拘束的戀愛。兩年過去了,他雖來來去去,卻還是在她身邊。她以爲,就算兩人不結婚,她就是他的另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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