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與許老太有牽扯,也並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許老太完全不顧及親情,當着衆多鄰里鄉親的面,張口就讓他們一家滾,還是傷到了他們的心。
心底最後一絲絲的親情,也在許老太無情的話語和眼神中,斷得乾乾淨淨。
“娘子,我們走吧。”許大壯看向了楊紅,目光裏滿是愧疚之色,“娘子,是我對不起你們,讓你們受苦了。”
如果他以前早點分家,堅定的與他娘抗爭,或許就不用落得現在的下場。
他倒是不怕喫苦,只是怕苦了他的娘子和孩子。
“不苦,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再苦都是甜的。”楊紅眼眶泛紅,笑着搖了搖頭。
他們一家能脫離許老太的掌控,已經算是很好了,只要還清了欠蘇雲朵和趙如夢的銀兩,他們一家就徹底的自由了。
比起在許家受的委屈,這點苦算什麼她覺得總能熬出頭的,而且他們的孩子也不需要再被許老太掌控了。
他們夫妻兩人的辛苦能換來兒女的自由,他們心甘情願,沒有任何的怨言。
許大壯紅着眼眶,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只是激動地握着她的手,在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都要對娘子好,永遠都不做對不起娘子的事。
“爹孃,我們沒有家了,那我們去哪住啊”大丫拉住楊紅的手,聲音哽咽。
奶奶不要他們和爹孃了,屋子也不讓他們住了,他們再也沒有家了,他們要住在哪裏
聽着大丫的話,許大壯和楊紅都滿眼的疼惜和無奈。
是啊,他們沒有家了,他們要住到哪裏去他們什麼都沒有了。
“大丫乖,只要我們在,哪兒都是家。”楊紅忍着內心的苦楚,輕輕地摸了摸大丫的頭。
他們只要努力,肯定還會再有一個家,比許家要好很多的家。
“是啊,爹孃只要有你們,到哪都是家,爹孃會再給你們一個家。”許大壯頗爲感動地看向楊紅。
有些好心的村民,看到他們這樣,忍不住都紅了眼眶,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最後緩緩地流下來,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你們離開了這就沒地方住了,就先暫時住我那裏吧。我家雖然很小,不過卻也能遮風擋雨。”蘇雲朵看向他們,神色淡然地說道。
在這樣的朝代裏,像蘇雲朵這樣的孤兒寡母,叫許大壯他們一家到家裏去住,是會被別人非議和鄙視的,那謠言和口水都能壓得死人。
“成何體統啊這霍蘇氏難不成要和許大壯一家擠在一個屋子裏”
“呸不要臉的狐狸精,偷漢子都這般明目張膽了。”
“我看霍蘇氏這麼些年都沒男人,現在是想男人想瘋了。”
“太不要臉了,不守婦道的jian貨”
“你們嘴下留情,她是在幫許大壯一家,不然他們一家去哪住啊”
“這不是還有大壯媳婦嗎能出什麼事這只是權宜之計,你們就別總往人家身上抹黑了。”
“身爲霍家的媳婦,還帶着個孩子,簡直就是在給霍就丟臉,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竟然主動邀請別的男人到家裏去住,孤男寡女同住一屋,不知廉恥”
聽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趙如夢氣得要跳起來,生氣地指着他們罵道:“你們的嘴巴放乾淨點他們清清白白的做人,你們休要污衊他們”
這些個村裏的長舌婦和壞心眼的男人,總是喜歡說別人家的閒話,彷彿不將別人說得羞愧自縊,他們就絕不善罷甘休。
她要是有蘇雲朵的本事,非要動手教訓教訓這些人。
蘇雲朵的神色依舊很是淡然,嘴角勾着淺淺的弧度,彷彿並沒有因爲這些人的惡言惡語而有所動容。
沒有人察覺到,蘇雲朵的暗中運用靈力,不動聲色地算計了那些嘴巴不乾淨的人。
他們說話實在是難聽,而且無中生有,並沒有的事情就說得有板有眼,什麼難聽就說什麼,完全就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這些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他們自身也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行爲有什麼問題,更不會承認他們就是惡人。
他們逼死了不少人,雖說他們沒有直接害死了人,可就是他們無中生有的本事,不停的在背後嚼舌根,散播者不堪入耳的謠言,才逼死了人。
可那些人被逼死了之後,他們也不會意識到他們的錯誤,更不會認爲是他們背地裏說的閒話逼死了別人,私下還會取笑死去的人。
像這些人都不給他們些教訓的話,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他們實在是太可惡。
聽着有些村民說的那些難聽話,許大壯和楊紅的臉色都不好看。
許大壯的目光落在蘇雲朵的身上,眼神充滿了歉意,“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好,只是我們到霍家去住,會影響你的名聲,你會被他們的唾沫星子給淹死的。”
“是啊。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不能去霍家住。你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我們不能再害了你。”楊紅跟着說道。
女人最是明白,清譽對女人是多麼的重要。
楊紅相信許大壯和蘇雲朵不會有什麼,可別人不相信啊,而且傳來傳去就變了樣,什麼難聽的話都會出現,到時候蘇雲朵就會被扣上一頂水性楊花的帽子,這輩子都沒法擡起頭來了。
“我說了,到我家裏來住,至於那些閒言碎語,我並不在乎。”蘇雲朵說着看向了嘴碎的那幾個人,嘴角微微地上揚,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報應,只是來得遲和早而已。人在做,天在看,哪個喜歡造謠,說不定很快就有現世報了。”
嘴碎的幾個人,本來還理直氣壯的鄙視蘇雲朵,可是在對上她的眸子後,不知怎麼就覺得有點心虛,後背發涼,而且心底漸漸生出一種恐懼感來,眼皮子都在跳動,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