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沙暖睡鴛鴦 >260 看她還怎麼賴
    門關上,將一切視線都關在了裏面。

    韓旭看了眼姜不渝,對她臉上難以掩飾的幸災樂禍不能苟同。

    他輕搖了下頭,掛着溫文爾雅的笑,卻說着讓姜不渝非常沒面子的話。

    他說:“姜小姐,有些便宜佔了就佔了,悄悄的,自己知道就好。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何必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姜不渝臉色一僵,瞪着他道:“我只是說了實話,難道這也是錯?”

    “還是你們這些面上道貌岸然,整天把規矩掛在嘴上的人,背地裏淨喜歡做見不得光的事兒?”

    韓旭哂笑一聲,再不與她多話。

    這樣的女人,是這麼被霍衍看上的?

    包廂裏,曹保真掃了眼浦隋玉,喝了口茶,指指那還未打開的錦盒:“打開看看。”

    隋玉剛纔一看那盒子,再看姜不渝,便知老爺子是來罵人的。

    她不用打開看也知道那錦盒裏是什麼。

    在她還是姜不渝的時候,爲了弄點兒錢,就做了點兒修復古玩拿出去賣。

    她賣的不多,但還是有部分流了出去。

    這部分東西,是以姜不渝的名義賣出去的,就成了她曾經收姜不渝爲徒的鐵證。

    之前,韓旭曾問過她,隋玉以兩人手法不同否認,說姜不渝只是打了她的旗號,沒想到老爺子把去年她做出去的東西給找出來了。

    隋玉擡手撓了撓脖子,不吭聲。

    曹保真又看向連舟:“她不敢,那就你來。”

    連舟看了眼隋玉,動手打開那盒子,裏面是一把修復過了的紫砂壺。

    看這茶壺,是民國年間的,壺身已經盤出了包漿,有層紫金色。碎片被竹子形狀的紫金箔片拼接了起來,再有那觀音像,就有了紫竹林的意境。

    這只是很普通的構畫,那就是出自姜不渝的手筆了。

    連舟抿了抿嘴脣,有意遮掩。他道:“也許是有人模仿了隋玉的手法?”

    曹保真砰一下拍了桌子,嚴厲的盯着浦隋玉:“你閉嘴,讓她說!”

    隋玉捏了捏眉心,避無可避,她輕輕嘆了一聲,道:“師父,剛纔那姜不渝是不是把話都說了,說仰慕我的修復手法,答應收她做我徒弟?”

    曹保真:“你覺得呢?”

    看老爺子這閻王審犯人似的嘴臉,姜不渝就算想隱瞞也不敢。

    更何況,以她們現在的這翻臉的“塑料姐妹情”,她應該更高興的出賣她纔對。

    隋玉心裏明鏡似的。

    她輕輕扯了下嘴脣,倒也沒那麼害怕老爺子生氣。她看了眼桌上的茶壺,把酒店服務員叫過來,讓他們換了水果茶。

    她親自給老爺子倒上水果茶,然後揭開帶來的食盒蓋子。

    椒鹽與海鮮融合的香氣在空氣裏瀰漫開來。

    曹保真輕輕嗅了嗅,板着臉,不爲所動,固執的拿起被隋玉棄在一邊的碧螺春茶,喝了一口,嚴厲道:“少來這套。”

    “壞了我的規矩,浦隋玉,我要逐你出師門!”

    他喝茶,隋玉喝水果茶。

    “哦。”

    曹保真眉毛掀了掀,就這態度?他冷笑一聲,拎着茶杯諷刺道:“怎麼,這是橋歸橋,路歸路了?”

    隋玉抿脣不說話,曹保真重重的將茶杯擱在桌上。

    他力道大,那杯子放在桌上時,茶水潑灑了出來。

    連舟看着那白瓷杯,茶水晃盪之後,已經沒有茶水再潑灑出來,可杯子底下,那灘水漬卻還在蔓延。

    仔細看,那白瓷杯身上已然裂出了一條縫隙!

    連舟看了眼老爺子的手,暗驚。

    曹保真盯着隋玉,眼神越加凌厲。

    “浦隋玉,你的那東西拍了一億兩千萬,覺得自己了不起了,翅膀硬了,是吧?”

    “那是別人看在你是我曹保真徒弟的面子上擡舉你,還真把自己當菜了?”

    隋玉:“我沒把自己當一棵菜。”

    曹保真“哼”了一聲,還以爲她要認錯了,放低姿態了,卻聽她又說道:“我是個人。師父,您也不會承認自己是棵老幫菜的,是不是?”

    曹保真瞪圓了眼睛,指着她:“你——”

    隋玉笑了笑,擡手握住老爺子的手指,放他下來,順勢給他捏捏手臂,嚴肅道:“師父,姜不渝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那你還找我來幹什麼。直接放消息出去,就說從今天起,我浦隋玉不再是你曹保真門下弟子,這不就行了?”

    曹保真瞪了她一眼,這回沒再說話。

    隋玉順着他的心包經推拿,慢慢說道:“我不知道姜不渝是怎麼跟你說的,但我沒有收她做徒弟。”

    “我在修復圈賺了些名聲,之後就進入了商圈。姜不渝大概是看準了這空擋,就對外宣稱是我的徒弟了吧。”

    “招搖撞騙的人多了,我如果一個個澄清,還不跑斷腿?再說了,她是霍衍的未婚妻……”說着,她頓了頓,“霍衍您知道嗎?”

    曹保真掃了她一眼:“怎麼,就你混了商圈,認識幾個有錢有勢的?”

    隋玉繼續保持嚴肅臉:“她是霍衍的未婚妻,人家要臉,我打了她的臉,得罪了霍衍,那我那間小小的公司還怎麼保住?”

    曹保真見她說得似真似假,指了指那紫砂壺:“這是我們曹派的手法,你能抵賴?”

    人家原主可是信誓旦旦的說,確實是從姜不渝那裏收來的。

    又有人證,又有物證,看她還怎麼賴。

    他又對着連舟道:“小子,你拈葉齋專替她出銷,你看看,是不是她的手筆?”

    連舟拎起那紫砂壺,在手心轉了圈,手指在那紫金竹上輕輕摩挲,期間感受到隋玉看過來的視線。

    他略一停頓,將那把紫砂壺放回原處,道:“我只能說,這東西有隋玉的痕跡,但不能說,是隋玉教了姜不渝。”

    “據我瞭解,姜不渝以前從未離開過南城。而隋玉在回到浦家之後,心思都在公司上,應該是沒什麼精力去收徒的。在隋玉昏迷後,姜不渝來北城看望過幾次,又跟我說,她是隋玉的徒弟。”

    “曹老師,這一切都是姜不渝一方的說辭,也許,她就是私下模仿了隋玉的手法,然後趁着她昏睡,便捏造了這個師徒情誼?”

    “隋玉醒來之後,得知姜不渝幾番來探視,又不想得罪了霍衍,這才隱忍下來。而且,就我知道的是,隋玉對那姜不渝一直非常冷淡,幾乎不見面。”

    “如果是師徒,她們又何必如此?”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