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願意,這生意我就不做了。那邊是門,慢走不送。”
宋念不傻,時越拒絕的這麼幹脆,就表示他從一開始看上的就是這枚玉佩。
如果是從前,她肯定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可現在。
沒有十萬兩,宋嫺肯定不會幫裴祁治療眼疾。
想到自己在楚館門前對裴祁的承諾,宋念眸光一沉,她伸手探下腰間。
輕輕一扯,將玉佩扯下。
她把玉佩遞給時越,“給你。”
“爽快。”時越一手接過玉佩,一手將十萬兩銀票遞過去。
宋念收好銀票。
與此同時,屋頂立着兩道人影。
宴駿把瓦片蓋回去,直起腰桿,“少夫人真是厲害,隨手變個戲法,就賺了十萬兩銀子。”
“就她那戲法,明眼人只要稍微一琢磨,就能看穿她的把戲。”江曄負手而立,嘴角帶着嘲諷,“時越應該是認出了我的玉佩。”
宴駿皺起眉,“殿下的意思是,時二公子是衝着我們來的”
“這齣戲是越來越好看了。”江曄收回視線,望向遠處的山巒,眼中意味不明。
一整晚,宋念都在教時越變魔術。
她也想早走,可時越總是有藉口拖着她。
等宋念從秦樓出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想着和宋嫺的約定,她腳不停歇的去了張家村。
彼時,眼前遮了白布的裴祁正在院裏晨練。
宋嫺拿着臉盆出來。
看到他,她腳下一頓,從房間裏走出來,“既然能下牀了,就趁早收拾東西離開,我不會給你治眼的。”
“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等她來了我就走。”
這個“她”,指的是宋念。
宋嫺走到井邊,聲音涼嗖嗖的,“宋念不過是騙騙你,你還真以爲她今日會來”
她說完便彎腰從井裏撈水上來。
裴祁堅定道,“她一定會來的。”
“我和宋念從小一起長大,我比你瞭解她。她最害怕在我面前丟臉,沒有十萬兩她不會來的。”
宋嫺之所以敢這麼肯定,是因爲她知道宋家沒有這麼多錢。
宋家要是有,也不會把宋念賣到江家沖喜。
就算江家有十萬兩,宋念只是他家買來給嫡子沖喜的,又怎麼會把錢給宋念
嘩嘩
宋嫺動作利落的把打上來的水倒進銅盆。
裴祁狠狠皺眉,“治病救人是善事,你想要銀子可以,可爲何要了銀子還要這般出口傷人既然不想替人醫治,當初又爲何要學醫”
宋念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句,她在門前站定,目光順着門縫往裏看。
在她印象裏,裴祁腹黑,冷傲,霸道,寵宋嫺入骨。
他現在是在發火
同樣沒想到裴祁會發火的還有宋嫺,她冷眸朝裴祁看過來,聲音冰冷,“沒聽說過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不是好人,所以不做善事。”
“還有,我們家祖孫三代人都是醫生。我從出生起,考什麼學校,學什麼專業,都是定好的,你以爲我想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