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房裏面只有一張軟塌,此時江曄正站在軟塌旁邊,背對着她,將衣服一件一件褪了下來。
宋念尷尬地移開視線,然後低頭走上去,將拿來的瓶瓶罐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終於,衣服全部褪去。
精瘦有力的背部上,一道月牙狀刀痕清晰地出現在了眼前。
血肉翻轉,深可見骨。
大約是大刀刺進去的時候,深剜了一刀。
“念念,幫我把止血的先撒上去。”
“念念念念”
江曄一回頭,宋念泣不成聲。
“你,你是不是碰到,碰到那個人了。”
江曄一怔。
“爲什麼受傷的會是你”
宋念繼續問道。
江曄抿脣坐了下來,“當時情況危急,我迫不得已。”
“可不該是你。”
宋念搖搖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待看到江曄蒼白如紙的臉色後,立刻找出了止血的藥瓶。
“你,你先轉過來。”
江曄依言轉了過來。
宋念小心地將藥粉倒了上去,見江曄肩膀一陣緊繃卻一聲不吭的時候,眼淚再次滑落。
明明受傷的該是宋嫺纔對,她是爲了救裴祁,身犯險境。
那刀疤男魏武是鄧袁成派來的人,因爲裴祁已經查到了些苗頭,鄧袁成爲了自保,準備暗殺沈庭。
裴祁收到了消息潛入了縣令府,結果卻誤入暗室,機關被觸發。
魏武被殺之前,隨手砍了一刀,在宋嫺背上留下了一個彎月的刀痕。
但是現在受傷的,卻是江曄
宋念儘量讓自己變得平靜了下來,去端了一盆水過來,將那傷口的邊緣清洗了一下。
“不請大夫真的沒事嗎”
“無妨,我這些藥夠好。”
江曄望着宋念,安撫地笑了笑。
宋念抿着脣沒說話,將從臥房拿來的乾淨衣服,幫江曄換上。
“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有裴祁還有宋嫺”
“嗯。”
宋念繫帶子的手一頓,擡眸望向江曄。
“你跟宋嫺,是不是在打鬥的時候,換過位置”
江曄一皺眉,抓着宋唸的手,將她拉到了懷裏。
“念念”
“所以,我是噩夢成真了是嗎”
“念念”
江曄低低喚了一聲,貼着宋唸的額頭。
“沒事了,人已經死了,證據也拿到了。”
宋念咬着脣。
宋嫺知道劇情,她知道肯定是自己受傷,然後被裴祁照顧,從而和裴祁感情升溫。
因爲宋嫺已經不是第一次爲裴祁受傷了。
不對
宋唸的眼神有些晃動,上次婚宴,裴祁的腿腳有些不太對。
那一次,是去查了沈庭
“宋嫺大概是瘋了。”
宋念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道。
就算她懸崖勒馬,寫的不多,注重寫發糖,但是宋嫺還是掌握了不少信息。
是她錯了,若不是她寫了劇情,那麼今日受傷的就不會是江曄。
“江曄~”
都是因爲我,因爲我你才受傷的。
江曄擡眸望着她,在其嘴角印下了一吻。
“咳咳,還要勞煩娘子給我抱牀被子來,並且得給我打掩護,不能讓人知道我在這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