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婦人依舊是憂心忡忡,“你就知道嘴上說的好聽,等真的出了事,到時候倒黴的還是我,你跑的比誰都快!”
婦人又是哭了起來,元芮只覺得頭疼,她見過戰場上的生離死別,也經歷過親人離開的痛苦,只是她看到婦人這樣的哭哭啼啼,也會覺得心煩的。
驛長默默的嘆了口氣,面對驚慌失措的妻子,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婦人抹了抹眼淚,看着元芮說道:“殿下,你剛來北域城,你不知道,明天你也要離開了,自然是不知道我們北域城這些天不太平。”
這說着說着又要哭了,驛長只能扶着婦人去休息了,元芮心中疑惑,便是等在一旁。
雲霄也是跟了過來,看到元芮等在一旁,輕笑一聲道:“殿下也還沒有休息呀,我還以爲就我這麼閒呢。”
元芮只是“嗯”了一聲,驛長從內室走了出來,向兩人致歉道:“對不住呀,讓你們看笑話了。”
雲霄只是淡淡的說道:“這有什麼,誰還沒點什麼事,我只是不明白了,這北域城也是中樞城市,一向熱鬧繁華,幾任城主也是盡忠職守,百姓安居樂業,你身爲驛站的驛長還有什麼可怕的?”
“兩位有所不知呀,原本在這北域城裏,的確是安穩的很,只是現在卻了幾件事,實在是詭異的很。”
驛長不由皺了皺眉,像是看到了極爲恐怖的事一樣,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元芮與雲霄互望了一眼,心中不免好奇,也沒有催驛長,靜靜的等着他說下去。
“城中這兩個月,每過十天,就會發生懷孕的婦人被人活活取走了孩子,婦人自然也是活不下去的,那腹中的孩子只有六七個人被硬生生從母體內取出,只怕也是活不了的。”
元芮一驚,眼前好似出現了皇后滿身是血,躺在那的情景,皇后是爲了元修,心甘情願的捨棄了性命,可是這些婦人卻是被人活活害死了,何其殘忍!
“那些婦人的家人都說起過,事發之前出現過幾次毒蛇,毒蛇沒有傷人,可之後便發現婦人被人活生生的取走了孩子。
現在我的妻子也是懷孕六個月,這些日子以來,她也是憂心忡忡,已經看到過三次毒蛇了,所以方纔她纔會怕成這樣。”
元芮與雲霄面面相覷,他們還真是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雲霄也是走南闖北這些年了,見過不少祕術,卻沒想到有這樣害了這麼多性命,手段還如此兇殘的。
“只希望她能平安無事,原本她身子就不好,想着晚兩年再要孩子,只是突然有了,想着子女也是一種緣分,我們還挺高興的,誰知道就出了這樣的事。”
元芮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勸他放寬心。
只是這說話間,安靜的出奇,元芮更是聞到一股血腥味。
雲霄也是暗叫不妙,又不好直接去找那婦人,驛長率先衝了進去,元芮緊隨其後。
當走進內室,驛長就差沒有暈過去了,元芮也是微微一愣,眼前的這一幕何其熟悉,她慢慢走到牀邊,牀上的婦人已是沒有了氣息。
元芮已是不忍心走上前去了,她並不是害怕,只是心中滿是淒涼,這人肯定是救不回來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驛長又驚又悲,跑到牀邊,想要抱住婦人,又不知道從何下手,只能嗚嗚的哭泣着。
他這麼一個壯漢子,現在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不管不顧的哭泣着。
雲霄聽到動靜,這纔是走了進來,直接就是愣在了當場。
許久雲霄纔是反應過來,在房間中檢查了一遍,在牀旁竟又是發現了二三條毒蛇,互相纏繞在一起,察覺到有人靠近,他們正幽幽的看着雲霄。
哪怕見慣了各種詭異的場面,在這樣的情形下,看到這三條毒蛇,他也忍不住冷汗直冒,只覺得身上所有的毛細孔都打開着,從後背一直涼到了腳底。
“都是這些畜生,我要殺了它們!”
驛長拿着砍刀直接衝了過來,直接砍在了毒蛇上,一刀將它們砍成了六段。
“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驛長依舊是不解恨,不住的砍着,直到毒蛇都變成了肉泥,依舊沒有停下來。
元芮還想去勸他冷靜下來,雲霄卻是搖了搖頭,“讓他發泄一下也好,這樣的違逆天道,是要受到天譴的,我們爲這些枉死的婦人,孩子報仇,就當是積德了。”
雲霄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玉瓶,打開瓶塞之後,飛出來一隻金色的小蟲子,在四周圍轉了一圈之後,便往外飛了出去。
“快跟上!”
雲霄快步跟着小金蟲,往外跑去。
元芮有些蒙,下意識的跟着雲霄跑了出去。
小金蟲一路往北飛去,一直到了北郊,在一所宅子處停了下來。
準確的說是像被什麼東西阻絕了一般,幾次想要往宅子裏飛進去,卻是無法靠近。
“應該就是這裏了。”
雲霄嚥了咽口水,看着這所宅子,暗暗搖了搖頭。
在夜色下,這所宅子好似染上了一層幽光一般,陰冷的出奇。
元芮雖是看不出什麼,只覺得這宅子哪裏有些不對經,她只是站在宅子外面,下意識的想要躲開。
這是她面對危險時纔有的反應,她的直覺一向很準,這次只怕也不例外。
“我們明天白天再進來吧。”
雲霄隱隱覺得不對經,他一人倒也算了,可是身邊帶着元芮,要是元芮出了什麼事,燁王絕對不會饒了他的。
“現在正是好時候,乘着夜色進去正好,大白天的只怕進去也查不出什麼。”
元芮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運氣飛上了宅院的正屋。
雲霄想要阻攔也是來不及了,只能跟着她飛在了屋頂上。
那屋子正是亮着燈,元芮小心的掀開了兩篇瓦片,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