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接到指示,應了下來。
霍衍掛了電話,放到一邊,雙手交握着隨意放在桌面。
歐陽騰看他神色疑惑,好奇問道:“姜不渝那兒有事?”
霍衍抿着脣搖了搖頭。
他只派了幾個人盯着姜不渝,另一撥人馬什麼用意,他還沒能摸清楚。
只是,姜不渝已經與霍家無關,還有什麼人盯上她?
製假的那一票人嗎?
可是,姜不渝與那件事也已經割裂,她脫離霍家,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還有什麼人要盯上她?
歐陽騰見霍衍又在那裏深沉,覺得無聊,便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霍衍獨坐了會兒,瞧着安靜躺着的手機,拿了起來,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隋玉回了家,正在煮麪,聽到手機鈴聲響,回頭瞥了眼,劃開接聽鍵,順手按了免提。
“怎麼啦?”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沒什麼,想聽聽你的聲音。”
隋玉在煎蛋,回頭看了那手機一眼,怎麼覺得肉麻呢?
她撇撇嘴:“用工問題還沒解決?”
霍衍聽着那邊有滋拉滋拉的聲音,眉毛微蹙了下:“在幹什麼?”
“弄點喫的。”隋玉將煎蛋盛起來,用餘下的油炒了幾根青菜。
霍衍看了下時間,下午三點,要說喫午飯太晚,喫晚餐又太早。他道:“沒在公司?”
“嗯,中午見了個客戶,不想工作,就回來了。”隋玉沒說她見過年仲禮,將湯鍋裏的麪條撈出來放到高湯碗裏,擺上菜碼子,撈起手機,端着去餐廳。
聞言,霍衍微微揚了揚眉,浦隋玉前陣子還說她忙得腳不着地,叫她來南城她也不肯,這會兒竟然說不想上班?
他捏着筆,輕輕的敲着桌面,笑了笑:“這麼任性?”
隋玉:“我是老闆,當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霍衍嗤笑了聲,把手機掛了。
歐陽騰剛纔離開時沒關門,男人走過去把門關鎖,再走回到桌邊,重新打了視頻電話過去。
這一頭,隋玉正在吸溜麪條,疑惑那人怎麼掛她電話連個招呼都不打,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
她將手機放在手機架上,調整鏡頭,視頻裏出現男人英俊含笑的臉,除了他的人,就是後頭的窗。
隋玉:“唔,沒有不能出現在鏡頭裏的人,給你加分。”
霍衍瞧着女人面前那一碗麪,挺素的。“你不是喜歡喫肉?”
隋玉:“冰箱裏沒有補貨,只有這些了。”
男人單手握着手機,身體斜倚在皮椅中,另一側手肘支在扶手上,欣賞她的喫播。
他還以爲,兩人太久沒見面,她想他時就學他喫素了呢。
當他用玩笑的語氣說起時,隋玉被蛋黃噎到,連忙喝了一大口高湯。她鄙夷的看着鏡頭裏的男人:“霍先生,你不適合說這樣的話,拉低你的檔次。”
雖然霍現在一直試圖接地氣,但這種土味情話太噁心了。
霍衍無語的捏了捏眉心,他難得的,艱難的,學一下年輕人的戀愛模式,被這樣吐槽,她以後再也別想聽了。
隋玉看着鏡頭裏的男人又是捏眉,又是撓眉心,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便主動提了個話題。“天氣熱了,你那有沒有防暑?”
“去工地上時,帶一瓶龍虎仁丹,不舒服就喫點。風油精,還有藿香正氣水,工地上多準備……”
她絮絮叨叨,說怎麼防暑防蚊,最後再仔細看鏡頭裏的男人,微微眯起眼:“你曬黑了。”
霍衍:“……”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男人黑點又沒關係。”他隨便應了一聲,拿筆在紙上寫了“防曬”兩個字。
隋玉眼睛微微一動,笑得賊兮兮的,眼珠子往他脖子下瞟:“那……黑臉的霍總,脖子以下能曬均勻點嗎?”
“要是像斑馬那樣,我就退貨了。”
男人臉色黑了黑,危險的眯起眼睛:“斑馬?”
“你怎麼看也不像是熊貓啊。”
熊貓胖,霍先生那麼瘦,也就斑馬比較適合比喻了。
霍衍深吸了口氣,忍住把她抓過來敲一頓的衝動,捏着筆在“防曬”兩個字前再添“高效”兩字。
隋玉逗趣完了,說道:“對了,我接到解語送來的消息,說她出去旅遊散心了。”
霍衍點了下頭:“我聽歐陽說了。”
隋玉皺了皺眉,忽然就沉默下來了。
霍衍觀察着她。
從她接起電話的那一刻時,他可以感覺到她只是提着精神與他對話。
就跟前幾次通電話時一樣。
她以爲他察覺不到,只是她自己的演技在他面前不過關而已。
“浦隋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隋玉回過神來:“啊?”
她看着霍衍嚴肅的表情,默了默,道:“前幾天,我將關於周維朗的犯罪證據送到了警1察局,提起了控告。”
“爲什麼不跟說我?不信任我?”
隋玉搖頭,皺着眉,嘴脣微動了下,想說什麼,還是全部嚥了回去。她笑了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事,忙的是警方。”
“再說了,你手頭上一堆事情在忙。”
她避重就輕的說法,讓霍衍一點兒也不滿意。
在她覺得,他就只是適合與她談戀愛,而不是同擔。
那麼她與連舟呢?她什麼都告訴他,兩人任何事情都商量着做。
這個認知,讓霍衍頗爲失落。他道:“浦隋玉,現在我纔是你的男人。爲你抽點時間出來還是可以的。”
“嗯?”隋玉作勢喝湯,裝着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霍衍看着她眨巴的眼睛,再次捏了把眉心。他道:“浦隋玉,既然你現在有空了,來南城吧。”
隋玉張了張嘴脣,但看男人冷着的眉眼,摸了摸耳朵,最後才答道:“那……等我這邊手頭上工作安排一下。”
霍衍這纔給了些好臉色,道:“你最好別敷衍我。”
隋玉撇撇嘴:“知道啦。”
她話音剛落下,就聽霍衍那頭傳來敲門的聲音。看吧,說他不忙,騙誰呢。
“去開門吧,掛了。”
霍衍掃了她一眼,在結束通話前,道:“幸好你沒做喫播,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