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點點愧疚也不過是因費田剛沒有說到做到,放她一條生路而滋生出來的。
橫豎都是死,她卻要揹負上殺母的罪名,這也太不值得了。
費明珠身上綁着的繩子,早在她拿匕首之前已經被解開,如今也沒被綁上,行動自由。
可能是費田剛認爲她鬧不出花來,就沒打算再綁着她,也或者是想一會兒再綁上。
“在將你獻給福神之前,你都得在這裏呆着。”費田剛開口說道。
“嗚孃親”費明珠哭着衝向戴玉梅的屍體。
她跪伏在屍體面前,一隻手握着匕首的把柄。
反正都是死路一條,橫豎都是死,不如賭一把,殺出條血路來。
“人都死透了,你纔來假惺惺的哭,有什麼用。”費田剛諷刺的說道。
費明珠恨得咬牙切齒,卻一個字都不反駁,還在埋頭低低哭泣。
聽着她低低的哭聲,費田剛有點不耐煩,大步走過去,打算將她給拉扯開。
“哭個什麼勁聽着煩人”費田剛不耐煩地出聲。
費明珠聽着腳步聲逐漸靠近,握着匕首把柄的手緊了緊,心往下沉了沉。
成敗在此一舉
察覺到費田剛靠近得差不多之時,費明珠倏地拔出戴玉梅身上的匕首,一個回身撲過去,往費田剛的身上扎去。
費明珠心想着就算不扎死費田剛,也能讓費田剛傷得不輕。
誰知道費田剛的反應那麼快,居然躲開了她這一刀。
費明珠不甘心,又快速地衝向他,撲過去之後,又被他給躲開,而她則是沒能穩住身體,倏地往前倒去。
手裏握着的匕首,剛好對準她自個的心臟,倏地刺了進去。
費明珠悶哼一聲,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嘴裏咕嚕嚕地冒着血,死死地瞪着雙眼,彷彿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局面。
她沒殺死費田剛,也沒讓費田剛受半點傷,她倒是把自己給殺了。
費田剛也沒有想到是這種局面,他只是躲開了,正想叫人將她拿下,給綁起來的時候,卻看到她摔倒,匕首還刺入她的身體裏。
“明珠”費田剛急忙上前去,翻過她的身體,看到她的衣裳已經被血染紅了大片。
看費明珠的樣子,估計是活不下去了,這讓費田剛有點不知所措又惱怒不已。
“你你”費明珠想詛咒他,可說不出口。
那些詛咒的話,在她的心裏閃過,她就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很快就嚥了氣。
她也死不瞑目,死死地瞪着雙眼,到死都攥緊着雙手,心中被仇恨所填滿。
看到費明珠死掉了,在場的人都不敢吭聲,生怕會被費田剛的怒火牽連。
誰不知道費明珠是打算獻給福神的女子,如今卻死在這,而費明月又下落不明,費田剛的心裏肯定很生氣。
費田剛盯着費明珠的屍體,目光陰鷙,無法發泄的怒火,就只能化成狠狠的一腳,踹在費明珠的屍體上。
踢完了後,費田剛還不解氣,一腳踩在匕首的把柄上,讓匕首刺入費明珠的身體更深處。
“沒用的東西”費田剛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目光落在衆多下人身上,“來人把他們三個都拖出去給埋了”
費田剛看着他們收拾屍體,再想到福神要的人,眉頭緊緊地皺起。
費明珠已經死掉了,費明月又逃走了,如今只能重新挑選一個人出來。
只是不知道重新挑選出來的人,去代替他們兩個,福神到底會不會滿意。
福神要是不滿意的話,整個費家都要面臨難逃一死的局面。
“晦氣”費田剛神色厭惡地丟下兩個字,大步地離開。
他回去之後,一邊讓人盡全力搜捕費明月,一邊又在僅剩的子女中,挑選出還算滿意的一位。
直到晚上,也沒有費明月的半點消息。
在這小小的臨江鎮上,連費明月的半個影子都沒人見着,她就好像是憑空消失的般,一點點線索都沒有。
夜深人靜,許多的人都已經進入夢鄉,費田剛也不例外。
他正睡得香甜之際,忽地感到冷意襲來,並且越來越冷,他就好像是身處在冰窖裏般,冷得他微微發抖。
費田剛直接被冷醒了,打了個激靈後,倏地坐起來。
他的目光落在漆黑的房間裏,打算藉着微弱的月光,去喝口水之時,他的身體卻猛地僵住。
費田剛覺得有人在他的耳朵後面吹氣,一下接着一下,讓他更加的冷了。
他正想着會不會是錯覺之時,耳邊就傳來一種詭異的笑聲,讓他當場就頭皮發麻,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誰是誰”費田剛害怕地出聲,他的聲音還微微顫抖。
沒有任何人迴應他的話,費田剛大着膽子向後看去,可什麼都沒有看到。
四周又歸於平靜,宛似他方纔就是出現幻覺和幻聽,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般。
費田剛警惕地看向四周,只能藉着微弱的月光,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出現。
盯着好半天也沒能看清楚,費田剛只能起身點上了油燈。
油燈的光亮照得屋裏亮堂堂,他的目光掃視周圍,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費田剛暗自鬆了一口氣,想着可能是他出現了錯覺。
精神剛鬆懈下來,費田剛就又聽到詭譎的笑聲,並且還不止一個。
彷彿是好幾個人在笑着,一聲接着一聲,輪流在他的耳邊出現。
費田剛聽了一會兒,就聽出這聲音有點熟悉。
忽地,他想到了三個人,臉色在剎那之間變得慘白,全身微微地顫抖。
是他們回來了
不不可能
費田剛否認了心裏的想法,他才能不那麼害怕。
他的目光落在門口處,不假思索地朝着門口的方向衝去。
順利的衝到門口處,費田剛卻發現了個讓他很絕望的事情,那就是他打不開房門。
明明平時很容易打開的房門,他此時無論多麼的用力都無法打開。
“救命救命啊外面有人嗎”費田剛的心裏越來越害怕,只能用力地拍打房門。
他喊得很大聲,也用盡了全力去拍打房門,在他聽來是很大的動靜,可是對於外面的人來說,卻是非常的安靜,根本就沒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