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上一次死亡galgame後,爲了挽回我的名聲,我親自操刀,通關了幾款難到玩家叫爹的攻略遊戲,盡顯超一流玩家的遊戲素質。
沒有人比我更懂攻略!沒有!
顫抖吧男人們,你們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
太宰先生最近也不禍害我讓我寫沒用的報告了,我成了他的專屬代練,替這個遊戲黑洞通關練級。
上班時間明目張膽地打遊戲,我飄了。
墮落啊,安和千夜,你怎麼可以如此墮落!
但是好快樂哦,不要停下來啊。
又是打了一天遊戲的摸魚生活,我放下被我捂熱的遊戲機,發現太宰先生不知什麼時候站起身,在肩上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神色冷淡地向我伸出手。
我不明所以地將我的手搭在他的掌心,借力站起,被他牽着走出了辦公室。
請別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和“親密”這個詞不搭邊,一切只爲了維持【人間失格】。
——他要帶我去某個地方,且不許我動用異能力。
只可能是去見森鷗外。
還是被發現了呢,畢竟這裏是港口黑手黨,身爲首領對這裏的掌控力還是大於太宰先生的啊。
可怕的大人。
“森先生要見你。”太宰先生淡漠地說,“他問什麼,你答什麼就行,不要動歪腦筋。”
“喔。”我乖乖地點頭。
不讓我用異能力,我有什麼好說的呢,無非是表忠心一類的套話。
想聽這些彩虹屁也沒問題啦,別爲難我這隻無辜的小貓咪就好。
我好柔弱哦.jpg
將我關起來是不可能的,我能讓獄卒自願帶我私奔,纏纏綿綿到天涯。
“我親愛的統,你說森先生會給我漲工資嗎?”我懷着微弱的期待問我的老父親。
【雖然很想回答你“會”,但是崽,打了一個星期遊戲的你怎麼問得出口?】
“因爲無論生活多麼艱難,人都要滿懷(加薪)的希望。”我如是說。
一邊和系統聊天打發時間,我一邊透過透明的電梯看着外面。
整個橫濱盡入眼簾,這座城市曾經千瘡百孔,也在灰燼中耀然新生。
“好高。”我小小聲地說,眼睛裏帶着點嚮往。
我還沒去過這麼高的地方。
“沒有坐過摩天輪嗎?”太宰先生在沉默已久後突然問我,“有空帶你去玩吧,在那裏可以看得更遠。”
遊樂園嗎?我沒有去過。
讓我的爹媽在家裏演戲已經足夠折磨彼此,團建活動是死活不可能帶我去的。
即使人生如戲,也要給演員中場休息的時間啊。
聽見太宰先生隨口許下的承諾,我很期待地點了點頭,“嗯嗯”兩聲。
“森先生,我把千夜帶來了。”太宰先生敷衍地敲了兩下門,隨即推開大門,帶我進屋。
“愛麗絲醬,再換一件嘛,就一件,求求你了。”傳說中的港黑首領雙手合十,面帶哀求地看着金髮的小女孩。
愛麗絲鼓起臉,扭過頭,“不要!最討厭林太郎!”
“嗚,怎麼這樣!”森先生欲哭無淚,我感覺他下一秒就要哭昏過去。
我牽着太宰先生的手,躲在他的大衣後面,狐疑地探出半個腦袋。
“統,我想打報警電話了。”我看不下去了,這是犯罪啊!
【一鍵報警,撥嗎?】老父親贊同地點頭。
“森先生。”太宰先生出言打斷男人和女孩的對話,他似乎有些厭倦,將我輕輕往前帶了帶,“千夜,向首領問好。”
這個態度,是完全把我當作了他的人啊,有意思。
“BOSS。”我表面恭敬地低下頭。
是真的表面恭敬啦,如果說太宰先生在前幾次見面的時候就通過本身黑泥的屬性和敏銳的洞察力將我折服,而中也先生則憑藉自己的超高人品讓我敬佩,那麼森先生哪邊都挨不着。
他的良心和太宰先生一樣無限趨近於零,而他的大局觀和領導力可能高於太宰先生,但我最敬佩的那份敏銳與對人心的把控遠遠不如。
還有一點,雖說我是那種喫軟不喫硬的人,但我的確對會中我異能的人抱有幾分傲慢。
無法折服我,談何要我效忠。一分錢一分貨的交易關係,可別要求太多。
太宰治是唯一的例外,【人間失格】免疫我的異能力,他本身的智慧、才能全部都令我敬佩,在相處了這些時日後,不說百分百的忠心,起碼百分之四十是有的。
——已經很多了,我對港口黑手黨總體的忠誠度有沒有百分之十都是個問題。
再次強調一遍,我是可是二五仔之王。
酒廠怎麼還沒聯繫我?琴酒忙着殺臥底忙到這種地步?黑衣組織裏就他一個做事的人嗎?
“安和小姐,是吧?”森先生恢復了首領的狀態,“我看過你父母的資料,併爲此非常抱歉。他們都是爲港口黑手黨盡職盡責的成員,實在令人惋惜。”
“家父家母的在天之靈聽到您的話語必然十分動容。”我低着頭,語調哀切地回答。
套話怎麼那麼多,我不喜歡老狐狸的類型,我比較喜歡太宰先生那種冷不丁讓人渾身一寒的問話方法。
冰涼一夏,直擊靈魂的寒冷,超赤雞的。
森先生和我有來有往地客氣了幾句,我能明顯感受到太宰先生的不耐煩,他可能覺得我們兩個都是智障。
是挺智障的,我不信森先生不知道我和我父母之間的感情有多塑料,我在太宰先生面前可完全沒有掩飾過這一點。
這就是成年人的社交嗎?複雜,複雜。
“我聽太宰君說,安和的異能力是罕見的精神控制系?”森先生微笑着問我,彷彿就是隨口那麼一提。
“欸?我覺得不算吧。”我裝作憨憨的樣子摸了摸頭(此動作參考伏特加),“【可靠的小夥伴】會增強別人對我的信任感,並不會改變他人的自我認知呀。”
我自·認·爲自己並不危險,至於實際上,就仁者見仁了。
那羣小混混的事情,我猜太宰先生沒有告訴森先生。
否則森先生纔不會留我呢,我的確可以手不沾血地毀掉一個組織哦,人一多,【人間失格】也忙不過來。
還是那句話,能真正完美開發我異能力的只有太宰先生。
除了他,誰都不行。
我纔不要給幼女控累死累活的做事呢,他必然是連夜宵都不會請我喫的糟糕大人。
略略略。
“說起精神控制系,港黑還有一位異能者哦。”森先生無視了我微弱的反駁,轉而說,“說不定可以和安和成爲朋友,有空讓太宰君帶你去找他玩吧。”
還有一位?
“統,他說的是誰啊?”我場外求助。
自從被太宰治坑了兩次,我的統現在可積極了,整個港黑內網被它翻了個遍。
【夢野久作,代號Q的異能者,異能名爲腦髓地獄。】我的統宛如谷哥般專業地念出標準答案。
腦髓地獄,聽起來就好危險哦,和我不是一個級別的亞子。
——我指的是我比較強哦,畢竟Q一直被關在牢裏,根本出不來呢。
連自由都無法擁有的人,和強者二字無緣。
但也是高危級別,我們精神控制系都蠻厲害的,比如隔壁的宇智波,強無敵。
我要能有宇智波斑的千分之一的能力,還要什麼自行車!
不知道太宰先生提前做了哪些準備,森先生沒有爲難我,說完Q的事情,又邀請我改天和他家的愛麗絲一起玩,就放我回去了。
莫名其妙的一次談話,重點感覺根本不在我身上,像是通過這件事在敲打太宰先生。
唔,太宰先生本來就是挺難高興的一個人,內核喪喪的,現在低氣壓都快漫出來了。
“剛剛森先生說到了Q,千夜要不要現在去看看?”太宰先生突然改了主意,按下電梯裏一個我從未去過的樓層鍵。
“可以嗎?他不是被關起來了?”我好奇地問。
Q是港黑禁忌的武器一類的存在,看守他的人都很少吧,全機械化管理,不能讓精神控制系碰到活人是重中之重。
“沒關係。”太宰先生很淡定,整個港黑就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
也對,有【人間失格】在,太宰先生完全不帶怕的。
我是很好奇來着,我的異能對Q會有多少作用,他的異能和我有多大不同。
精神控制系比SSR稀有多了,大多被關在不爲人知的監牢裏,或是四處逃竄,我屬於運氣極好的那一類。
異能力者越強大,受到的限制越多。
我站在層層看守的監牢外,隔着欄杆看見房間中的男孩,他有一雙格外奇特的眼睛,正抱着一個醜兮兮的娃娃,歪着頭看我。
太宰先生鬆開和我交握的手,我明白他的意思,悄無聲息地發動了我的異能力。
“咦?你來看我啦!”Q高興地跳起來,將初次見面的我當作了自己的友人,把他從不離身的玩偶從欄杆中遞出來。
“我好高興!人偶先生借你抱!”
我看着那個又醜又詭異宛如漩渦黑洞的人偶,手指微微顫抖。
“謝、謝謝。”我垂着眼接了過來,違心地讚美道,“人偶先生真可愛。”
再苦不能苦孩子,優秀的大人怎麼能打擊孩子的自尊心!
做大人太難了,今日的我也是個流淚貓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