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貞觀五行劫 >〖第一卷·水之卷〗 《山花漸欲迷人眼》 第五十二章 背叛

〖第一卷·水之卷〗 《山花漸欲迷人眼》 第五十二章 背叛(第1/2頁)

    尚天華帶着路小花,提氣追上車隊。

    因剛纔的山襲,馬匹大都受傷,勉強行了些許時候,拉車的幾匹馬都已不支。

    孫木雷索性卸了馬,對馬成戟道:“小馬,來,咱倆比試比試!”說着,他脫去上衣,露出一身悍壯的肌肉,拉住車把,代替馬來拉車。

    “比就比!”馬成戟爽快地答應。他也卸了馬,將身上衣服向車後一甩,雙手握住車把,如孫木雷般拉車。

    孫木雷與馬成戟是隊中最爲兇悍好殺之人,脾氣相投,二人平日切磋頗多。孫木雷長得高大威猛,天生蠻力,練就一身強悍的橫練硬功。若論硬功,隊中以他爲最,但若較量武技,馬成戟卻比他技高一籌。

    此時二人雙膀使力,運功於腳下,拉住貨車快步行走,竟不比馬慢。

    兩輛車中都裝滿了劫來的金銀,極爲沉重,馬拉尚且費力,此處又是山路,行了一些時候,二人汗流浹背,速度都漸漸降了下來。但二人好勇鬥狠,相互較力,誰都不肯先提出歇息一下。

    江韜見狀,向尚天華提議:“堂主,這樣的人拉車走,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若再遇上敵人就更爲不妙。不如派人去泰山傳信,叫他們帶馬來援。”

    尚天華應允,對劉百足令道:“你騎了我的馬去泰山傳信。”

    “是!”劉百足領命而去。

    衆人一路走來,行到天色見晚,尚天華下令在沿路的一處松林中略作休息。再看孫、馬二人,均氣喘如牛,便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一般。

    尚天華在一棵松樹下坐下。路小花一直由他帶着走,此時便也坐在他的身後。

    江韜走過來,在旁坐下,低聲道:“堂主,你覺不覺得事有蹊蹺?”

    尚天華略一思索,明白他的意思,“的確!此地離齊王管轄的齊州至少還有一日路程。爲何他會大老遠地跑到如此偏僻之處設卡?”

    “堂主你說會不會是咱們的這批貨物被人探了底?”江韜憂心忡忡,“能驚動齊王的事,恐怕也只有此事。只是咱們一路小心,到底是從何處走露了風聲?”

    馬成戟在旁聽到二人的議論,忽然一把拎起縮在尚天華的身後、悶聲不語路小花,大聲道:“我看此女最爲可疑,早該殺了她纔是!”

    “你不要亂來!”尚天華飛身站起,“也不見得是貨物之事。那個叫梁猛彪的齊王將領知道我的底細,似乎是特意針對我而來。”

    馬成戟握住路小花的脖子,兇狠地說道:“就是她的師兄在山谷設伏,毀了我們的馬匹,不殺此女實難消我心頭之氣!”

    尚天華擡手扭住他的手腕,冷然道:“她已發誓入教,便是我的人。你不可對她動粗。”

    馬成戟恨恨說道:“不管怎樣,姓徐的與官府一同對付我們,着實可恨!”

    “依我看,‘寒劍’設伏應該只是巧合。”江韜也站起身來,“他是個江湖客,根本不可能知道堂主的身份。現在最爲頭痛的是,不知道齊王的人爲何會盯上咱們。”

    馬成戟猶自不肯放手。正在此時,放哨的程青協忽然跑來,神情緊張地說道:“有人來了!”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十幾匹快馬正遠遠馳來。馬成戟立即放棄糾纏,衆人全都持起兵器,直身戒備。

    馬匹逐漸馳近,一人從馬上飄身掠來,卻是劉百足領人回來。

    十幾匹快馬在尚天華面前停住。爲首之人是一名長相和善的中年人。他一見到尚天華,立刻翻身下馬,上前行禮:“堂主辛苦,齊州大明山莊張棄海迎接來遲!”

    尚天華擺手叫他不必多禮,心中卻微微起疑:此地距齊州有一天路程,這些人怎來得如此迅速?

    他詢問之後得知,劉百足與張棄海等人是在途中相遇。

    張棄海面帶愧色地稟道:“昨天下午,屬下聽聞齊王在調動兵馬,似是針對堂主,便走小路趕來。不料緊趕慢趕還是來得晚了。請堂主恕罪。”

    尚天華放鬆下來,和顏道:“並不算晚,我們只損失了幾匹馬而已。你能趕來已證明你的忠心,我自會按功行賞。”齊州本是齊王李佑轄下,不過齊州的幾大江湖門派早已被尚天華祕密收服。

    “謝堂主!”張棄海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停了一下,他問道:“現在齊王正在調動兵馬對付你們。不知堂主有何打算?”

    尚天華沉吟着說道:“不管齊王是爲何而來,這兩車貨物最爲緊要,先送入泰山再說。待此事了結後,再慢慢與齊王討教不遲。”他暗自思忖,現在時機還未成熟,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與齊王撕破臉皮。故此,他對齊王手下大將梁猛彪並未下殺手,也是想着有緩和的餘地。

    “堂主明見。”張棄海想了想,又道:“大路上恐有齊王兵馬埋伏,堂主既然不想與之交鋒,屬下倒知道一條山路可走。離此地不遠,有條大河,沿河行走雖然比大路繞遠些,但應該能避開齊王的兵馬。那處有道瀑布,瀑布前是一片空地,很適合紮營休息。”

    尚天華點頭同意,張棄海帶路,行不多時,來到一處大河。

    此河足有數十丈寬,下游不遠處有道百丈高的瀑布,濤怒湍急,激石作聲。衆人但覺面前豁然開朗,涼中帶溼的河風襲面而來,說不出的適意。

    好一道氣勢磅礴的瀑布!尚天華暗自讚歎,不過他並未隨衆欣賞美景,只淡淡地吩咐做好戒備,在此地休息,便又去練功。

    他週歲時受到致命重創,雖得義父以真氣續命,又請得名醫醫治,但心肺受創,身體終是不比常人。不僅如此,他的體力實際上比常人還要差些,所以他每次出行都乘坐馬車。

    自昨晚以來,他數次作戰,又步行奔波了大半天,體力早已不支。他心肺有殘,最是受不得寒。先後兩次與徐紹風交手,卻令寒氣入體。他的內力本遠在徐紹風之上,但徐紹風是天生的天寒體質,所練的寒天真氣勝過冰凍。接連趕路,令他一直無法驅除寒氣,只能暫時壓制。

    剛纔形勢緊急,尚不覺如何,此時忽一放鬆下來,他只覺那股暫被壓住的濃寒,如排山倒海般迸發出來,在百脈中暴走,撞擊着他殘破的心肺。

    他止不住咳嗽了幾聲,默運護體真氣與之相抗。

    “堂主,你沒事吧?”一聲關切的呼喚自耳邊響起。尚天華睜開眼睛,面前是劉海算擔憂的面孔。

    接過劉海算遞來的熱水喝了幾口,他運功強壓下寒氣,緩緩搖頭,示意無妨。他擡目四顧,只見張棄海正領人燒水造飯、戒備守衛,劉海算這纔有空在他身邊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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