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着裏面拿出這珍珠耳墜,遞給我,道:“夫人真是有眼光,您本就天生麗質,再配上珍珠與您齊輝,這款樣式最適合您了。”

    小夥計嘴甜,我心裏也是美美的,不過,我還從未帶過耳墜,玉瓏閣找了個婆子來,用了個黃豆在我耳垂上磨了好多下,剛開始還有些疼還有些漲漲的,到後來就只剩下麻木了。

    那婆子用着針在蠟燭上烤了烤,嚇得我立馬鑽進夫君懷抱,夫君的聲音忽然溫柔起來:“娘子怕痛咱們就看看別的。”

    我搖了搖頭:“我能忍住!”

    正在我和夫君說話的分心之時,耳朵忽然一陣疼痛,我叫了一聲,疼得直皺眉頭,還好只是這一陣疼痛,過後只有一點點疼和十足的腫脹感。

    夥計拿了個銅鏡讓我照一照,看着鏡中的自己,我自戀地笑道:“還是挺美的!”

    搖晃了幾下腦袋,耳墜便隨之擺動,我笑道:“嗯!真好看,夫君真好!”

    剩下的一兩銀子,我們則是買了好些個瓜果蔬菜及零食,滿載而歸的回到村中,剛到村口就見到了李娘子,剛想和她打招呼,卻見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李娘子卻是主動和我們打了招呼,立馬換上溫婉的笑容,彷彿什麼事也沒有,她走到我身邊,道:“妹妹,你們去市集了?買了這麼多好喫的……”

    她說着,還悄悄的嚥了咽口水,我把些買來的番石榴、青棗、枇杷、桑葚這些我也愛喫給她拿了許多,道:“這些水果多喫些可是極好的。”

    不過我拿出來的東西有些多,李娘子拿不住,我騰出個空籃子給她裝了些,便遞與了李娘子。

    李娘子矜持的推辭了幾下也便收了下來,眼底有些落寞地說道:“哎,想當年,我們也能喫得起這些……”

    我笑道:“姐姐,現在不也挺好,而且,我這有,你儘管拿去。”

    “嗯!”李娘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因着還有明日的活計,我也沒時間同李娘子閒話,同她說了,有時間就來我家坐坐,便告辭了。

    我和夫君合計好了,若是又打魚、又做生魚片的,那我們就是累死也完不成,便決定去的找水生、木生談一談合作的事宜。我們將買來的水果多勻出一份來,提了個籃子去往水生家。

    前兒也是聽馮嫂子指了指家門,說在我們家附近,今日也是頭遭來水生、木生家。

    木生雖然不小了,可是太過木訥,到現在也沒個媳婦,也就跟着的水生一家住一個院子,剛到門口,就看到虎子在門口玩。

    我叫道:“虎子!”

    虎子一看是我們,顛顛地跑了過來,大聲叫道:“嬸子、何叔叔!”

    我從籃子裏拿出個番石榴遞給虎子,卻見虎子拿過來左看右看一番,可就是不動口,我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了,虎子不愛喫嗎?”

    將着籃子遞給虎子:“喏,想喫哪個,虎子自己挑下。”

    虎子小腦袋都快伸進籃子裏,看到桑葚時候立馬拿了個送進嘴裏,虎子抓了滿滿一手的桑葚,通通塞進嘴巴里,頓時臉上、手上都是污泥麻黑的桑葚汁子,不住地說道:“嗯嗯,真好喫!”

    又問道:“嬸子去後山採的嗎?不過後山的沒這麼甜啊。”

    我笑了起來:“原來後山也有,早知道去採了。”

    虎子又開始咬番石榴,沒想到這孩子竟然直接將番石榴送到嘴裏,硬生生的皮咯得虎子立馬嚎啕大哭起來,番石榴也從他手中滑落,在着地上打了好幾個滾,頓時滾出去好遠。

    “哪個不要命的敢動我家娃娃!”

    馮嫂子人未見,聲先至,她大叫着跑了出來,我還瞥見她手裏拿了個擀麪杖。

    可是出來看到是我和夫君,馮嫂子明顯愣了起來,立馬將手背了過去,似乎想藏那擀麪杖,頗有些尷尬地笑道:“是三弟、秋兒啊,我還以爲虎子被欺負了呢……”

    虎子一見是娘來了,立馬跑到馮嫂子身邊,哭得更厲害了幾分,道:“娘,牙痛痛~~”

    馮嫂子立馬俯下身子,讓虎子張大嘴,她仔細看了看,道:“虎子,沒事兒啊,牙牙還好好的。”

    似乎聽馮嫂子說沒事,虎子捂着腮幫子的手這才緩緩地放了下來,睫毛上還掛着晶瑩地淚珠,指着地上的番石榴道:“石頭!石頭!”

    我撿起番石榴,遞到虎子身前,虎子卻害怕地躲到馮嫂子身後,我掰開番石榴拿了一粒遞給虎子,道:“虎子,這個是要扒開皮喫,喫到嘴裏後,籽也要吐出來。”

    虎子眼睛睜的大大的,接過我遞來一粒,放到嘴裏,眼睛 又立馬變成了月牙形:“嬸子,好喫!”

    我將果籃遞馮嫂子,她這才注意到我們拎着一籃子的水果來,笑道:“秋兒何必這麼破費,這些我可不能要,太貴重了!”

    我將果籃往馮嫂子懷裏一推,笑道:“我們來可是有事相求!嫂子這樣,我可張不開嘴了!”

    馮嫂子這才收了果籃,熱情的叫我們快進來坐坐,拍着胸脯道:“放心,有什麼事我們能幫上忙,肯定幫!”轉頭又立刻叫了木生和水生來。

    我們便將賣生魚片的事情一一告訴,道是,以後木生和水生打魚收拾好後直接交賣給我們,價錢嘛,就按十二文錢一尾,和着市面上賣價錢差不多,絕對比去市集賣給那些二道販子強多了!

    水生一聽,連連擺手道:“太多了太多了,這運氣好的話,我一個人一日能打一百多條魚,那不就是快二兩銀子了?太多了!”

    木生在一旁幫腔道:“可不是,我們兄弟倆,每日至少從你那分走小二兩銀子了!”

    夫君笑道:“大哥、二哥放心,我怎麼也不會虧了,等你們把收拾好的魚交給我後,我和秋兒就切片做做生魚片。”

    在着一旁的馮嫂子忽然湊了過來,問道:“二弟,這生魚片好做,那我能不能給你們做?”

    這倒是省事了,而且馮嫂子是把幹活的好手,肯定比我和夫君兩個新手快地多,我不住的點頭:“太好了!”

    夫君道:“不過,我們也不會虧了嫂子的,你做一尾魚,就給你三個銅子兒可行?”

    馮嫂子連連點頭,笑道:“三個!太好了,以後,木生、水生的魚都歸我做了!”

    沒想到來水生家竟有意外收穫,這下好了,我和夫君只需要每日去荊州城送魚片就好,剩下的什麼也不用幹了,本是想讓水生兄弟幫忙,結果馮嫂子也來幫了忙。

    那可是省了我們不少的事,我本是同水生三人道謝,可他們卻對我和夫君千恩萬謝起來,說是致富指日可待!

    這以後的幾日,我們送魚,水生家做魚,每日都能得個五兩銀子,水生三人得三兩銀子,我們得二兩銀子,我與夫君也已知足,畢竟來回跑一趟腿,他們可是要忙活一整天,也是應該的。

    餘下的時間,我們去布莊取了衣裳,這穿上好料子的衣裳就是不一樣,貼身、輕薄,那感覺怎一個舒服了得?

    徐老伯更是高興不已,他說自己好幾十年沒穿新衣了,如今一穿在身上,顯得精神了許多,就是這顏色有點太年輕。

    因着生魚片賣的好,酒樓裏的生意也越來越火,掌櫃說是不夠,每日再多做兩倍送來,誰又會和銀子過不去呢,我和夫君自然點頭同意。

    聽了掌故的話,我們立馬來到水生家,此時水生、木生在外打魚,馮嫂子在家做着魚片,我們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本以爲馮嫂子會更加高興,畢竟這一下又多了兩倍的銀子,那他們三人每日就有九兩了,可是馮嫂子卻面露愁容,說道:“秋兒啊,這有多大量喫多少飯,如今的量都撐了……銀子是多了,可是我們已是從早忙到晚。”

    馮嫂子說着,我方注意到她的手指,雖馬上快到夏日,可因着手整日泡在水裏,已經凍得紅紅的,手上還有許多傷疤,一看便是清洗魚時被刺剌到的,這滿是傷痕的手我看起來都有些心疼,摸了摸馮嫂子的手,問道:“嫂子,要不歇兩天?你這……”

    可是馮嫂子卻收回了手,毫不在意地笑道:“沒事,哪有那麼嬌氣,不過,我真是幹不過來了,不然,誰會跟銀子過不去……”

    看來需再找人來做,我從家裏拿了些上號的藥膏交給馮嫂子,讓她抹一抹。

    從着馮嫂子家裏出來,我頭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李娘子,她是個熱心的人,雖然李娘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是我這活兒隨隨便便的就能掙不少銀子,她定會歡喜的很。

    我便來到李娘子的家,不得不說真是有些偏僻,七拐八拐的我差點迷路好幾次,幸好有夫君在我身旁都及時地把我拉了回來。

    到了李娘子家門前,卻見大門緊閉,如今天色尚早,不知會不會在家,我敲了敲門,果然不見迴應看,便試探性地叫道:“姐姐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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