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停車場要經過一條僻靜的小道,道上的樹木多種多樣,部分已經碩果累累。
小道上,胡蝶毫不避諱的告訴賀南澄:“我媽說給我一萬塊錢,所以我纔跟你出來喫晚飯的,我跟你只能是朋友,戰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賀南澄輕輕的嗯了一聲,眸光失色了片刻,卻又入往常一樣憧憬堅定的說:“來日方長。”
胡蝶無奈的呼了口氣,擲地有聲的告訴他:“反正我不會喜歡你,管你多少來日,你自己要斟酌好,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賀南澄沒說話,有點小心塞的直視着前方。
不久,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賀南澄喫驚的說道:“之言,你怎麼在這裏”
胡蝶才發現自己只顧着想怎麼讓賀南澄死心,都沒發現陳之言在前面。
不過凌溪公園是他常來的地方,看到他在這裏也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不過因爲昨天那個吻,胡蝶看到他後身心的不自在感又上升了幾分,低着頭都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
陳之言看了一眼胡蝶,自然發覺了她閃避的目光,然後又看向賀南澄抱着的古箏,說:“散步。”
賀南澄哦了一聲:“那我們先走了。”
陳之言看向胡蝶,問:“你們有約會”
賀南澄愉悅又帶着自豪感的笑着回答說:“是啊,準備去喫晚餐。”
陳之言不動聲色的蹙了下眉,收回目光哦了一聲,沒有人發覺他神情與目光裏的端倪。
賀南澄:“那我們先走了。”
陳之言嗯了一聲,直直的站在原地。
胡蝶側身掠過他。
就這短短一瞬,陳之言擡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
突聽哎呀一聲,掠過陳之言走出一步的胡蝶又退後兩步,斜眼看向他的手腕說:“你的袖釦掛到我的頭髮了。”
陳之言噢了一聲,淺淺的說了聲不好意思,然後擡起手不緊不慢的把胡蝶的頭髮理下來。
賀南澄折返回來,問:“怎麼了”
胡蝶看陳之言理頭髮的速度有點慢,發生這樣的事也尷尬,索性把着陳之言的手臂用了點力,把掛在他釦子上的頭髮扯斷了,毫不心疼的走了。
陳之言蹙緊眉心的愣在原地,她那麼急切去約會連女孩子小心呵護的頭髮都不顧了
呵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她是怎麼做到面對她泰然自若,甚至是漠視的
還跟別人去約會,又爲了一萬塊錢
陳之言盯着胡蝶與賀南澄出雙入對的背影,身心的浮躁感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這時,陳之言的手機響了起來,陳紀淮來電。
陳之言按了接聽,低沉的說:“追尾了,今天晚點回去。”
電話那頭:“”
胡蝶走着,突然覺得脊背有點涼,她想回頭看一眼,卻又不太敢。
她想反正兩人兩清了,得不到的就不要仰望,早點吃了飯回家打遊戲纔是正事。
“胡蝶,你想喫什麼”賀南澄問。
胡蝶立馬捂着腦袋喫疼的嚎了一聲,然後就看見一個圓滾滾的柚子滾到了胡蝶腳邊。
胡蝶看了一眼謀害她的兇手,突然覺得眼前一黑,疼得暈了過去。
“胡蝶”
賀南澄急忙放下古箏想來接住胡蝶,可古箏剛落地陳之言就跑了過來,及時的接住了胡蝶,迅速的橫抱着她往停車場方向跑去。
等賀南澄跟上去時,陳之言已經打開了他的車,把她放到了副駕駛。
陳之言的速度很快,繫上安全帶就往最近的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陳之言又抱着胡蝶往急診室跑。
由於跑太快的關係,胡蝶恍惚的睜了一下眼,她看到陳之言的臉,覺得可能是自己在做夢,伸手抓了一下陳之言的領口,又暈了過去。
等胡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胡媽媽胡爸爸跟賀南澄都在病房,陳之言一個人在樓道。
看到胡蝶醒了,胡媽媽關心了幾句後就跑到樓道,告訴陳之言胡蝶醒了。
陳之言在門口看了一眼,然後就走了。
他好像沒有留下來的身份。
胡蝶的傷勢不嚴重,就是有點兒輕微的腦震盪,好好休養幾天就行了。
不過醒來的時候沒有在病房裏看到陳之言,胡蝶還是有點失落,恍的就想起三年前。
三年前的那一天,陳之言就是這樣抱着她跑進醫院的,還替她交了醫藥費。
或許是他經常做這樣的好事,所以他忘記了,可她卻一輩子都會記得。
賀南澄離開後,胡媽媽給胡蝶準備了一桌子喫的,在喝湯的時候胡蝶才後知後覺地埋怨道:“我這是什麼命哦,經過那條小道這麼多次,今天竟然被一個柚子砸暈了,說出去都笑死人。”
胡媽媽安慰胡蝶:“那明天媽媽給你買100個柚子,你使勁兒喫,這樣可以消氣嗎”
胡蝶可憐兮兮的摸了一下頭頂,委屈軟軟的說:“有一個大包誒,沒有1萬塊好不了。”
胡媽媽:“”
陳之言回到家已經是深夜,陳紀淮還沒有睡,一直在客廳等他。
見陳之言進門,陳紀淮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後拉着一張臉道:“開車這麼多年了,這個月就追尾兩次,你這是什麼開車技術”
陳之言沒說話,去了餐廳。
等陳之言喫點東西回到書房時已經是半夜一點了。
雖說醫生告訴他胡蝶的傷勢沒有大礙,可他還是不太放心,便拉開抽屜,取出了胡蝶曾經寫給他那張帶有銀行卡密碼也帶有微信號的字條。
其實他早記下了胡蝶的微信,那日在賀家他都聽到了。
陳之言盯着胡蝶的微信號看了會兒,然後又拉開了抽屜。
在準備把字條放進去的時候,陳之言突然瞥見抽屜的底部還有一張字條。
那是陳紀淮曾經給他相親姑娘的微信號,他沒有看過,但感念父親的苦心,就沒有把它扔掉。
陳之言把它取出來瞥了一眼,頓時就如被電擊過般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