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貞觀五行劫 >〖第五卷·土之卷〗《月落長安》 第十七章 再見情變義不變

〖第五卷·土之卷〗《月落長安》 第十七章 再見情變義不變(第1/2頁)

    北風夜卷銀滿樹,稚子金盆脫曉冰。寒冬已至,長安城內依舊熱鬧如火。要說時下最熱鬧之事,莫過於太子即將舉辦的武林盟主比武大會了。

    大會沸沸揚揚了大半年,眼看着快到日子了,太子忽然一聲令下,爲了維護長安城內秩序,將比武初試地點由東宮校場改爲長安舊城的皇家校場。

    從長安城去往舊城約有二十餘里,路程倒算不得太遠。乘馬車慢悠悠行去大約小半個時辰,騎快馬的話也就一刻鐘,而武林中人會輕功者不在少數,些許路程自不再話下。可衆所周知,長安舊城自隋帝起便已廢棄不用,破落了數十年,那處早已髒亂不堪,別說舉行盛會,簡直是寸步難行。

    太子此令一下,一些心懷叵測的小人竊竊慼慼,就等着看他的笑話。豈料太子不同於以往,行動疾如風,侵如火。他上稟皇帝,調用兩千禁軍,不過數日便將長安舊城清理了一遍。舊城內的皇家校場不僅被他收拾妥當,還搭起了三個高大結實、遠望可見的擂臺。不少居所不定的武林豪傑被安排暫居舊城,長安城內的初亂之像立竿見影地寧靜消息下來,朝野間指責太子之聲因此平息漸止。若許年來,李承乾以太子身份代父斷理國事,實則無甚可圈可點之處。其父之偉,高山仰止,令其難望項背。而平日裏,他喜好遊獵,又常在自家校場內戲作兩軍廝殺,更是惹人非議。這般雷厲風行之舉,令許多旁觀之人對他刮目相看。更有親近者,稱之爲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隨後,太子頒佈比武大會細則。此會定於臘月初八召開,歷時二十天。除卻比武常例,細則中令人耳目一新的是,此次比武分爲天、地、人三擂。衆門派按人數多寡分屬各擂。百人以下的小門派歸爲人擂,百人以上的中型門派劃爲地擂,千人以上的大型門派則屬天擂。此三擂,同時於三處擂臺比試,互不相擾。最後的武林總盟主,將從三擂擂主之中再行選出。而此三位擂主,將會去往皇城太子府內舉行最終比試,以決出武林總盟主。據說屆時,尊貴的大唐皇帝會親臨東宮校場觀看,併爲勝者頒佈殊榮。

    細則一出,江湖譁然。如此劃分,先將天下門派粗分爲三類,乍看是爲了便於管理,然則有心之人不難看出,此次比武歷時二十天,考察的不僅是個人實力,同時亦在深究擂主所在門派的實力。連勝一天容易,但若要佔據擂臺長達二十天,實非一人之力可爲。與此同時,有傳言道,成爲天、地、人三擂擂主者,將統領其擂下衆家門派。由此可見,太子召開此次比武大會的野心不小。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江湖武林亦是如此。若是自前朝煬帝末年算起,江湖已有二十餘年未出過一位真正的武林盟主。雖然國事早已平定,江湖武林卻仍可稱得上是羣雄分據,派系林立。久亂盼治,各派英豪紛紛摩拳擦掌,興然已待。

    莫小雨跟隨師兄故地重遊,看着原本舉步維艱的道路煥然一新,不由大發感慨,“太子真是好大的手筆,爲了此次比武,竟然不惜調用禁軍。權勢果然是件好東西。”

    季憐月淡然道:“權勢如刀,端看持於何人之手。前朝煬帝的權勢不可謂不大,他卻用它來自尋短見。”

    看來師兄心情不錯,竟然講起了笑話。莫小雨抿嘴一笑。望着忙得數日不見蹤影的師兄,她悄聲道:“吶,師兄,武林盟主這把快刀,你可有興趣納入懷中?師妹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季憐月卻靜靜地瞥了她一眼,無言前行。

    “師兄,你爲何這般看我?”莫小雨嘟起嘴巴,快步追上他,“我真的能幫上你!想我在江湖上也是有結義兄弟的。”

    “小雨,師兄希望你一生平安。”季憐月停下腳步,肅然凝視着她,“你一個女孩子,安心研習藥理豈非很好,就不要去摻合江湖中那些烏七八糟之事了。”

    “師兄,你這話說得毫無道理!”莫小雨不服氣揮舞着手臂,“大師姐也是名女子,憑何她可以快意江湖,我就不成?”

    “大師姐與你不同。”季憐月微微一頓,繼續邁步前行,“她生性灑脫,不可拘於室中。再說你那些微本事,豈可與她相提並論?”

    “師兄,你這是看不起人!”

    說話間,二人來至一處營帳。此次比武,各派報名之後均會被分派到一間指定的營帳。近些年來,崑崙無別門在季憐月的帶領下迅速發展壯大,雖距大型門派尚有距離,卻早已夠得上中型門派,因而被分於地擂。

    莫小雨隨之走進營帳,不依不饒道:“師兄,你別小瞧我。我現在有本事了,真的可以幫到你。”

    “師兄說的亦是肺腑之言,江湖中的血雨腥風,並不適合於你。”

    季憐月關好帳簾,取出一本舊書,交到她的手中。

    莫小雨翻看了數頁,不由驚喜地叫了起來,“這是鬼醫的醫書!”

    季憐月豎起中指,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按捺住興奮,莫小雨問道:“師兄,這書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太子下令清理此城,我便帶人相助,因而發現了此書。想着你應會合用,於是我悄悄留下來給你。”季憐月輕描淡寫地說着,又從懷中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瓷瓶。

    莫小雨接過瓷瓶,打開聞了聞,眼睛倏地亮起,“這是師兄友人的鑄骨藥!”

    季憐月頷首,“我將青山小弟之事告之於他,他特將此藥送來予我。”

    “多謝師兄!”莫小雨將醫書與藥瓶放入隨身荷包裏收好,對他深深地施了一禮。雖然師兄不曾明言,然不論是鬼醫的醫書,亦或是鑄骨之藥,定然皆是得來不易。

    “你我之間,何需如此客氣。”季憐月將她扶起,“不過你需儘快做出鑄骨藥,我那位摯友急等此藥。”

    “我定會盡力而爲!”有了所需之物,莫小雨信心滿滿。想了想,她問:“師兄你可知道,那位摯友年歲幾何?因何事需要重鑄新骨?又是何時換的骨?換骨之後,他有何症狀?並不是我想打探他人私事,只是如能得知詳情,我纔好對症下藥。”

    季憐月道:“我那位摯友與我同齡。據我所知,他應是十六年前,被一塊巨石砸中,因而全身骨碎。隨後,他被一位異人救起。那位異人試製出此種祕藥,令他日日加水浸泡。歷經六年,他方得以恢復如常。然而他卻離不得此藥,每隔一段時日便需再次浸泡,否則便會痛不堪言。”

    “與師兄同齡,十六年前的他應尚且年幼,能忍過骨碎之痛,又歷經六年療傷,師兄的這位摯友倒是一位極爲堅毅之人。師兄你曾經說過,你這位摯友因爲此藥受制於人,想來就是那位異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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