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這天底下沒了你楚少辭就不轉了！你也不必爲了自己年少時隨便許下的諾言就不顧一切！”
“你知不知道！”
徐若白吼出最後一聲，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英勇極了，應該有個人在旁邊好好看着，然後給自己鼓鼓掌。
楚暮瞧着她一番慷慨激昂，知道她實在是誤會大了。
重頭戲可不在自己這裏，他讓她守好小魚，無非就是不讓小魚現在就牽扯進三界之爭的漩渦裏，好好的做自己的“清黎”。
至少現在是。
“那不是隨便許下的諾言。”
楚暮本來想說的不是這個，卻不知爲何這句話就這麼出現在嘴邊。
“什麼？”徐若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當初在祭天大典上我所說的話句句都是我本心。”
徐若白此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該誇他高風亮節，捨己爲人嗎！
“你到底怎麼想的？”
“也沒想什麼，只是要給這天戳一個窟窿而已。”
楚暮說得平靜，可徐若白知道，他是認真的。
“你……”
“嚇着了？”楚暮繼續道，“人族再不尋求突破，那就只能淪爲螻蟻。”
“可……”徐若白被他這個想法驚到了，可再仔細想想竟很快就接受了，畢竟這個口出狂言的人是楚少辭，他想要做到的事情，一定都能做到。
徐若白謹慎地往四周望望，“可紫塵宮中還有兩位神使坐鎮，他們沒那麼好糊弄。還有國師，他知道你的打算嗎？”
楚暮難得神色有異，“師父應該早已察覺，否則之前不會攔着我遊歷。”
徐若白此時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比誰都明白國師對於楚暮的意義。
如果說姐姐是她幼時唯一的光彩，那麼國師於他而言就是緊緊抓住的希望。
在那個到處都冷冰冰的紫塵宮裏，國師給了他不可多得的溫暖。
“你實話告訴我，小魚的身世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否則以他的脾性早帶着小魚去見國師了。
無論他和國師有多大的分歧，在這點上楚暮絕對不會馬虎。
“現在還不好說。”
“不好說！”徐若白不小心喊了出來，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後，低聲道，“怎麼個不好說啊？這麼隱祕！”
她是妖是魔這些他們本就不會在乎，那她還能是什麼？
是仙？
是神？
這樣不是更好嗎！
“你讓我心裏有個底，我怕我自己護不好她。”
“你只要陪着她就好，其餘事情我來做。”
徐若白實在拗不過他，只好乖乖聽吩咐。
“你要記得，你一定要安全回來。”
徐若白轉身回了香爐。
楚暮打開房間的一扇窗戶，披散的墨發被風捲起，輕輕地撫在他的臉側，襯得整個五官更加增添了幾分蕭瑟感。
他舉頭望着漆黑的夜色，一隻手無意識地輕輕敲打着窗框，不多時空中有許多黑影飛過。
楚暮面色平靜，彷彿這一切如此稀鬆平常。
離這裏五條街的皇宮大內一角。
“顧珉還沒回來？”一全身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問。
“沒有，據說他追蹤到了肅安那邊就沒了蹤跡。”另一個男子低聲回答，態度恭敬。
“京城內外可有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