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徐若白沿着山谷的小路一路找過去。
黃的,白的,藍的,紅的,就是沒有海棠。
徐若白深知以自己這樣的笨辦法根本不行,可她又實在沒有別的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日下來,徐若白髮現這個山谷簡直大得沒邊兒。
她怕心不誠,沒有用法力,踏踏實實地用自己的腳走了一天。
可每當她以爲就要走到山谷的邊界時,就會發現只要拐過面前的彎,就會又出現一大片山谷。
山花爛漫,溫暖如春。
徐若白託着腮坐在花叢中休息,手裏拿着棵狗尾巴草晃來晃去。
她還在努力回憶海棠花長什麼樣子。
說到底,她之前就只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大家閨秀。
每天都需要捂着帕子“咳咳……”。
底下人是絕對不會將這些帶有花粉的東西擺到她面前的。
所以不認識海棠花,真不是她才疏學淺!
“噯……”
徐若白長嘆一口氣,準備走回竹屋好好問問海棠花的樣子。
這個時候,丟人也就丟人吧!
不恥下問纔是美德
徐若白踩着夕陽的影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而這時,另一個水鏡裏,小魚也正託着腮坐在屋頂上,鬱悶地望着院中的溫馨時刻。
“楚暮”不知從哪裏找出來一個撥浪鼓,輕輕地搖一搖,逗得亭子裏的七個小傢伙們都開心的不得了。
小魚想起來了,這撥浪鼓還是楚暮有一次下山去城裏買東西,給自己順便帶的。
她當時好奇新鮮了好一會兒,之後就忘記扔到哪裏去了。
底下嬉笑打鬧,而房頂卻愁雲滿面。
這都已經是一年後了,自己還是隻能跟着他們,對幻陣一點頭緒都沒有。
小魚覺得很沮喪。
“咳咳……”“楚暮”走到亭子的角落,忽然一陣猛咳。
小魚很想表示自己的關心,奈何自己於他們而言只是一道虛影。
“爹爹,你怎麼了?”
小胖墩拉着“楚暮”的袖中擔心道。
“爹爹沒事,快去玩吧!”
“楚暮”輕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溫聲道。
小胖墩雖然擔心,但想着自己的爹爹很厲害,連風車都會做,一定沒什麼事能難倒他,所以轉身就和其它兄弟姐妹手拉手玩去了。
“楚暮”望着他們天真的背影,舒了一口氣。
他定定得望着手中白色帕子上點點紅梅,神情不辨喜怒。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吐血了。
小魚憂心忡忡的想,怎麼這裏面的“小魚”這麼蠢,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她恨鐵不成鋼地坐在“楚暮”旁邊,認真觀察他的臉色,竟然在裏面看到了早夭之相。
這是怎麼回事?
楚暮他怎會早夭呢!
他法力不弱,而且懂得那麼多,肯定不會的!
況且,楚暮要是有早夭之相,她肯定早就發現了。
這裏只是幻相,只是這個“楚暮”的歷程而已。
小魚將心稍稍放鬆了一點。
“楚暮,快來看!”
“小魚”跑進院子裏,氣喘吁吁道。
他快速將染了血跡的手帕收進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