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聞彩姝用糖紙折的。
霍衍的眉毛皺了下,將那朵花捏在掌心裏。
在莊園時,他看着聞彩姝將疊起來的小船與玫瑰花分別送給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什麼時候進了他的口袋?
他將那捏成一團的糖紙丟進了垃圾桶,然後走到廚房。
廚房小餐廳裏,浦隋玉坐着正在吃麪。
霍衍不久前做的陽春麪,除了撒了點蔥花,就燙了幾片生菜,素得很。
浦隋玉吃了幾口,從冰箱裏開了一罐午餐肉,然後敲了一顆雞蛋打散,將切片的午餐肉在蛋液裏過了下,再用平底鍋煎熟,一片片整齊放在小碟子裏,中間放了兩顆對半切開的聖女果,再走回餐桌。
兩人面對面坐着喫着極爲簡單的晚餐,連吸溜麪條的聲音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爲在模仿春晚的著名小品節目。
打破這極端沉默的是霍衍的手機鈴聲。
霍衍的手機放在客廳,霍衍頓了下,擱下筷子去接聽電話。
浦隋玉只擡頭看了眼,接着埋頭喫,心裏吐槽,煮那麼多面,餵豬嗎?
之後,她聽見外頭傳來大門打開的滴溜聲,出去了?
浦隋玉嚼了嚼全是纖維的生菜,忽的“啪”一下將筷子拍在桌上。
自己在外頭吃了一下午的肉,這會兒讓她喫素。別墅這麼大的地方還不夠他打電話的,偷偷摸摸去外頭接,外頭不冷嗎?
還是怕她又問誰打來電話?
隋玉兀自生悶氣。
過了會兒,霍衍又回來了,身後跟着一個人。
“你們家晚上喫什麼呢?我聽說浦隋玉出差回來了。”
是歐陽騰的聲音。
不過幾秒鐘,這人就晃進了餐廳。他對着浦隋玉擺手打招呼:“我來蹭晚飯的。”
浦隋玉瞅他:“你是王熙鳳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歐陽騰坐了一路高鐵,這會兒肚子餓得很,他搓着雙手打開鍋蓋,升起來的水霧中,只見鍋裏清湯寡水的沉着小半鍋麪條。
“……”他看了看霍衍,將鍋蓋放了回去。
他寧可餓着,也不喫霍衍煮的麪條。
別說爲何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霍衍煮的。在旭塘鎮時,他沒少喫他的“手藝”,陽春麪,紅豆粥,小蔥拌豆腐,全是素的。
歐陽騰拎開一張椅子坐下,朝着浦隋玉道:“你怎麼沒做飯?”
浦隋玉瞄了他一眼:“在你眼裏,我就是個做飯的?”
歐陽騰咧咧嘴,討好道:“我是說你煮的菜很好喫。”
浦隋玉夾了一塊午餐肉,算是賞他的。歐陽騰這會兒正餓着,也不在乎浦隋玉喂小狗似的打發了他,一口就將那片午餐肉全塞進了嘴裏。
他的視線在那兩人之間來回掃,又看了眼桌上的陽春麪,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不像是霍衍特意做給浦隋玉喫的愛心晚餐。
他們倆膩歪的時候那麼膩歪,正常節奏起碼是浦隋玉手把手的教霍衍做菜,再一起享受勞動成果,點個蠟燭什麼的喫燭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