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菊花娘剛一鬆手,四娘就把手中燒紅有劍尖對着楚安的傷口上。
原本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楚安,這個時候忍不住痛呼出聲,可想而知,那得有多痛。四娘也心疼,可是她不得不這麼做。看着把傷口邊緣的腐肉剔乾淨了,才把止血的藥放了上去。
在接着拿着早先就準備好的白布,給楚安綁在身上。
做完這一切,四娘身上都被汗水給浸透了,整個人無力的坐在地上。
“你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夠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了。”
菊化娘哪裏想到,她的話音才落,她那傻女兒就從地上起來,用竹筒去河邊找了水過來,餵給地上躺着的男子,在接着去河邊把男子先前穿在身上的衣服給洗了,拿到火邊烤,一刻也沒有閒着。
“菊花。”
“娘,怎麼了?”
“我餓了?”
“哦,娘你餓了的話就喫我上次摘的果子好了,包袱裏有。”
“你這沒良心的,怎麼?我可是你親孃哎!你用得着對一個不相干的外人那麼上心,卻把你老孃丟在一邊不聞不問。”
四娘心裏無語,她發現,這人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你不順關她都不行。
“娘你等着,女兒這就給你拿過來。”
菊花娘心想,這還差不多。
只是沒有想到,四娘從包袱裏給她拿幾個果子之後,又去看睡在地上的男子,氣得都不想跟這個不孝女說話了。
四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在摸了摸地上躺着的楚安的,感覺燒一點都沒有退下來,還是跟之前一樣燙得不行,這可怎麼辦纔好。
心裏急得不行,她可是聽說了,這受傷的人最怕發燒。這要是在楚王府還好說,可她們現在是在大山上,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連個鬼影都沒有,上哪裏去找藥。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突然想到前世她看電視的時候,那些個古人都是用的冷水降溫,還好,這水還是有的。
只得拿了竹筒去打水,把毛巾浸溼了,一遍一遍的給楚安擦身子降溫。這一幕看得菊花娘心裏喫味得很,只得眼不見爲淨,不去看那邊的兩人。
看今天這個樣子,她們是走不了了,不過就算能走也沒多大的用,她們都走了好些天了,一直都走不出去。
四娘生怕一個不注意,楚安就這麼沒了,一直就守在楚安的身邊,直到下半夜,見楚安的燒退了,人實在是撐不住,纔在邊上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楚安睜開眼同,就看到一女子揹着他睡在地上,心裏激動的不行,他跟四娘做了半年多的夫妻,對四孃的背影還是比較熟悉,忍不住出聲喚道:“菲兒。”
但又怕睡着的人不是他心裏想的,所以聲音很小,就怕一不小心把四娘給喊沒了。
四娘雖然睡着,可心裏擔心楚安,就算是睡着也睡得不踏實,楚安一叫她就醒了。
從地上坐了起來。
“你醒了。”
看到眼前這張陌生的臉,楚安眼裏的神彩暗了下去,不是他的菲兒。
四娘本來是想喊夫君的,可她怕菊花娘聽到,便忍住了。
“肚子餓不餓?”問着就要伸手去探楚安的額頭。
還是把手放在了楚安的頭上。
楚安本就傷得重,剛纔躲開的那一下,就花了他不少力氣,現在根本就沒力躲開。
“嗯,燒退了。”
“姑娘請自重。”
好死不死的,這句話被剛醒的菊花娘給聽了個正着。
“你說什麼,自重!我告訴你,要不是我的女兒,你說不定現在早就死了,你那個時候怎麼不說自重,這個時候說這些個廢話是什麼意思。”
說完了楚安,又轉頭對着四娘道:“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救,你偏不聽我的,這下可好,把人救了還落個不好。”
楚安臉色很是不好,就算他是庶子的時候,也沒有人這麼指着他的鼻子罵過,只是聽了這婦人的話,知道是母女兩人救的他,只得忍了。
四娘忙在一邊打着圓場。
“娘,他是個病了,你多擔待,別跟他一般見識。”
然後轉頭對着楚安眨了眨眼。
“看着這平時四娘經常做的動作,楚安有一絲的晃神,覺得面前的女子就是他的菲兒,可是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是菲兒。
被四娘一通勸,菊花娘的氣才消了不少,不過還是沒好氣的對着楚安道:”昨天救你的時候,你的身子都被我女兒看光了,你得負責,等你好了從這裏出去就要娶我的女兒,不然的話,我就把你扔在這大山裏不管了。”
楚安驚呆了,看看自己又看看一旁的女子,讓他娶她,這怎麼可能,他可是有妻子的人,立馬就開口拒絕道:”兩位救了我我很感激,只是我已有妻子,讓我娶這位姑娘是不可能的事。“
楚安話音一落,四娘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就聽到菊花娘的驚呼聲。
“什麼!你已經娶妻了!”
心裏想着,完了完了,她的女兒,難道要毀在一個有婦之夫的手裏。
四娘一拍額頭,她的心好累,這兩人能不能消停會。
“你這死丫頭,我就跟你說,讓你別救你偏不聽,這下可好,你可是個黃花閨女,這以後要怎麼嫁人!”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一下子就停了,四娘心裏一突。
“死丫頭,趁着現在他身上有傷,你過去給他補一刀,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你看過別的男子的身子,你的清白也能夠保住。”
“娘,你說什麼呢,這事你就別管了,我會讓他娶我的。”
菊花娘一下就揪住四孃的耳朵。
“你這死丫頭,我平時怎麼教你的,你怎麼想到要去破壞人家夫妻的感情,你這樣的做法是最讓人所不齒的行爲。”
“娘,耳朵要掉了,你鬆手,鬆手。”
楚安在一邊看着,難道他是死人不成,這人就當看他的面說要他的性命。他現在雖然有傷在身,可就憑這兩人,還真要不了他的命。不過看着那婦人揪着女子的耳朵,他怎麼會有一絲絲的心疼,這可不行,除了了菲兒,他怎麼可以心疼別的女子,哪怕這人救了他的性命也不行。
四娘都不知道菊花娘心裏是怎麼想的,殺人可以,破壞人家夫妻的感情不行。本想跟她說道說道,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跟她怎麼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