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古早虐文裏飛[穿書] >第20章 020一些改變
    祕密刑房之中的打手都是天生聾啞,久經訓練的刑訊高手,能讀脣語也很熟悉謝浩然的風格。他們都是認識謝無藥的。看着他跟隨謝浩然進來,不用吩咐,便有人開始調整刑架拖拽着鐵鏈鐐銬過來。

    謝無藥心虛的說:“稍等。”

    謝浩然冷哼:“怎麼了?”

    謝無藥麻溜的脫掉了上衣,將那件天絲寶甲遞出來,乖巧的解釋:“主人,這是您要的東西。以防萬一,我沒敢單獨放在行囊裏,都是穿在身上晝夜不離。”

    謝浩然看了一眼那件不起眼的寶甲,淡淡說道:“算你有心了。不過你比規定的兩個月期限晚了十天,老規矩晚一天罰十鞭。”

    不待謝無藥說話,打手已經上前,將他的手腕扣在了鐵鐐銬中,一拉鎖鏈,把他整個人吊在了刑架上。

    鐵鏈的長短控制着他的身體在刑架上的高度,設計很精準,讓他只能墊着腳尖站立,若是失去意識雙腿無力支撐的時候,就只有兩個手腕承受身體全部的重量。那手銬的內韌很粗糙,每次都會磨破肉皮。

    謝無藥緊張的思考着,是先用內力抗刑,還是咬牙挨幾下,再裝柔弱演一下慘烈的毒發。

    謝浩然卻走到他面前,用鞭子托起了他的下頜,問道:“看起來你還有話說?”

    如果是原書主角受,肯定什麼都不會說。常年被洗腦奴性深重惟命是從,進了刑房直接挨一頓打例行公事。大多數情況是捱打後人就昏迷了,也沒法再解釋什麼。久而久之惡性循環,越是不說話申辯,謝浩然越是多疑瞎想,以爲主角受不服,便會罰的越重。

    今天謝浩然似乎心情不錯,居然先問了。謝無藥抓緊機會,把提前想好的說辭拋了出來:“主人,這次行刺雖然得手,不過屬下中了千霜之毒,途中傷勢過重昏迷了一段時間,幸而遇到了柳少俠救護。此後月圓之夜,在銅陵城的左家,屬下毒發更爲嚴重一些。如果不是柳少俠幫忙敷了一些藥,怕是不會這麼快恢復,趕回京中。”

    無藥的語氣平鋪直敘,謝浩然似乎在聽又似乎神遊天外,盯着他身上那些血漬斑駁的布條怔怔出神。在布條遮蓋不到的地方,那些露出來的肌膚之上依然有許多猙獰的舊傷痕,層層疊疊觸目驚心。而布條之下,或許是深可見骨尚未癒合的新傷。

    劍癡邢子卉論武功,單打獨鬥正常比武,便是武林盟主柳開山都毫無勝算。謝浩然自己都沒有把握能毫髮無傷的殺了邢子卉。

    邢子卉自從做了虧心事,回到南朝隱居之後,疑心也很重,深居簡出不與人結交。他早亡的妻子精通醫術,給他留下不少毒藥和解藥。若用毒殺,邢子卉中招的機率很低,但如果是派一羣人圍殺,動靜太大,怕被邢子卉提前知曉躲了起來,也不太容易成功。

    只有無藥,百毒不侵,武功高絕,耐力極佳,精於行刺之道。謝浩然才讓他去試一試。倘若不能成功,人殺不死,能盜來天絲寶甲也算可以勉強交差。

    兩個月的時間,扣除來去的路程,無藥這孩子肯定是潛伏了許久,耐心等待最佳的時機出手。即使這樣他依然受了很嚴重的傷才能殺死邢子卉。恐怕傷不只是表面上的,內傷、毒傷都不輕,纔會在回程途中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無藥半句沒有提交手之時的慘烈,只說了毒發用藥……由柳觀晴照料,以前在府裏,不管多重的傷,無藥都沒人照顧一樣活過來了。千霜,謝浩然聽過,中毒後痛覺會被無限放大,便是身上沒有傷都會隱隱作痛,何況一身傷的無藥。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謝浩然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卻不肯流露半分關照,依然冷硬的問道:“柳觀晴……都知道什麼?”

    “主人放心,柳少俠並不認識天絲寶甲,只是知道屬下會武功、血能解毒,從未懷疑過邢子卉的事與屬下有關。”謝無藥將路遇黑衣蒙面人以及長鯨幫下毒的事情簡單講明,總體而言算是順應上意沒讓睿王的人得逞。雖然這不算什麼大功勞,最起碼是做了力所能及,對聖上有利的事。

    見謝浩然一臉沉思狀,謝無藥又硬着頭皮懇求道:“主人責罰之時還望手下留情,千霜未解,屬下怕是撐不了幾鞭……”

    謝浩然的印象裏,只記得無藥幼小時有一次挨罰,痛的厲害哭着求饒,他不僅沒答允,還故意加重了刑罰,自那之後,無藥每次挨罰無論傷多重也再沒有討過饒。今天,無藥居然又求了,是千霜毒性太猛烈,連無藥都扛不住了嗎?

    謝浩然冷哼一聲,轉到了謝無藥身後,用全力狠狠揮出一鞭。

    謝無藥根本沒料到謝浩然這麼狠,二話不說就開打,明明看他神色已經有心軟的跡象了。他索性把心一橫,將護體內力全都卸了,生生挨下這一鞭。

    後背頓時皮開肉綻,鮮血飛濺,不只是包紮傷口的細布被打碎了一大片,謝浩然的陰寒內勁透過皮肉直達骨髓,彷彿電擊,讓謝無藥痛的幾乎昏迷,萌生退意。要不要先掙脫了鎖鏈跑路?

    緊接着又是三鞭,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直接打破他的幻想。謝浩然的內力比他強太多,他這一身武功包括招式,都是謝浩然親自教導,他逃不掉。還是繼續賣慘吧,他沒有壓抑痛楚的口申口今,虛弱道:“主人……還有一事,屬下忘了回稟,請容屬下還清醒的時候說完。”

    謝浩然暫時停手。他能感覺到無藥是卸了所有內力毫不抵抗的挨罰,甚至不似往常那樣護住心脈,是也厭倦了這樣的痛苦生活,存了死念麼?

    謝無藥剛纔真是疼的要死要活,默默運內力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彭李氏的死,不是開端,睿王圖謀的事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佈局。坊間流傳狸貓換太子的話本,如今又有涇縣縣主與太子殿下同時出生的疑點。這都是早就設計好的陰謀,一旦那舊妝盒落在睿王手裏,可以做的文章就更多了。除了這件事,睿王一定還做了別的設計。不知聖上會否被矇蔽?”

    謝浩然眼中精芒一閃,凝神看着臉色蒼白的無藥,質問道:“這些事你怎麼知道的?”

    “柳觀晴是江湖人,他並不清楚朝堂的事。不過像左家那種官場和江湖都有人脈的,自然消息靈通,不難打聽。屬下只是根據得來的各方線索分析推測,隱有擔憂,才提醒主人。”

    “聖上不用你操心,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謝浩然的語氣裏存了告誡的意味。

    謝無藥卻說道:“一路入京,屬下與柳少俠之間相處還算融洽,江湖中的力量或有機會能善加利用。睿王敢暗中資助長鯨幫,蓄養高手樹立江湖口碑,我們若無提前應對,等他們勢大再想管的時候,只憑武力硬來就難多了。而且他日接太子殿下回國,靠明面上的軍隊並不保險,北國的高手蠢蠢欲動,如何讓南朝這些自詡俠義的人自覺主動去幫忙,也要有人振臂高呼適時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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