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這個孫郎中,雖是同陰靈相比味道不大好,又有些老肉還柴,可就比喫香火好!”

    看着徐老伯美滋滋的說,我有些怕,他哪天心情好,把我吃了,誰知他看出我的所思所想,搖頭道:“小秋兒,兔子還不喫窩邊草,何況我呢,幾百年了,我可算有個家了,放心放心!”

    這之後,我們三人回了家,虧得來時並無人看見,離開時也由着徐老伯帶着我們穿牆而過,我未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與夫君,怕是他在擔心,且不知會不會讓徐老伯留下來。

    當夫君看到我肚子立刻恢復如初,便是十分高興,說道:“咱們得感謝下人家。”

    我冷了冷臉:“不需要,我腹部的針腳大的很,不要和我提了!”

    夫君亦是笑笑,不在說什麼,我這一病耽誤了不少的功夫,虧得還沒過秋日,夫君還能去果園摘果子賣,不過,我看病的來回花了不少銀子,只能靠徐老伯和來幫忙了,自從徐老伯喫過陰靈後,果然功力大增,如今的這些小忙竟不在話下,自也賺了不少的銀子。

    只是,自從那兒後,徐老伯不時的喫些雞,畢竟幾百畝的果莊,幾乎全是他採摘的,補充下着實正常,可我有些擔憂,如此下來,是否會……

    我每日靜養在牀上,身子也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可是那道難看的疤,猶如蜈蚣般,彎彎曲曲的在着我的肚子上 ,醜陋至極。

    卻不想,這幾日醒來,劍總在我的頭上,我晚上睡覺怎麼可能會把這東西放上來?如此反覆幾次後,我甚至懷疑是徐老伯開的玩笑,卻想不到徐老伯一臉無語地說道:“你一個人躺在牀上,我怎麼可能進,萬一,你沒穿衣服,我不就喫虧了!”

    對此,我只能無語,到底是誰喫虧。

    不過,後來我發現,肚子上的疤痕逐漸消失,我抱着劍靈親了一口,笑道:“是不是你心疼我,來幫我的?”

    劍靈自然不可能迴應,不過由此我知道了,它是對我好的,從前,它不許旁人傷我半分,今時今日它又讓我痊癒,從今後,我們是“四口”之家~

    這件事過後,一切終於風平浪靜,可以過自己的小日子了,今年果莊裏的果子長勢喜人,是個大豐收。

    不過,因着我的病,耽誤了些時日,有些果子已經熟透從樹上掉了下來,這可是讓人心疼,夫君和徐老伯立刻將莊子裏的果樹都摘了下來,有了徐老伯的幫忙,三天便將幾百畝地的水果都摘了下來,放在果園裏,聚成一堆一堆的,像小山一樣高。

    可摘過又發現一件重要的事,夫君沒有經驗,他將這果子全部摘了下來,可卻忘了沒有找到買家。果子離了果樹每天都有壞掉的,附近急得直撓頭。曾經在家裏種地的時候,將這所有的糧食都收割完後,自會有人來收,可此時卻是不一樣了,彭陽村大多數漁民,我們在這裏種果樹,本就沒人知道,所以自不可能有人來收。

    如此倒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夫君整日裏跑東跑西,不過,自家的水果倒是不愁賣,因着是山泉水灌溉,自然梨子又甜又好喫,番石榴甜滋滋的甚至跟蜜有的拼。

    自家果子豐收,我拿了些送去王寡婦家、馮嫂子家還有一些關係好的鄉親,李娘子自不用說了,自打着上次的事情,我們亦是未和她聯繫。

    我大病初癒,夫君讓我先歇幾日,他出去找找收水果的店家,這次怎麼將我一個人丟在家裏,我心中自是有些失落,不過是無聊大過失落。

    卻未想到,馮嫂子帶着虎子來了,她一來便不住的誇着夫君心細:“你看看三弟,出了門還怕你無聊,專門把我叫來陪陪你~”。

    本以爲要自己一個人呆些日子,如今有了馮嫂子來,我自不會孤單了,且還有虎子這個小機靈鬼。

    纔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再見虎子明顯長大了些,個子也高了些,我笑道:“這小孩長個就是快。”

    幾個月沒見,虎子對我也格外的親,衝我笑嘻嘻的撲了過來,叫道:“嬸子抱抱。”

    沒想到這小孩竟還會撒嬌了,我彎下腰,將他抱了起來,虎子十分乖巧的叫着:“謝謝嬸子!”

    “沒想到現在也越來越有禮貌了,之前見我和夫君只顧着嘻嘻哈哈的笑,卻是甚少叫叔叔、嬸子。”我道

    “可不是!之前這孩子野慣了,沒個規矩如今我們送她去了鎮上的書院,現在越來越懂規矩了。”馮嫂子笑道,“今年可是彭陽湖大豐收啊,魚鮮肉美,可是賣了不少銀子,且今年也跟着秋兒你做些生魚片,可是攢了不少銀子,如今有了餘錢,可算是能將虎子送往學堂了。”

    我點了點頭:“還是讀書好。”

    “可不是,你看我們家,沒一個識字的,可吃了不少虧。”

    誰知虎子在一旁小聲嘟囔道“去書堂嚴,沒有禮貌,先生會打手板兒的,疼死了…”

    讓他那委屈的小模樣,是讓人覺得更加可愛了幾分,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先生做得沒錯,以後虎子長大就懂了。

    每日有可愛的虎子陪伴在側,又有馮嫂子的關照,日子倒也舒心快活。

    我唯一有些擔憂的就是自家的果子,看着天氣一天比一天涼,我卻無能爲力,功夫不負有心人,夫君終於找到幾家鋪子,能夠收購我們的果子。

    雖然價格低了些,但是好在是省心,幾千株果樹結的果子,也不必我們送往荊州城,買家親自帶人來取貨,總的來說,還是賺了不少銀子,不過有趣的是,那買家派來取貨的人,竟有一箇舊相識,就是那日來送花的老伯。

    不過,比春日那回的見面,此時的老伯明顯老了許多,臉上的溝壑更加深了些,膚色變成了深褐色,定是這東家,太不人道,總是讓老人家幹這種力氣活。

    這次他是隨着許多馬車而來,身邊的亦是同他一樣裝扮的人,看到我們也十分高興,熱情的打了聲招呼,便進到莊子裏。

    他將馬車停到了果莊的裏面,從這上面拿出了幾個竹筐來,接着“吭哧吭哧”的往裏放果子,這種類多,他難免又搞錯了些。有時候梨子放到了番石榴的竹筐裏,有時候番石榴的竹筐裏又進了幾顆蘋果。

    這時只忽然一個年輕人進來,帶着輕蔑的吻說道:“老頭你這腳一點兒也不麻利呀,喫我家喝我家的卻總是偷懶,當心我告訴我爹把你扔出去!”

    老頭聽了連忙蹲下身子,更加賣力,不住的說道:“少爺對不起,是我太老不中用,不過我還有把子力氣。”

    可是我看到老伯的汗滴,已經從額頭上掉在地上。

    那男子這才滿意的說道:“這還差不多,真是人老奸馬老滑,一刻不看着就偷懶。”

    他這邊說着,邊對身後的夥計大聲道:“都給我麻溜點兒。”

    看樣子這就是老伯的東家,看起來極其囂張跋扈,倒真是個紈絝子弟。

    “哎,我說你們是誰?”那紈絝子弟用手指着我們問道。

    我懶得搭理他,從頭扭到一邊去,誰知這個頑固子弟竟然走到了我們的面前,抖着腿,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道:“喂喂,跟你們說話呢。”

    他邊說着邊朝我走來,用着手中的扇子,抵住我的下巴,輕蔑的說道:“這小妞脾氣還挺大的。”

    夫君攥緊了拳頭,正要發怒,我暗示夫君先不要動,笑道:這位公子,這些果子的錢你還沒有給吧?

    “有小娘子倒是真有意思,難道是覺得本公子沒有銀子?”他說着拍了拍身邊的荷包,瞬時間發出銀子碰撞的聲響。

    我故意搖頭道:“誰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東西?”

    “少爺,這位夫人是個好人,您…”老伯在這一旁看不過去了,有意幫忙地說道。

    “滾開,你個老不死的!”那公子惱羞成怒的當老伯一腳踢開,憤憤地說道:“什麼時候由得你這下人來替主子做主了。”

    他說着朝我走來,夫君正要攔住我一把將夫君推開。

    “別的我不多要,我只要我們應得的銀子。”我道。

    “給你。”他倒是極爲爽快的從荷包裏掏出銀子,扔到我的手裏,又將這荷包在我眼前晃了晃,登時從着裏面出清脆的響聲,看起來這裏面還有不少的銀子。

    “怎麼樣?姑娘這些都可以給你不過…”他故意停頓了下。

    如今我該得的銀子既然到了手,便也由不得他,我冷笑的走開,順便看了一眼徐老伯,老伯立馬明白我意,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可憐那個紈絝子弟,竟然連是誰都不知道,便是倒在地上,破口大罵起來:“誰打我!”

    我冷笑道:“我們可從未動手,纔剛是公子調戲於我,如今恐怕是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親自來收拾你!”

    這個紈絝自吃了啞巴虧,心中憤恨不已,卻又無處發泄,轉頭便看到了那個老伯,忽然一腳踹到老伯的心口上:“你個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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