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沙暖睡鴛鴦 >543 我不是爲了這個紅包來的
    這是隋玉最近知道的消息。

    她還能做什麼反應呢?

    他與她,從來都是獨立的個體,既然已經結束,就各自天涯海角。

    隋玉捏着酒杯細細的玻璃腳體,輕輕的旋轉着。

    其實,她沒有特意打聽南城的消息,只是有人特意將消息傳到她耳朵裏罷了。

    ……

    齊家別墅。

    解語收拾了一隻行李箱,大部分裝了嬰兒用品,只留了一小塊地方放她的東西。

    齊臻推門進來,看到牀上擺着的那隻大行李箱,摺疊衣服的女人,臉拉長了下來。

    他抱起躺在枕頭邊上拉扯玩具的女兒,一手抓住解語的手腕冷聲問道:“你要去哪兒?”

    解語掙了掙,沒有掙開,不耐煩道:“南城。”

    “霍衍就要與年如櫻訂婚,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跟浦隋玉就這麼結束了。”

    “人家的事情你就這麼起勁,自己的事情一塌糊塗。解語,你是不是有病?”

    孩子才幾個月大,她居然爲了別人的事,要帶着孩子坐幾個小時的飛機,齊臻氣得上頭。

    解語看着男人,自嘲的笑了起來。“是啊,我是有病。當初怎麼就喜歡上你,到現在像是沾了塊屎,洗都洗不乾淨。”

    狗皮膏藥還能治病呢,他連狗皮膏藥都不如。

    愛過他,是她人生裏最深最髒的污點。

    “你——”齊臻氣得額頭青筋跳動,又不能揍她,後悔一時嘴快惹惱了她。

    “你就不能對我好好說話?”

    他們的關係不是不能調和,只要她肯將她一點點的心思放在他身上,他都不會待她如此。

    只要她肯回到以前,對他還能有以前十分之一的愛,他都可以一心一意的對她。

    解語着急去找霍衍,按捺住心中的厭惡牴觸情緒,說道:“齊臻,霍衍與浦隋玉分開,是你我之間造下的孽。要不是你那小情人,他們現在還是好好的,浦隋玉纔是那個新娘。”

    “你對我可以沒有愧疚,你可以對你的楚恬百般維護,但我拜託你,給孩子積點德。”

    解語看着他懷裏抱着的孩子。

    齊臻愣住,同樣的看着孩子。

    這是他與解語共同的骨血,是齊家的血脈。

    而他是清楚解語有什麼樣的異能的……

    齊臻忌諱這一點,抿了抿嘴脣,沒再跟解語狡辯。但他又忌憚解語只是尋了個藉口要逃離他,說道:“你要去南城可以,但孩子必須留下。”

    解語看白癡似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了聲道:“好啊。”

    她答應的痛快,轉身走出房門。

    然而一離開孩子的視線,那小可愛就哇哇哭了起來,齊臻怎麼哄都沒能哄住,只能抱着孩子出門去找解語。

    解語站在餐廳的桌子前,正拿着奶瓶衝奶粉。

    聽着孩子的哭聲,她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齊臻只能舔着臉走過去:“我來衝吧。”

    他把孩子塞到解語的手裏,自己則接了奶瓶,拎起水壺往裏頭倒開水。

    結果,奶粉攪不勻了。

    一旁的保姆看得着急,忍不住道:“先生,不是這樣衝奶粉的。”

    齊臻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看保姆熟練的示範了一遍,最後還滴了幾滴奶在手背上測試溫度,最後才交給解語。

    解語噙着嘲諷的笑看着齊臻。

    孩子出生之後,都是她親手帶着孩子,幾乎不離身邊。只要她離開孩子的視線範圍,孩子就要哭鬧。

    這其實是解語有意練出來的。

    而在旁人看來,是解語很愛自己的孩子,捨不得放手。

    解語當然愛自己的孩子,畢竟懷胎十月,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只是,她還有別的打算。

    齊臻被解語那嘲諷的目光看得臉上無光。

    他很少親手抱孩子。

    他平時很忙,回來時孩子都睡了。此外,他與解語的關係緊張,就去楚恬那裏尋痛快。

    此時,孩子的哭鬧聲,對他的抗拒,像是甩了他一巴掌,讓他尷尬無比。

    齊臻皺了皺眉,定下心後說道:“我陪你們一起去。”

    解語擡眸看他,齊臻已經轉身朝臥室走去。

    看樣子是去收拾行李了。

    解語面色清冷,倒是一旁的保姆欣喜的差點要落淚,似乎覺得他們有轉機。

    解語不管他們怎麼想,眼下能夠去南城見到霍衍纔是要緊事。

    ……

    南城,福臨樓的古老闆看到帶着孩子一起來的解語與齊臻,笑得臉上開花,封了個大紅包給孩子。

    解語是他的合夥人,齊臻又解決了福臨樓的店面擴張問題,都是他的財神,這點小錢不算什麼。

    “哎呀,我還以爲你要再過陣子才能回來。”古老闆笑眯眯的,滿懷期待的等着解語回答。

    就快要中秋,正是福臨樓最繁忙的時候,如果解語迴歸,就能有個幫手。

    “我是來看朋友的。”解語吩咐手下將行李搬到後院,順帶收拾收拾,今晚要在這裏留宿,之後就抱着孩子出去了。

    古老闆的笑意僵在臉上,小心的看向齊臻,孩子都生出來這麼久了,還沒和好呢?

    齊臻板着臉,面子上掛不住。但他沒有就這麼留在福臨樓,而是擠上了解語的車。

    她是去見霍衍的,他可不放心他們單獨見面。

    車子停在旭塘鎮,霍衍接到解語的電話,已經回到酒店,見到孩子的第一面,同樣給了個紅包。

    解語捏着紅包,皺眉道:“霍先生,我不是爲了這個紅包來的。”

    霍衍淡淡看她:“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解語抱着孩子坐下,面色凝重,雙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霍衍的呼吸微微沉重,與她對視了幾秒鐘。

    解語緩緩開口:“霍先生,你跟浦隋玉都是強者,我以爲你是最懂她的人。”

    “你見過幾個強者,遇到點兒委屈就哭哭慼慼,輕易與人訴苦,或者大吵大鬧,一定要在嘴上爲自己爭一個是非黑白的?”

    “哪個走到高位的人,不是自己抗下委屈、別人的誤解,獨自消化情緒的?”

    “即使你不曾在意過這些,那麼或許,你應該聽說過浦隋玉是怎麼成長起來的。以她的個人經歷,她就是個打碎了牙齒,也要硬吞下肚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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