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冷風讓胡蝶冷靜了很多,卻一點也沒有吹滅她心裏的怒火。
難怪喬星牧要在火鍋店跟她說那樣的話,原來他早綁了陳之言。
這個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人真的是精神不正常,經過此一事徹底打亂了她的愛情計劃。
罪不可恕。
當晚,胡蝶請了個假,還給喬星牧發了一條微信,說謝謝他的禮物,邀請他明天一起用午餐。
喬星牧答應了胡蝶的午餐邀請後,胡蝶又給向澤打了個電話。
這一次胡蝶把午餐地點定在了一個她從小經常去的小餐館。
餐館的地點很偏僻,若不是常年光顧的老顧客,普通人都找不到。
喬星牧歷經周折找到餐館,一進包廂就看見胡蝶面無表情的瞪着他。
還沒來得及坐下,喬星牧就被兩個男人一番拳打腳踢。
而胡蝶不但不阻止,還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喬星牧被打到鼻青臉腫後,胡蝶才讓男人們停下來。
喫疼的喬星牧茫然的看着蝴蝶,一臉無辜的問:“胡蝶,我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要打我呀”
胡蝶恨恨道:“你這是對我好嗎因爲你的一個莽撞舉動,徹底毀了我在陳之言心裏的印象。我的愛情計劃全被你打亂了,現在我在他心裏成了”
頓了頓,胡蝶委屈又哀傷的怪道:“你毀了我的終身幸福,我打你一頓都是輕的。”
說完,胡蝶起身,拎起旁邊的包包往包廂門外走,走到門口停下來說:“反正就是打了,你儘管來報復吧”
受傷得有點狼狽的喬星牧卻淺笑了一下:“我只會保護你,又怎麼會報復,你可是我的女人。”
胡蝶鄙夷的眨了一下眼,以後再也不想見這個精神病人。
次日。
陳之言剛進辦公室,文墨就把手機遞到他眼前說:“胡蝶要我給你看的。”
陳之言瞥了一眼,是一張一個男人捱打的圖片,下面還有文字:你給陳之言看,我都給他報仇了,一點也沒有留情,叫他不要生氣了。
等陳之言收回目光,文墨忙問:“出什麼事了啊給我說說。”
陳之言哪裏會跟文墨說,坐下後就面對着屏幕,像個雕塑似的。
文墨實在好奇,便給胡蝶發微信問:他生什麼氣啊給我說說。
胡蝶:我的朋友不小心冒犯了他,他說我是他見過最不要臉的女人,他不會原諒我了。
掃完文字,文墨側頭瞅了陳之言一眼,替胡蝶打抱不平道:“說話那麼狠毒,我勸你做個人,不然老天爺會沒收你的幸福的。”
陳之言像沒聽到般,翻開了一本建築書籍。
胡蝶的微信又進來,文墨看完,遞給陳之言。
陳之言不理會。
文墨鄙夷撇了下嘴,看着手機念道:“替我轉告陳之言,就說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睞,擾公子良久,公子勿怪。願公子覓得良人,順遂一生。”
唸完,文墨會心一笑,自言自語道:“愛會消失的,她放棄了,我的機會來了。”
聽到文墨自言自語的陳之言側頭看了他一眼,一回頭卻忘了自己看到了哪一行,只好重新閱覽一遍。
胡蝶:我晚一些纔會上線。
文墨:沒關係,我等你。
放下手機,文墨又看向陳之言:“之言,有件事我沒告訴你,之前胡蝶曾向我要你的微信號,我沒有告訴她。
陳之言淺淺的嗯了一聲。
文墨收回目光,準備把心思投入到工作中,可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微信聊天記錄,又側頭看向陳之言道:“謝謝你啊,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怎麼可能會有胡蝶的微信。”
陳之言沒說話。
文墨認真的告訴他:“之言,我要追胡蝶了。”
陳之言像是被擾得有些煩了,眉宇間縈繞着一絲不耐:“我說過,我跟她沒關係,你追不追她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文墨:“我記得,我只是想再確定一下,免得你後悔,也免得你認爲我挖了你的牆角。畢竟,我想愛情友誼雙豐收。”
陳之言沒再說話,可文墨卻好像聽到了一聲輕蔑的哼聲。
下班點一到,文墨就第一個走出辦公室。
可他雖走得早卻還是被堵在了電梯口,跟後面不緊不慢走來的陳之言一起進了電梯。
文墨站在陳之言的右邊,不經意間流露出些許的戀愛酸臭味來。
同乘電梯的同事八卦的問道:“文墨,心情這麼好,今天還第一個出辦公室,你是談戀愛了要去約會嗎”
文墨:“哪有那好事,不過是約了一個女孩玩遊戲。”
同事:“玩遊戲好啊,你帶她carry全場,久而久之兩人就水到渠成了。”
文墨:“但願如此吧”
電梯門打開,陳之言第一個走出電梯,將同去停車場的文墨甩的老遠。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太陽好像偷了懶,整片天空都陰沉陰沉的。
陳之言拉開車門,腦海裏卻不經意的浮現出胡蝶曾經在車門口給他送奶茶的情景來。
那麼多次的奶茶早餐,還有那些莽撞的表白,真的是挺煩人的。
煩到即使她已經明確的放棄了,一想起來還是覺得煩。
這煩躁的心情急需安定一下,陳之言開動車子,向凌溪公園去了。
坐在那個幽靜的角落裏,陳之言又聽到了那熟悉又讓他沉靜的古箏聲。
不過今天彈奏的旋律比較低緩,每個音符裏都是哀傷的小情緒。好像彈古箏的人很惆悵,很失落,很絕望。
不過一首完整的曲子還沒彈完,古箏聲就戛然而止。
隨後,很空靈卻依然很哀傷的彈唱聲響起來: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睞,擾公子良久,公子勿怪
側耳傾聽了大概一分鐘後,陳之言突然抿着嘴脣輕笑一聲:“原來竟是歌詞。”
一曲還未聽完,陳之言就向停車場走去了。
這邊,胡蝶撥動着琴鍵,用很清澈卻低惆的聲音唱道:公子向北走,小女子向南瞧,此生就此別過了,難以忘懷,願你三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