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你要去哪裏？”
“自然是去我出生的地方。”
“你要回青陽！”
小魚愕然地盯着她。
“你是不是…是不是還放不下岑璧？”
這話似乎小魚之前曾經問過，當時她是怎麼回答的，小白已經忘了。
這就是神魂不穩的好處，總是會忘記一些事情。
她記得那個眉眼含笑的青年會小心地爲她撐着傘，自己肩頭溼透了也沒有感覺，只對着自己笑。
她也記得他曾經說過，想要找一個臨窗的地方，泡一壺淡茶，和自己聽一夜的風雨。
這些不知爲何在自己的心裏就像斧鑿刀刻般深刻。
也許她是真得喜歡他了。
可她還是不懂，這世間情感對於她這樣纔剛剛能夠化形的妖靈來說，似乎深奧的要命……
“不是青陽，是舞鳴山，那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對不對？”
小魚對她的答非所問很無奈。
“是，那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小白忽然笑了，“所以你不必擔心我，不過是從頭修煉。我在舞鳴山等着你們。”
小魚見她去意已決，也不再勸阻，“那徐姐姐……”
小白神色還有稍許黯然，“我已經和她做好了道別…姐姐以後就交給你們了！”
小魚點頭答應。
晚霞鋪滿了整個山谷，將整個竹屋都照得瑰麗非常。
小魚坐在徐若白的房間門口，用樹枝在地上亂寫亂畫，白辰乖乖地臥在她的旁邊。
楚暮送小白回來就瞧見這樣一副景象。
他走到她旁邊坐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沒有。”小魚甕聲甕氣。
“以前呢有一個人，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喫桂花糖，有一天她終於可以一直吃了……”
楚暮從袖中掏出一個紙袋，遞到小魚面前。
“嗯？”
小魚接過打開，興奮道：“是桂花糖！”
趕緊塞一個到嘴裏，眼睛發亮，“是青陽城裏的味道！”
楚暮含笑點頭，“回來時在路上看見了，就買了一些。”
小魚笑着取出一顆餵給楚暮，“真得很甜，你也嚐嚐。”
指尖輕輕從脣畔劃過，楚暮覺得微癢，心不知爲何跳的加快。
“是很甜。”他低聲道。
“小白在舞鳴山怎麼樣？”
小魚忽然問。
“放心，我給她留了陣法，可以幫助她修煉。”
“楚暮，你怎麼那麼好！”
嗯？
楚暮不知她怎麼忽然這麼說，安靜地注視着她。
小魚卻忽然腦袋湊過來，在楚暮的嘴角輕吻一下。
桂花的香氣四溢，楚暮覺得很甜，比嘴裏的桂花糖還要甜。
他右手緊攥，心跳如鼓，看着她無辜且帶笑的神情，不由得心想她是不是老天派下來考驗他的。
“你……”
楚暮剛要出聲，卻發現自己聲音啞的要命。
他輕咳幾聲，“不能這樣……”
絲毫沒有威懾力。
小魚疑惑，“爲什麼？我們之前不是……”
楚暮立即打斷了她，“那只是我的一縷元神，不是真實的！”
小魚似乎恍然大悟，“所以元神就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