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索性睜開眼睛望着天花板。
等天亮。
天邊剛泛出魚肚白,廂房的房門就被拉開了。
宋念從門內走了出來。
因爲夏冬不在,那複雜難懂的長裙被她從下襬剪開,剪成了不對稱上衣,袖口和褲腿因爲太肥大,被她用繩子綁緊,頭上高高紮了個馬尾,乾淨利落。
她從廂房往府外走時,清俊好看的五官和另類別致的衣服吸引了不少下人的視線。
拿着掃帚的小廝:“剛剛走過的那位英俊小公子我怎麼沒見過”
端着熱水和毛巾的丫鬟:“什麼英俊小公子,那是咱們少夫人原先總覺得少夫人是從村子裏出來的,一股小家子氣,剛剛看了眼,長得可真好看。”
護院板着臉:“少夫人本來就長得好看,不然也不會被少爺一眼相中。不過,畢竟是買來沖喜的,遲早是要被休棄的。”
聽護院這麼一說,衆人才想起來。
當初,喜婆拿着十里八鄉的美貌姑娘的畫像上門,躺在病牀上的少爺在幾十幅畫像中,一眼就相中了少夫人。
想到這樣清秀好看的少夫人要被休棄,衆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各自幹活去了。
江家離縣城只隔了兩條街。
宋念站在喧鬧的主街上,心裏想着自己能幹的工作。
她大學學的是工商管理,但這專業是爸媽強制她報的,理由是以後繼承家產,管理家裏的公司。
專業肯定是用不了。
至於體力,健身房的卡倒是辦了不少,可一次都沒去過,身上是一點肌肉沒有。
大學畢業後,她一天班都沒上過。
每天心安理得的啃老,心安理得的花錢,心安理得的看。
她還曾經因爲看看的高興,一次給作者打賞了五百萬人民幣被網站特意在官網首頁拉了個條幅感謝。
宋念邊走邊想,最後在紅袖茶樓門口豎着牌子前停了下來。
這茶樓在招聘說書人。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問問的時候,一個容貌普通,身材矮胖,穿着打扮富貴相的男子陰鬱着臉從茶樓裏走出來,邊走邊說。
“花那麼多銀子招了那麼多話本師傅,三十日都寫不出來一個本子,別說茶客聽的膩煩了,連我再聽兩遍都要吐了。”
跟在他身後的店小二也很無奈,“掌櫃的,那現在該怎麼辦有幾個茶客說,今日若聽不到新的本子,就要我們退茶錢,以後都不來了。”
金掌櫃回頭看他一眼,沒好氣道,“怎麼辦怎麼辦,我知道怎麼辦你與其問我,不如去催話本師傅。”
可生氣歸生氣,事情還要解決,讓他退茶錢是不可能的。
“去傳我的話,再給他們一個時辰,寫不出新本子的話,全部捲鋪蓋走人”
金掌櫃說完提步便要走。
宋唸對着他的背影出聲,“你是這茶樓的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