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小姐不想想,現在你的男人又去了哪裏?”
隋玉眼眸微微動了下,恍然明白,年如絮的手腕上爲什麼要有那麼一截顯眼的淤青了。
他是故意激怒連舟,等儀式結束,讓連舟去找年如絮的。
一個服務員走過,楚鑫從上面拿了兩杯酒,一杯放在隋玉的面前。
“他們兩個是有情人,我們都是失意人,來碰一個?”
隋玉冷眸瞧着那酒杯不動,楚鑫素來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又被眼前的美人饞得渾身火熱,現在就想碰一碰她。
他將酒杯塞進隋玉的手裏,指尖刻意的在她掌心擦了下。
有點粗糙,比男人手還粗糙。
不過不要緊,身體滑嫩就行了。
他眯着眼,近距離的看眼前的女人,只覺得她與那隻貓很相配,神祕的像是個妖精。
都說浦隋玉不詳,可就是這份孤傲神祕,才勾得他饞得緊。
他從來沒有碰過這樣的女人。
楚鑫拿起酒杯,自己湊過去與她的碰了下,抿了口酒,先壓一下饞味兒。
隋玉微微垂眸,看着被楚鑫碰過的手指。
她冷冷看向男人,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道:“楚少,你聽說過我的名聲嗎?”
脣角的笑意更明朗了些。她鮮紅的脣一開一合,說:“你會倒黴的。”
話音剛落下,楚鑫忽然眉頭皺了起來,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在發顫。
酒杯不住的晃動着,波紋從輕到重,最後他的手指一鬆,酒杯應聲落地,酒液潑灑在他的褲子上都顧不得了。
“怎、怎麼會這樣?”楚鑫的另一隻手握住了那隻打顫的手,驚駭的睜大了眼睛看向隋玉。
隋玉瞧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一臉無辜的看向楚鑫:“我不知道啊。”
可是,她那黑漆漆的眼一動不動的盯着楚鑫,像是一口黑色漩渦把人的靈魂吸進去似的,楚鑫看着她的眼,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一直灌頂。
他的身體也顫抖了起來。
妖女!
她真是個妖女!
楚鑫使勁閉了比眼,使勁的握住他的右手,掙扎地站起來,不遠處,他的兄弟看他不對勁,連忙過來攙扶着去了休息室。
隋玉冷眼看着楚鑫的狼狽,不屑的冷笑一聲。
就這,還想暗算她?
走道間放置了半人高的羅馬柱,上面擺了花籃裝飾,隋玉看了眼手上捏着的酒杯,站起,將紅酒倒了進去。
那花籃滲水,紅色酒液從底部淅淅瀝瀝滲出來,沿着白色圓柱蜿蜒下來,血似的。
隋玉噙着笑,拿起手機對着那羅馬柱花籃拍了張照片,發在朋友圈:竹籃打水,水是紅色的。
隔開兩桌的方位,歐陽騰翹着二郎腿,打開朋友圈,看浦隋玉新上傳的照片。
他在照片下面點了個贊。
旁邊,霍衍應酬回來,經過歐陽騰時,略略掃了他的手機一眼。
他拎開椅子坐下,翻開手機看了眼,什麼都沒有。
歐陽騰賤就賤在這裏。他看完自己的手機,回頭看霍衍玩手機,就湊過去看了眼,看到霍衍在回覆楊工信息,便驚訝道:“她還沒把你放出來?”
歐陽騰撇撇嘴,嘖,真沉得住氣。
他看手機上週維朗的那幾家公司股市,截圖下來給給浦隋玉:繼續收購?
過了會兒,隋玉發過來:跟。
歐陽騰眼皮盯着手機,手指捏了個澳龍蝦球塞進嘴裏,嚼了嚼,用一根大拇指慢吞吞的打字:那幾家公司看着不妙啊。
隋玉的信息過來:抄底。
歐陽騰揚了揚眉,摁了手機的側鍵,然後放在桌上,專心喫起餐點來。
霍衍不動聲色的看着歐陽騰的動靜,故作不經意的道:“你什麼時候與浦隋玉那麼熟了?”
歐陽騰摸了摸颳得乾乾淨淨的下巴,微眯起那雙桃花眼:“因爲我長得帥。”
霍衍:“……”
歐陽騰知道霍衍不愛開玩笑,拍了下他的後背:“喫人嘴軟。”
就因爲那一頓飯,他就成了那浦隋玉的工具人。
霍衍想起來,是有這樣一回事。不過浦隋玉私下收購那幾家公司的股份……
歐陽騰已經轉移了話題,他朝隋玉那裏瞥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剛纔沒看到,那女人真妖孽一個。”
他把楚鑫去敬酒,最後捂着手腕狼狽離開的過程說了一遍。
“我上次從後面碰她,還沒碰到她的衣服,她就掐我了。這回楚鑫竟然摸她的手,真是找死了。”
“不過……她是怎麼做到的?”
歐陽騰沒看到浦隋玉怎麼出手,就只看到楚鑫的那隻手像是得了帕金森,從開始的小顫抖到之後顫得握不住杯子。
霍衍掃了眼浦隋玉,眉心微微皺起。
他的關注點不在於楚鑫的手怎麼樣,而是楚鑫好像盯上了浦隋玉。
儀式上時,他就覺得楚鑫在看浦隋玉。
婚禮還沒有結束,他就已經盯上了別的女人。楚家有這樣的子孫,還真是家門不幸。
男人的眼眸劃過冷厲。
他又看了眼浦隋玉,她那樣的自衛方式,還真是與衆不同。
太強,難怪連舟隨時可以離開她的身邊。
就在不久前,他從休息室過來時,在一處隱祕的角落看了連舟與年如絮。
年如絮手腕上的淤青,只要留意的人都能看到。
在那角落裏,連舟問年如絮,楚鑫對她做了什麼。
霍衍沒有偷看別人隱私的嗜好,知道那裏有人就走了。
年如絮固然可憐,但她已經是年、楚兩家聯姻的工具人,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也好,被迫的也罷,木已成舟。連舟在婚禮上,與新娘私下見面,就不怕激怒楚鑫?
而浦隋玉,就是楚鑫的報復對象。
儘管她很強,可看過連舟與年如絮私會的霍衍,心裏有了一絲絲心疼的感覺。
再強大,也不該是她來承受與她不相干的報復。
霍衍看向浦隋玉那一桌的方向,忽然發現她已經不在那座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