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坐在牀邊,看護士給浦隋玉扎針,想着另一個問題。
她之前做陣法的時候,感覺到能量橋斷裂之後的震動……不知道姜不渝那邊是什麼情況。
霍衍看解語坐在那裏發呆,等護士走了之後,他問道:“還有什麼問題?”
就怕她這個時候又想起來遺漏了什麼。
解語看着他:“姜不渝。”
霍衍蹙了蹙眉。
他不知道這其中關係,但也看得出來,姜不渝與浦隋玉是有所關聯的。
眼下浦隋玉看起來沒事了,那姜不渝那邊……
霍衍現在卻不大想知道關於姜不渝的事。事已至此,他只覺得姜不渝死不悔改,在歪路上越走越遠。
他淡聲道:“她找的人,她自己負責。”
浦隋玉沒事了,他就沒必要去邰國了。
他不會永遠都對姜不渝負責,早在退婚時,霍衍就不會再管姜不渝的任何事。
解語看霍衍表情十分寡淡,想了想,算了。
霍衍不知情,如果這時候讓他去了解姜不渝的情況,他肯定不情願。畢竟前前後後忙活了好幾天,又繃緊着情緒,都不想再添煩心事。
姜不渝如何,以後就知道了。
解語讓浦隋玉的師弟陸平接手照看浦隋玉,自己帶着女兒先回去了。
霍衍留下來沒走,坐在沙發裏看着那安靜躺着的人。
他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手機,眸光陰沉沉的。
不管是解語,還是浦隋玉,包括姜不渝,都有着共同的祕密。解語與浦隋玉是一夥的,他直接問是問不不出什麼來的,那就只有姜不渝了……
……
回到齊宅的解語,看到眼前的一幕時,不知道是笑呢,還是開心的大笑。
齊臻果然把楚恬接到別墅裏來了。
此時,楚恬堂而皇之的坐在沙發上,對幾個女傭指手畫腳,讓他們圍着她轉。
茶几上放了一堆的東西,水果、蛋糕,各種零食。
電視機卻播放着與她那個年齡不符的動畫片。
解語抱着孩子站在客廳的臺階上,一動不動。
傭人見她回來了,嚇得一點聲音都不敢出,忐忑的看着她。
“太太,您回來了。”齊管家不知道打哪裏冒了出來,掛着虛僞的笑。
管家一出聲,楚恬立即轉過頭來,看到解語時,有那麼慌亂了一下,隨即卻揚起了和善溫柔的笑。
“解姐姐,你回來啦。”
她上前想攙扶解語,被解語一把揮開,楚恬打了個踉蹌,險些跌倒,委屈的看她。
“姐姐……”
“誰是你姐姐。”解語冷聲打斷,她不反對齊臻讓他的情人回家來住,但她沒什麼姐姐妹妹。
這時,齊臻回來了,黑沉着臉站在不遠處。楚恬看到他,委委屈屈的湊過去:“齊臻,姐姐她好像很不喜歡我。”
“不是好像,她就是不喜歡你。”齊臻冷聲說着,沒給什麼安慰,但他只是說明着一個事實,也是告訴楚恬,沒事別熱臉貼那個女人的冷屁股。
齊臻看了眼解語,將西服外套脫下,踩着臺階往下,徑直走向沙發:“怎麼,捨得回來了?”
等齊臻回覆之後,她去廚房倒了一杯冰水出來。
那模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溫順櫻花國家庭主婦。
解語懶得多看一眼,抱着孩子穿越客廳,上樓。
齊臻的牙關繃緊了,心裏有火躥出來。
“你給我站住!”
解語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齊臻嚯的站了起來,對着她怒道:“是你說的,不反對我把人領回家。這會兒擺臉色給誰看呢?”
解語扯了扯嘴脣,彎出一抹風輕雲淡的笑:“你沒看出來,我心情挺好的嗎?”
即使讓她看到這對狗男女躺一張牀上被翻紅浪,她都不會多說一個不好。
齊臻的臉色卻更難看了,他朝前走了幾步,在臺階前停下。
解語已經踩上了第二級樓梯臺階,正好與他視線齊平,形成了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着誰,卻誰也插不進去的局面。
楚恬觀望着,手指悄悄捏緊。她好不容易可以進入這間房子,可不能再被趕出去……
“啊!”楚恬忽然痛呼了一聲,捂着小腹彎腰,又摸着腳踝,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半站着。
齊臻見狀,忙折返回來,扶着楚恬坐到沙發上:“怎麼了?”
楚恬哀怨的看了眼解語,淚眼汪汪的說道:“我剛纔看到姐姐回來,又想大熱天的她抱着瑞瑞太辛苦,想扶她一下。她不喜歡我碰她,把我推開了,就不小心扭到腳了。”
楚恬在齊臻眼裏向來是個有什麼說什麼,耿直又可愛的女人,不像解語,什麼都悶在心裏讓他猜。所以此時,楚恬說得越明白,齊臻就越生氣。
他看向解語,怒道:“你還真把自己當聖女了,碰都碰不得?她懷孕了,你知不知道!”
解語的瞳孔猛地一縮,看向楚恬。
她依然捂着小腹,可是那眉眼中不見痛苦神色,只是得逞之後的奸笑。
解語嘴脣微微動了下,笑了起來。“又不是我讓她懷孕的,爲什麼我要知道?我看你是精1蟲上腦太多,腦子不太好使了。”
“你——”齊臻氣結,這女人愈發的牙尖嘴利,對他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丈夫的情人懷孕,登堂入室,她不應該氣得大哭大叫的嗎?
解語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變了臉,她意有所指的道:“齊臻,有些事情,你我都清楚。我們都不過是得償所願罷了。”
當年姑奶奶給他們定親,不是隻憑雙方一句諾言,而是真下了不可違背的誓約的。
姑奶奶以血爲咒,說齊家的第一個孩子,必須是她解語生下,齊家纔能有其他子嗣。
這些,原本解語不知道,她只知道兩家有婚約,但齊家因爲捨不得永遠的榮華富貴,捨不得她特殊的血脈,才逼着她必須成婚。
在解語被迫嫁給齊臻,生下了這孩子之後,才明白姑奶奶臨終前那句神祕的話。
她說:“只有你才能生齊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