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

    四人坐成一排,陶宴坐在了對面。

    空氣一時間有些凝滯,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剛剛在後院裏還準備說扶臺鎮的事情,現在卻都同時不開口了。

    宋念左右望望,瞭然地也沒有開口。

    “這個傷疤是爲了救你傷的。”

    陶宴指着自己的右眉,語氣有些漫不經心,跟一開始走來那穩重的模樣大相徑庭。

    劉雨尷尬地點了點頭。

    “是。”

    “我恨過你,因爲你頂替了我的名額,但是也正是因爲這獨特的傷疤,我被陶家收養了,終於擺脫了山神廟。”

    劉雨抿着脣,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幸好,你過得比我好。”

    陶宴微一蹙眉,似乎是沒想到劉雨會這麼說,但是年幼的事情他記得如此清楚,還是因爲那被背叛的感覺。所以就算是已經隔了這麼多年,再次相見,卻還是一眼就能認出。

    孫知輕咳了兩聲,望着陶宴道,“陶縣令,此次來,還是因爲有要事所求。”

    陶宴輕嗯了一聲,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孫知理了理思緒,開始將扶臺鎮的事情,還有他們所猜測的一一說明。

    劉雨儘管面色蒼白,但還是儘可能地說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

    陶宴在聽到要被火刑的時候,沉靜的眸子終於動了動,最後聽到那些孩子們可能的下場之後,面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宋念一直觀看着陶宴的臉色,見他表情有些憤怒之後,終於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果然,就算是再心狠手辣的人,也見不得那些孩子們被如此對待,更何況那些孩子先前跟他都是一樣的,被丟棄,要靠乞討才能維持。

    原以爲已經跳脫出了一個火坑,沒想到前面竟是有個火山在等着他們。

    只要踏進去的,皆是死路一條。

    孫知好半晌才說完,說完之後便望了一眼宋念。

    宋念繼續補充道,“我們懷疑整個鎮子的人都被下了一種毒,就是分不清方向,也就是說除了水路之外,他們絕對不可能離開扶臺鎮。”

    陶宴眉頭皺緊,面色十分難看。

    “若真的是做那勾當,那麼這樣一個邊緣小鎮,鎮民富足安康能最好地掩蓋那些齷齪行爲,也不會引起警覺。而那些被收養的孩子們……”

    陶宴說着,一擡眸望向劉雨。

    劉雨自從說完之後,便一直蒼白着臉低着頭,那瘦弱的身軀彷彿隨時都要暈倒。

    “……那些孩子們都是被丟棄的,或者是雙親逝去的孤兒,沒有人會去管他們,所以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掀起絲毫波瀾。”

    宋念正色道,“可我相信世上總有正義之人,會爲了這些人討回公道!”

    “成爲孤兒不是他們的錯,利用這些孤兒的人罪該萬死!”

    孫知亦是面容嚴肅認真地說道,“我們堂堂北陵國,以德治國,斷不能出現這樣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哪裏或許還有同樣的事情,但是隻要發現,就要將它連根拔起,徹底毀滅!”

    陶宴倏地起身,望着幾人道。

    “放心吧,我立刻就開始着手安排,另外,那些新客人一個也不要放過,或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更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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