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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個祕密,被白川知道,定不會容忍,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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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族生來尊貴,被奉爲世間祥瑞;若是族內王室成員身染邪魅之力,驅逐青丘事小,恐遭殺身滅門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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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何祕密自處,傷透了狐後的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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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講義氣的白醒整天苦惱的卻是如何醫治灌灌。她走在洞邸園內,藉着花草施展別人口中的“魅惑之術”。她發現只要自己盯着花兒超過幾秒,那花兒便似害羞般垂下頭來,不過須臾片刻,便失了顏色枯萎而死,連生長的土地也乾涸出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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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既然自己身上具有邪魅之力,灌灌是受了自己的影響才瘋癲的,解鈴還須繫鈴人,若是將自己的血肉割了讓他服下,也許這病就好了呢,此法或可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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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青衣姑姑那探得灌灌所在之地,便着手開始自己的營救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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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她摸黑來到青丘一處隱祕的菏澤之地。此地背靠大山,內闢洞府,外有柵欄相圍的庭院一處,有桌椅一二,上背坐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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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雖然陳設簡陋,卻頗爲雅緻,且勝在清幽僻靜,不易被外界打擾,門口又有侍從兩人,可見母親的安排是極爲妥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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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灌!”白醒趴着柵欄,輕輕地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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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聲響。
一秒記住> </p>
“灌灌!”白醒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分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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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灌循着聲音轉過頭,眼裏滿是空洞。眼前的人,他根本認不得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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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了幾秒,灌灌開始變得癲狂,在庭院裏一通亂跑,嘴裏“嘰咕嘰咕”不知嘟囔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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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醒嘆了口氣道:“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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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侍從聽到聲響,警覺地上前查看,見是白醒,便將武器退下,卻又不敢正視她的眼睛,膽戰心驚地說道:“小姐!深夜怎的來此?若是讓主人知道,我二人難辭其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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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我只是來看看我的好朋友嘛!你們也別太緊張了!”白醒故作輕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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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還是攔着不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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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我阿孃的,你們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是不是這個理兒?”白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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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終究還是猶豫着放了行,並叮囑道:“灌灌現在精神很不穩定,小姐你若是進去,可千萬要小心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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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嘴上這麼說,白醒心裏卻想:笑話!看我不拿住他,治不好他我不姓白!
牛皮是對自己吹了,但當眼前的小夥伴真真實實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完全陌路的樣子,她又忽然沒了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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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灌只是圍着她不停地轉圈,像頭野獸般跳躍、嘶叫,似是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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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無退路可言。來不及多想,她取下隨身攜帶的小刀,不顧神女身份,撩起裙襬,往小腿處便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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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淋淋的肉攥在手裏,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樣慘白、驚悚。未等灌灌反應過來,白醒已將自身血肉迫其吞下,並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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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發生,灌灌倒是安靜了下來,沒一會睡意襲來,倒地便“呼呼”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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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洞邸的白醒,這一夜,竟是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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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夜未眠的白醒睏意卷卷,便歪在青藤編織的榻上睡着了。晌午時分,青衣姑姑找到她,爲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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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灌居然一夜之間就好了!侍從帶來消息,說問你的近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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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此事?”白醒驚喜道,不免暗自慶幸自己的血肉果真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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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不知?”青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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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好姑姑,我真的不知啊!”白醒又耍起了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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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事,”青衣道,“你阿孃對你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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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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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讓你離開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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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青丘?這是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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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你叔叔狐帝那邊對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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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青丘是我的家啊!離開了這裏我能去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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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去往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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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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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裏有白澤上神在,他會庇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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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誰庇佑,我只想陪着孃親!我走了,她一個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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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醒醒,你的安危關乎着白氏一族!只有你安全,你孃親才能安心。”青衣接着說道,“這白澤上神,是你爹爹的莫逆之交,若將你託付於他,有他照應,相信白川也不敢拿你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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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白醒的前途時刻牽絆着狐後脆弱的神經。留,等着被人發現然後宰割的命運;走,或許有一線生機。只是想到這唯一的女兒也將離自己遠去,狐後當下實在難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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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狐後籌謀着如何安排白醒的去處之時,危機化爲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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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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