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害了你”蘇雲朵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不是。”護衛急忙搖頭,“從我站出來替你說話的那刻起,我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你叫什麼名字”蘇雲朵出聲問道。

    “葉帆。”護衛恭敬地迴應道。

    蘇雲朵剛想要說話,就見到何管家的身影,另外一個人估計就是閆老爺了。

    “老爺,就是她說要給小小姐治病。”何管家開口說道。

    閆松的目光落在蘇雲朵身上,雙眼微微地眯了起來,帶着一抹探究的意味。

    “你有把握能治好”閆松張口就問,渾身帶着一股子上位者的威嚴,讓身邊的人有種被壓迫的感覺。

    “閆老爺說笑了。”蘇雲朵的臉上噙着笑意,“我連人都沒見着,怎麼能張口就說能不能治好有沒有把握,我得看到人才能下判斷。”

    閆松看到她的神色淡然,沒有一絲的懼色,倒是很鎮定,這點讓他對她高看了幾分。

    她鎮定自若的模樣,也讓何管家暗暗喫驚,平常的人,就算是男子,見到他們家老爺的時候,也沒她這般淡定,她的膽量可不小。

    何管家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嘴角微微地上揚,目光裏帶着些許的讚賞。

    站在一旁的葉帆,微低着頭,手心裏冷汗直冒,心裏也是佩服她的膽識,對上閆老爺還能如此鎮定。

    本來冷着臉的閆松,方纔又故意釋放出一種迫人的威壓,如今倒是收斂了起來,臉上的冰冷緩和了些許,對蘇雲朵多了幾分相信。

    “你隨我來。”閆松說着就轉身離開。

    何管家上前去,恭敬地看着蘇雲朵,“請。”

    見他們都要離開,葉帆不知道該站在這裏等,還是跟着一起去,內心忐忑不安,很是躊躇。

    “你跟着來吧。”蘇雲朵回頭看向葉帆,讓他跟着一起去。

    她若是有把握能治好閆家小小姐,自然不會忘記要在閆老爺面前提葉帆說幾句好話,這是她該回報給葉帆的。

    萍水相逢,他們彼此都不認識,他卻願意爲了個陌生人冒險,替她說那番話,又是好心勸她,相信他會是個值得她幫助的人。

    “是。”葉帆迴應了聲,暗自鬆了一口氣。

    方纔忐忑不安懸着的心,如今放了下來,緊張提着的那口氣,也跟着咽回肚子裏。

    她都開口說話了,何管家倒也沒有說什麼話,帶他們離開了偏廳。

    到了內院後,葉帆站在外面守着,沒有進去屋裏。

    蘇雲朵則是被帶進屋子裏,見到裏面有個年輕的女子,坐在牀榻旁,一手緊緊地握着牀榻上睡着的人兒。

    聽到傳來動靜,年輕女子轉頭看去,見到他們帶進來個陌生的女人,眉頭微微地皺了皺。

    她的臉上還有淚珠掛着,雙眼哭得紅腫,啞着嗓子喊道:“爹”

    這是閆寶兒的母親,閆家的三少夫人閆藍氏。

    “爹,這位是”閆藍氏狐疑地看了眼蘇雲朵,出聲詢問道。

    閆寶兒是閆家上下的寶貝疙瘩,寶兒生了怪病後,這全家上下都很擔心。

    要不是閆鬆下了命令,不許全都擠在這個屋裏,只留下閆藍氏照顧閆寶兒的話,這屋子裏怕是會擠滿了人。

    目前爲止沒人能治好閆寶兒的病,這麼多人擠在這個屋子裏也沒有任何用處,反而看着讓閆松更加的心煩,對寶兒的修養也沒好處。

    “這是來給寶兒治病的。”閆鬆開口說道。

    “她”閆藍氏詫異地出聲,有點不相信地看向蘇雲朵,目光緊緊地盯着她,質疑地問道:“你是大夫”

    “不是。”蘇雲朵如實地搖了搖頭,“只是學了點皮毛。”

    她會看一些病,也知道用些什麼藥,可要說她是大夫,那她確實不是,而且醫術這種東西,她也不敢說精湛,畢竟都只是在她的腦子裏,並沒有多少的實踐機會。

    更何況,腦子裏所得的醫術,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很厲害,說略懂皮毛也沒什麼大問題。

    只是,她想如實相告,但別人可不這麼想。

    閆藍氏聽到她說不是大夫,又說只學了點皮毛後就有點生氣了。

    “既然你不是大夫,只是學了點皮毛,那你跟庸醫和江湖騙子有什麼區別我家寶兒可是我的命,我不能隨便讓醫術不精的人在我的孩子身上亂試。”閆藍氏很不客氣地說道。

    她的臉色黑得像能滴出墨來,看向蘇雲朵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身爲一個母親,是萬萬不敢拿孩子來冒險的,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是她的命根子,如何能讓她不謹慎

    沒有任何一個愛孩子的母親會拿孩子的命來開玩笑,任何一點對孩子不利的事情,她都不允許發生。

    閆藍氏原先很敬重閆松,可如今對上他這個長輩也沒有多少的好臉色,目光和語氣皆是冷冷的說道:“爹,我不同意讓她給寶兒看病。”

    “就只是讓她看一看,不礙事的。”閆松語氣溫和了幾分,皺眉說道。

    他比任何一個人都在乎這個寶貝孫女,這可是他盼了一輩子,上天送給他的寶物啊,所以纔給目前唯一的孫女取名叫寶兒。

    這是他閆家的寶貝,是他的心肝寶貝。

    他也不想庸醫在寶兒的身上亂試藥,更不想讓寶兒冒一點點風險,可寶兒如今的狀況是越來越糟糕,請來的衆多名醫都束手無策,他還能怎麼辦呢

    難道要看着寶兒死在他的面前嗎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即便是死馬當活馬醫,他也要冒險一次,興許還能有奇蹟發生。

    “不行不可以”閆藍氏的情緒激動,怒吼着出聲,“她根本就不是大夫她親口說只學了點皮毛,而醫術精湛的名醫都沒有辦法,她能救得了嗎”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又哭了起來,“爹,寶兒是我的命啊,我不能拿寶兒的命去冒險。我不能承受失去寶兒的一點點風險,我不能沒有寶兒,我不能失去寶兒啊”

    見到她哭起來的樣子,閆松的心裏就更加不好受了。

    他沒有在衆人的面前落淚,不代表他不在乎這個孫女,他比閆家的任何一個人都在乎。

    老三媳婦擔心的那些,他何嘗不擔心呢

    他也害怕好不容易得來的孫女,最後會徹底離開他們,光是想到那種場景,他就通體冰寒,像是墜入了冰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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