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一看元修哭了,忙是輕聲哄着她,看元修還是哭鬧不休,也是頗爲無奈。
“元修對你到底是親近的,可惜殿下能陪伴他的時間不多。”
貴妃淡淡的笑了笑,話是這麼說,對元修但還是很有耐心的哄着。
“有貴妃在身邊,元修纔可以平安無事,元修能感覺到貴妃對他的真心疼愛,與貴妃也是越發的親近了。”
貴妃笑的有幾分真心,疼惜的抹去了元修的眼淚,“元修的確是與本宮越發的親近了,殿下有空就多來看看他。”
元芮點了點頭,準備往宮外走去,只是剛出了祥雲宮,李公公迎面走來,向元芮行禮之後,便是跟在了元芮身後。
“是父皇有什麼事嗎?”
元芮淡淡的問了句,李公公卻是擔憂的嘆了口氣。
“大公主,皇上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他雖是沒有覺察到,可是老奴伺候了他幾十年,自小就跟着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一開始皇上還會拿着奏摺去存硫宮,現在連奏摺都不看了,整日與媚昭儀歡樂,臉色真是越來越差,老奴真是擔心,皇上他會不會……”元芮是元景勳第一個女兒,在還被封做皇太女時,李公公總是“大公主,大公主”的稱呼元芮。
李公公這一聲“大公主”讓元芮好似又想到了許多已經逝去,卻是依舊美好的回憶。
元芮心中百感交集,卻還是強作鎮定的說道:“父皇他……媚昭儀能討父皇的歡心就好。
我就算去勸,父皇也未必聽得進去。”
“不是的,別人不知道,大公主肯定是知道的,皇上的確是對大公主有些過了,那都是因爲太在意大公主了,他對大公主的期許太深了,所以纔會不知所措,可是他心裏還是疼愛大公主的,所以才捨不得下狠手,每每總是留下餘地。
至於……”李公公又是嘆了口氣,不免無奈的說道:“至於媚昭儀,她不過是妖媚惑主罷了,皇上當時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不過是礙於是明王送來的人,纔想着去看看她,誰知道……”元芮輕哼一聲道:“誰知道後來,父皇對媚昭儀越來越沉迷是不是?
父皇難道都沒有聞到她身上那股血腥味,還是喜歡被她所迷,根本就沒有在意呢?”
李公公忙是解釋道:“不是的,大公主,皇上真的很奇怪,明明他對媚昭儀也不過如此,卻是不知道皇上爲什麼會對她越來越着迷,而且大公主所說的血腥味,老奴卻是沒有聞到,可是她身上有一股很香的香味。
不僅是她身上,就連整個存硫宮也有,皇上能這樣的寵愛她,是不是與這香味有關呢?”
元芮微微扯了扯嘴角,就知道媚昭儀是耐不住性子了,若不是用這些手段,元景勳又怎麼會看上她呢?
一看元芮的表情,李公公忙是問道:“大公主是看出其中的不對勁了是不是?”
“有沒有看出又有什麼要緊,不管怎麼說,媚昭儀都是父皇的妃嬪,就算是要處置,也要父皇親自下手。”
元芮只是搖了搖頭,“父皇只怕已經恨我入骨了,他身邊的妃嬪,也是輪不上我多管。”
“只是……”李公公急着想要爭辯,元芮已是冷笑連連,絲毫沒有聽下去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父皇如何疼愛一個妃嬪,都輪不到我去過問,更不要今非昔比了,我已經不是……”元芮的心微微一疼,要是可以的話,她寧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元芮轉身就要離開,李公公依舊是不甘心的說道:“大公主就算不顧念其他,也不顧念皇后了嗎?
皇后一向賢惠,對皇上更是夫妻情深。
現在皇后雖然不在了,只是老奴想着,皇后要是知道皇上被一個居心叵測的女子,這樣的算計,她該多傷心呀。”
元芮微微一怔,隨即苦笑道:“就是我不放心又能如何,父皇已經不需要我了。
父皇不也說了嗎,母后最不應該的,就是收養了我。”
李公公再也說不出話來,就是他也知道,皇后是元芮的軟肋,要是皇上扯到了皇后,元芮心裏不計較纔怪呢。
元芮走到宮門口時,心頭突然疼的厲害。
母親難道出事了嗎?
元芮心裏不安,忙是騎馬奔向了玄君卿住的別院。
幾乎是直接從紫電的馬背上跳了下來,元芮跑進院門,就見周雪峯正抱着玄君卿在院子裏曬太陽呢。
一看到元芮進來了,周雪峯這樣鐵血男子,在看到元芮時,竟是紅了眼睛。
再看玄君卿蒼白着一張臉,閉眼躺在那,就像是已經睡着了一般。
元芮慢慢走向玄君卿,蹲在了她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推了她一把,“母親,母親你怎麼了?
母后已經離開我了,我不能再讓你離開我了。”
周雪峯嘆了口氣道:“本來君卿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了,我還答應他,只要她身體好起來了,就讓她離開,可是昨天你走了之後,她就暈了過去,我請了很多大夫來看她,可是怎麼都沒用。
在她吐血,快要暈倒的時候,我說去找你,你一定能治好她,可是她告訴我,不要去麻煩你,她欠你的已經太多了。”
周雪峯低頭落淚,不想讓元芮看到,元芮久久的回不過神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玄君卿的臉龐,感覺到她還有絲絲暖意,這纔是鬆了口氣。
“因果循壞,惡果自尋,追!”
元芮右手在前,狠狠的吹了口氣,腦中閃過幾個畫面,眼中的冷意更濃。
“真是該死!”
元芮一把抓起周雪峯的衣領,不由怒罵道,“你不是說會看着你的夫人嗎,該死的,周夫人現在都已經去了半條命了,居然還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