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朵的神色太過冷漠淡然,完全不似受了委屈的模樣,顯得更加強勢,也讓人很難偏向她。
這就是會哭的小孩子有糖喫。
表現得越是悽慘,越是讓人可憐,就越能博取別人的同情心,從而讓人不知不覺的站隊,更加的偏向那可憐之人。
即便是在婚姻裏,只要懂得示弱的女人,也會比強勢的女人過得更好。
在老婦人的兒子和兒媳都還沒來得及幫腔之時,蘇雲朵隨手指了個年輕男子。
“你三歲喪父,十六歲喪母,二十五歲之前,過得無比悽苦。你在二十六歲開始轉運,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你如今二十有八,家中有一賢妻,一兒一女。只要你善待家中妻兒,行善積德,你往後的日子會比現在更好,安享晚年。”
蘇雲朵的語氣很輕,卻像是一塊大石頭落在年輕男子的心湖上,濺起萬丈水花。
他錯愕的看着蘇雲朵,好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我說的可對”蘇雲朵的目光落在呆愣的年輕男子身上,語氣淡然地問道。
“對全對”年輕男子下意識地點頭,還沒從這種震撼中回過神來。
除了覺得很神奇不可思議之外,還讓人不寒而慄。
在她的面前,似乎沒有祕密可言,所有的祕密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
年輕男子暗自慶幸自己沒做什麼壞事,否則的話,豈不是要被她全部給說出來。
想到但凡做了壞事,全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就覺得可怕。
蘇雲朵的目光落在老婦人的兒子和兒媳身上,“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你們總是這樣坑騙別人,自損陰德。”
“什麼有什麼話好說我看你們就是一夥的合起夥想騙我們大家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老婦人的兒子說完話後,她兒媳就立馬接上話,“就是你們就是一夥的胡編亂造幾句話就想騙我們,真當我們是傻子好騙嗎”
本來已經開始偏向蘇雲朵的百姓,又開始搖擺不定,突然不知道該相信誰。
“既然你們說我和他一夥的,那麼有誰願意自動前來,看我說的準不準。”蘇雲朵目光淡然地掃視四周。
她親自指出來的人,他們說她和這人合夥,那麼主動站出來的人,總不能說他們是合夥的吧
蘇雲朵的話一出口,大家頓時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也沒人上前去。
“沒人嗎”蘇雲朵繼續出聲問道。
片刻之後,纔有一位大嬸站出來,“我來”
她走上前去,站在蘇雲朵的面前,目光落在蘇雲朵的身上,“這位夫人,你要是有一點說得不對,可別怪我們都要抓你去見官。”
蘇雲朵的嘴角微勾,目光落在這位大嬸的臉上,繼而出聲說道:“你小時候的家境不錯,你母親後來生了一場大病,花光了家裏的積蓄。”
“你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你在家中排行老四,出嫁之後,生活好了些。你這輩子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命,但是隻要勤勞付出,就能得到回報。”
“總的來說,你這輩子喫喝是不用愁的,等你老了之後,還有兩個兒子奉養你,他們兩個是出了名的孝子,必不會虧待了你。”
“大姐,你看我說得可對”蘇雲朵嘴角微勾地看向那位大嬸,笑着出聲問道。
“你說的不對。我在家中排行老三,只有一個姐姐,哪來的兩個姐姐除了這個,你其餘的倒都說對了。”大嬸語氣篤定的說道。
蘇雲朵搖了搖頭,“不,你有兩個姐姐。你命裏註定有兩個姐姐。”
她不可能會看錯,這位大嬸的命裏有兩位姐姐,只是其中一位很早就過世了。
“哼我家裏的情況,我還不清楚我就只有一個姐姐,就嫁在我隔壁村呢,我從未聽說過我有兩個姐姐的。”
大嬸不滿地看向她,“我家裏的情況,你能比我清楚別以爲你說對了其他,我就會附和你,不可能”
錯了就是錯了,她沒有兩個姐姐,這便是對方說的不對。
有位老人站了出來,“梅子啊,這位姑娘說的沒錯,你是有兩個姐姐。”
大嬸轉頭就看到同村的一位老大爺,目光疑惑地看向他,“劉大爺,您說什麼呢我家中分明只有一個姐姐。”
她尋思着,劉大爺莫非是老糊塗了
從她記事開始,就只有一個姐姐,哪兒來的兩個姐姐啊她爹孃也沒提起過,她還有另外個姐姐。
“唉你大姐其實是你二姐,你真正的大姐啊,當初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你爹孃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老大爺嘆息一聲,緩緩地說起她家裏的事,“起初,大夥兒無意中提到你大姐的事情,你爹孃就會傷心,漸漸的就沒人敢提了。”
“興許你爹孃也怕再提起來,會傷心難過,纔沒有和你們提起過,你們不知道也不奇怪。”
大嬸的神色呆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劉大爺,你說的話可當真”
別人說這事的話,她或許還會懷疑,認爲是對方的同夥。
但同村的劉大爺說起,她倒是信了幾分,跟她同村的劉大爺,總不能幫着外人說謊吧。
這事兒也不是什麼祕密,只要她找爹孃或者是同村的人問一問,那一切就都清楚了。
劉大爺若是幫着外人說謊,在村裏根本就站不住腳。
“千真萬確,你可以回家問問你爹孃。”劉大爺神色認真地出聲,像是在發誓般。
“這”大嬸欲言又止地看向蘇雲朵,面色有點尷尬,支吾了片刻才說道:“這位夫人,方纔真是對不住了,您可真是神算啊。”
“沒什麼。你不知道的事情,沒人和你說清楚,你自然不會相信我說的話,這是人之常情,換了誰都會是差不多的反應。”蘇雲朵面帶微笑地出聲說道。
“對不起。”大嬸再次道歉,才緩緩地回到人羣之中。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等會回家時,去問問這事。
“哼我不相信你有那麼大的能耐”一個滿臉坑坑窪窪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目光不屑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