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被綁着的三個人,夏冬已經另外點了薰香,將他們徹底薰了過去。
船伕帶着四人往縣衙走了過去,一路走一路交談,衆人也知道了眼前這人和那老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三年前,二人在航線上碰到了。
老周當時也不知是怎的,似乎是非常着急,硬生生地將徐福的船擠開,導致徐福的船下破了一個洞,灌進來不少水。
要不是徐福當時離廣林鎮算近,怕是一船的貨物都要給糟蹋了。
事後老周不僅拒絕賠償損失,還不承認是自己船的問題,所以二人那時鬧得相當的不愉快。
最後是縣令親自出馬去找了那女鎮長,這纔拿到了些賠償款,但是此事徐福一想起來,還是氣得不行。
這次見老周被綁,那心裏面的開心大過了一切懷疑,甚至也不問清楚就直接帶着他們去了縣衙。
宋念望了一眼孫知,微挑了一下眉頭。
他們還真的是幸運,否則估計還得費一番脣舌。
如今他們到了這廣林縣裏,那扶臺鎮的人再想追來估計是不能了,剩下的他們只要確認這縣令是不是與那女鎮長一夥的,如若不是,扶臺鎮大概就有救了。
很快一行五人便來到了縣衙。
宋念握着那棒槌,直接敲響了外面的大鼓。
“咚——咚”
沉悶的重響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似乎有不少人是認識徐福的,當下三兩個紛紛走了過來。
石階上走下來一名捕快,先看了一眼徐福之後,再望向擊鼓鳴冤的宋念。
宋念走上前去,一拱手道,“草民姓谷,有要事要求見縣令大人。”
“好吧,隨我進來。”
那捕快說罷,率先走了進去。
因爲不算是告官,便沒有升堂,而是帶進了縣衙的後院。
“稍坐一會兒。”捕快說罷,便徑直走向長廊,往深處去了。
徐福領着幾人坐下說道,“縣令年輕,但卻是個好人,不用擔心。”
一說到縣令年輕,宋念便來了幾分好奇。
因爲一般年輕的縣令的話,都是剛大考過後,被分到各處的人。
年輕,有魄力,有能力,而且還沒有被官場所荼毒。
若是聽聞此事,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他們都不用去寧州府,便可以解決扶臺鎮的事情了。
宋念如此一想,心中便是一鬆,靜靜等待着那縣令的到來。
約莫一刻鐘之後,有一身穿青色官袍之人,緩步走來。
只一眼,在場的兩個人皆是愣住了。
一個是劉雨,他脣瓣蠕動着,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還有一個是宋念,宋念此時一臉的震驚在恍惚,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趕緊逃!
但是兩人都沒有動,那縣令也是終於走了過來。
一張清雋的面龐,烏髮一絲不苟地豎起,發冠未摘又身穿官袍,一身的氣勢撲面而來。
衆人齊齊起身,施了一禮。
那縣令卻未說話,而是眉頭微蹙,輕聲開口問道,“你認識我?”
劉雨抿了抿脣,低下了頭去,但是恍然又想到了還在水深火熱之中的扶臺鎮,當下咬着牙再次擡起頭來。
“寧州府,山神廟,我是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