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生怕孩子聽得到她說的話似的。
“要是你爹爹現在跟我們在一起就好了。”
剛說完,就見前面河中漂來一樣東西,隔的有些遠,不過看樣子好像是一個人。四娘只覺得是自己眼花了,在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
剛起身準備離開,就見水中飄過來的果然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四娘連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連着退後了幾步。
男子看樣子像是死了,不過也不好說,到底要不要把人拉上來?心想,要是人活着的話,她可以問一問從這裏怎麼出去,要是他死了也就把人放在河邊不管。
想到這是,那人剛好也漂到了四孃的邊上,四娘順着水流把男子的上半個身子拖到岸邊,也沒費多大的力氣。
等到把人翻過來,看清楚男人子的長相,四娘還以爲自己眼花了。她怎麼可能在這裏碰到楚安。把眼睛閉上從新睜開,見到躺在地的男子沒有變,還真的是楚安。
“夫君!”
楚安這會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可是耳邊傳來了四孃的聲音,又把他要渙散的神智給拉了回來。心想,真好,沒想到在快要死的時候還能聽到四孃的聲音。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嚇我,你要是出了事,讓我跟孩子怎麼辦,你可千不能有事啊!”
四娘這會子有些慌亂,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再一次見到楚安會是這樣的場景。特別是楚安胸口插着的那把短劍,看得四娘眼睛生疼,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的怕失去楚安。
四娘使了半天的力,才把楚安從河裏拖了上來,還要防着怕碰到他胸口插着的劍。
那邊,菊花娘見女兒去了那麼久,一直都沒有回來,這深山老林的,始終不放心,就找了過來,哪裏知道,她人一過來,就看到自家女兒在扒地上躺着一男子的衣服,這副畫面把菊花娘雷得不輕。
“你在幹什麼!”
四娘一轉着,看到是菊花娘,忙道:“娘,你快過來幫我,夫。”四娘想說夫君的,還幸好一下子想起來,她現在的這張臉可不是秦四娘,而是田菊花。
“這男的還有氣,把他救活了,說不定他可以帶着我們走出大山。”
“你這死丫頭,你救人就救人,你脫人家衣服做什麼,有你這樣救人的嗎?”
“娘,他在河裏不知道泡了多久,全身上下燙得很,好像在發燒,要不把他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來,他會沒命的。”
四娘說話的功夫,菊花娘已經走到近前,看着地上躺着的楚安,胸口那把明晃晃的劍,就給四娘潑了一盆冷水。
“別白費功夫了,他這個樣子是救不回來的,我們還不如趁早離開,免得別人看到我們跟他在一起,說人是我們殺的,那時候我們有嘴都說不清楚。”
“娘,你想哪裏去了,我看這人還有救,再說了,這樣的地方能碰到一個人就算我們兩個運氣好的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別人。娘你去拾些柴禾過來,在邊上生一堆火給他暖暖身子,在這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等到回來的時候,地上躺着的人已經被自家女兒脫的,就只剩下一條裏褲。心想,要是這個男的沒事,說什麼也要讓他把自個女兒娶了,要是不娶的話,看她怎麼收拾他!
其實菊花娘真的是想多,人家本來就是夫妻,在四娘看來,這是很正常的事。
見菊花娘在邊上生火,四娘找了些乾草墊在邊上。
“娘,過來跟我把他擡到上面去。”
菊花娘走了過去,跟着四娘兩人把楚安擡到了乾草上去。
“娘,小心點。”
“知道了,你這死丫頭,以前我生病的時候也沒有見你這麼細心的對過我。”
“是嗎,我不記得了。”
菊花娘被氣得不輕,看地上的楚安越發的不順眼。
四娘這會子可沒有功夫理菊花娘,把人放到乾草上,等楚安的身子暖和了一些,四娘就看着楚安胸口的短劍出神。
其實腦子裏卻在回想着,以前她在現代看電視的時候,那些個醫生是怎麼做的。
好像是撥的時候手要穩,還要有止血用的紗布,止血的藥。
紗布沒有,就先把楚安的裏衣做紗布用來止血,還有止血的藥,這個倒是有帶在身上。
從決定要離開村子的時候,她就有跟村子裏的赤腳大夫要了些以備不時之需,而且一路上,母女兩人也有在山上採了一些,應該夠用了,事不宜遲,四娘決定,現在就爲楚安撥劍。
“娘,你過來幫我一下?”
菊花娘不情願的走過去。
“要怎麼幫?”
“待會我把劍撥出來的時候,你就趕緊把這衣服按在他的傷口上。”
“你!你行嗎?”
“我行。”就算不行也得行,四娘可不放心把楚安的命交到菊花娘手上,那就只有她來撥劍。
看着躺在地上的楚安,心裏默唸,夫君,就算是爲了寶寶和我,你也得活下來,要是你死在我的手裏,我一輩良心都會不安的。
說完,四娘手握着傷口突出來的劍刃,這會,四孃的手無比的穩,她的眼裏,就只剩下了手中的劍,深吸一口氣,猛的把劍撥了出來。
傷口的鮮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菊花娘趕緊把手中的衣服堵在了傷口上。
四娘這會心很慌,把手放在了楚安的鼻間,感覺到那微弱的呼吸,心裏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趕緊拿着地上的那把劍去火上烤。
“娘,你先按着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來。”
“你要幹什麼?”
“他傷口都化膿了,要是不把傷口上的腐肉去掉,他也活不成。”
“你怎麼知道?”
這個時候四娘哪裏還有心思應付菊花娘,只好道:“我也想不起來了,不過就是覺得這樣做沒錯。”
“那你快着些,這傷口一直都有在流血。”
“好了,馬上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