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才從武鬥場地道出來,方到門口,就見任秋杵在那。
“你贏了?”
“……”
任秋瞧着他一臉脫虛的樣子,頭髮顯然被整理過,恢復了光滑反光狀態。
“傷怎麼樣?”
“我怎麼可能受傷……”
“我結束的早,就去看了你那場,所以……”
任秋好地的搖搖頭,一捏他胳膊,頓時疼得他直叫:“輕點,輕點,知道我受傷了,你還這麼用力,你還是不是人。”
“誰讓你裝的……”
“誰裝了,我告訴你……有人想害我。”
任秋制止他繼續說:“走,我請你喝酒。”
孫正一撇嘴,方要不屑的拒絕,結果被任秋一拉,身子就跟着踉蹌往外走:“讓你輕點,輕點……”
尋了一家酒樓,點了幾個菜,要了兩壇酒,拍開封泥,也不用杯子,一手捏着筷子,一手提着酒罈。
幾口下肚,孫正吐了口氣:“我跟你講,肯定是赤練宗那幫孫子,想害老子……還好老子實力強,沒被打趴下,不然臉丟大發了。”
“爲何這樣說,你有什麼值得人家害的?”
“我跟你講啊,其實我是有身份的,算了,不跟你說這些……反正你只要知道,赤練宗那幫孫子害老子就行。”
孫正氣憤,也不喫菜,使勁的喝酒,半罈子酒下肚,臉色有些紅暈,打了個嗝道。
“那你第三場還參加麼?”
“你當我傻,人家存心想害我,我還往上湊,豈不是找揍啊。”
孫正擺了擺手,道:“這個仇我記下了,等和何師兄他們匯合,再找回場子。”
……
任秋回到自己院子,思量着孫正說的話,從中分析出幾個關鍵信息。
自己今天武鬥場的高手,都被暗中調走,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赤練宗可以在武鬥場上做手腳。
這一點不得不防,在人家地盤上,如果人家不講規矩,那還真沒地方說理去。
孫正就是好例子,被刻意針對後,現在連第三場武鬥場都不敢參加,要等自家師兄過來給自己撐腰。
不過,他比孫正有個優勢就是,自己無門無派,理論上赤練宗不會針對他。
但這也是劣勢,一旦被針對,自己可沒有什麼師兄給自己撐腰。
不管如何,走一步算一步。
先把第三場贏了再說。
……
因爲昨天輕鬆贏了武鬥場,他的賠率再一次被降低,連觀衆席上的人都少了一半。
第三場武鬥,對手的質量明顯比昨天強不少,但也非常有限,直到第八個人,才略微棘手。
抖了抖手,看了眼手腕上的透紅的印記,暗暗喫驚,這傢伙的力量好強。
呂興振,他的對手的名字,體型極其龐大,卻不顯胖,反而有種巨石般的視覺衝擊,手中使用的是一柄大戟,舞動間就是風呼海嘯,着實駭人。
“我本不該在低等武鬥場的,不過聽幾個師兄說,你實力很強,就有些手癢,提前跟你比一比,希望你不要介意。”
果然,是赤練宗弟子。
也只有赤練宗弟子,纔會把橫練功夫,練到這般極致,體型和力量都極爲強大。
“好了,不耽誤時間了,還約了幾個師兄去喝酒的。”
呂興振收斂笑容,腳步一踏,宛如騎着鐵騎,拽着大戟,衝鋒而來,就像一個廝殺戰場的猛將,單是氣勢就非常勇猛,膽子小的人,面對這樣的敵人,都會被嚇死。
“如你所願……我也想早點結束。”
任秋肌肉一鼓,劍種在瘋狂顫動,剎那間迸發的氣血,如果海嘯似的,衝擊整個肉身。
轟~
地面炸裂,濺起漫天飛石,接着人就衝出去,好似一頭猛虎,帶着風暴似的劍光,衝殺而上。
兩人都是力量型,都在橫練功夫上,有着很深的實力;任秋是常年在劍種的淬鍊下,又用怪異磨鍊自身,從而達到了一種極致鍛鍊。
而呂興振,本身就是赤練宗弟子,不管是祕法還是功夫,都是橫練一脈,肉身也是極其強大。
一時間,整個武鬥場,就像進入了兩頭龐大異獸,劍光縱橫,大戟似海,只聽得如狂風暴雨似的悶擊聲。
“好,暢快,沒想到在低等武鬥場,也能遇到像你這般好手。”
呂振興一聲長嘯,氣勢更漲三分,肌肉如同跳動的兔子,瘋狂顫動,接着速度和力量,再次增強。
顯然,是用盡了全力,不再留手。
任秋也是打得盡興,前兩場武鬥,也就衛泉給了他一點壓力,餘者沒在他手上走過十招。
而現在,兩人已經鬥過至少三十個回合,從最開始的試探,到之後的認真,再到現在拼盡全力。
……
“居然和呂師弟不相上下?陳師兄,你確定這傢伙無門無派?”
“額……確實讓人難以相信。”
“看樣子,我飛雲府將要出一個天才弟子了,對了,你囑咐過呂師弟,讓他別把人打殘了沒?”
“你再看看……我現在倒是擔心,那傢伙別把呂師弟打殘了。”
……
任秋越打越興奮,流動的氣血,如同燃燒的火焰,越發膨脹旺盛,幾乎沒有止境一般。
每一劍,每一個動作,都帶着一息二十七次的顫動,自從幾年前,在北山縣和劉宣伯廝殺後,再也無這般暢快,沒有束縛的戰鬥過。
哐當~
呂振興手腳發麻,再一次擋住任秋一劍,差點鬱悶的吐血,自己居然被壓着打,完全施展不開手腳。
那狂風暴雨似的攻擊,特別是那股奇怪的震盪,投入五臟六腑,帶着一種撕裂的疼痛,只能調動更多的氣血壓制。
如此一來,自己實力硬生生被壓了至少三成以上,而且看任秋這姿態,好似還沒用全力,那股興奮勁,居然讓他有些心驚膽戰。
這傢伙,是從哪裏蹦出來的怪物?
終於,隨着再次一劍,呂振興借力倒飛出去,在地上連踏,蹬出一個大坑,卸去力道後,一聲巨吼:“特麼的,老子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