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種 >第30章:成親 上
    定州?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任秋坐在家中,捏着手中皮質地圖,他有種衝動,那就是連夜出發,離開北山縣,前往定州。

    之前因爲沒有地圖,不明方向,現在地圖有了,完全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最重要的是,此去定州,千里之遙,其中窮山惡水,不知要經歷多少風險。

    世道越來越亂,單一個小小北山縣,南北武院之間的爭鬥,不過是一個縮影。

    更何況其他地方,只怕會更亂。

    他帶着任穎,實在不敢冒險。

    現在,最後的顧慮沒了,任穎被白軒帶去定州,自己孤身一人,何懼風險。

    不過,他還是想等等。

    他想見識一下,兩位南北武院師傅的比鬥,那可是氣血如虹以上的境界。

    半步築基,到底何等強大。

    ……

    翌日天一亮,整個北山縣煥發生機,南北武院弟子,蜂擁而出,甚至會帶上家屬親朋,一時間居然熱鬧無比。

    清晨的北山縣,一片晨霧,風吹過地面,捲起片片落葉;一堆堆未化的積雪,在草叢間點綴;樹梢搖曳,落下冰凌,叮叮噹噹清脆。

    河畔的水草,還未煥發生機,枯黃一片遮蔽河面,只聽得嘩啦啦的水聲,和掠過河中央的飛鳥清脆鳴叫。

    春天沒有到來,寒冬還在持續。

    天際映出一片金黃,太陽從雲層裏冒出半邊,另一邊在山的那一頭。

    河邊的沙灘,聚集了近兩千號人,人頭涌動,形成一個巨大的圈子。

    南北武院弟子,涇渭分明,南武院一水的灰色衣袍,露出半個胳膊,彰顯肌肉,又人多勢衆。

    北武院弟子也不含糊,青布打底,灰色作爲主料,一甩衣衫,煞是威風,人數也不少,個個氣昂昂雄赳赳。

    師傅還沒到,兩邊就罵起來。

    要不是剋制,說不定會大混戰,但口水是少不了的,不時驚起一片片尖叫。

    原來是花香閣的姑娘,也來瞧熱鬧來了。

    一時間一羣牲畜,更加興奮,越罵越起勁,就差脫了褲衩,看誰吊大。

    不多時,人羣涌動,分成兩邊,形成一個同道。

    兩個壯如巨熊的男子,並排而來,其中一個正式南武院師傅,那另一個肯定就是北武院師傅。

    任秋站在人羣后,在北武院師傅身後,果然發現了鄧秀,而在他身邊,有兩個奇偉男子,同樣是寸發。

    兩位師傅寒暄一陣,揮退弟子,互相分開而站。

    轟隆隆~

    氣血炸起,如同悶雷,兩人腳下在下陷,濺起一陣陣細沙,一時間宛若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人羣安靜下來,氣氛逐漸凝重,緊張無比的看着中央。

    咔嚓~

    如同閃電,兩人瞬間接手,都未使用兵器,而是赤手空拳,但威力更是駭人,如同霹靂似的,發出金屬相撞的聲音。

    勁氣肆意,捲起漫天飛沙。

    人羣一退再退,中間留下數百米空白,但也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就是半步築基麼?

    任秋震驚,俗話說行家有沒有,一出手就知道,以他的實力,是可以看出兩人實力相當恐怖,幾乎每一招都有數種變化,任何一個破綻,都能成爲致命之處。

    寸步之間,幾是生死,招招之間,皆定勝負,宛若驚雷霹靂,好似****,險之又險,驚之又驚。

    他身不由己的自我代入,氣血一悶,差點吐出來,臉色煞白,他居然一招都無法抵擋。

    十個氣血如虹的武者,都不一定是這兩人的對手。

    他和鄧秀交過手,哪怕是鄧秀,在兩人放開手腳,廝殺的情況下,他哪怕打不過,也不至於一招潰敗。

    看向其他人,特別是鄧秀他們,果然面色也不太好看,反而是劉宣伯,面色如常。

    難怪鄧秀會如此忌憚他,甚至說過,以他們北武院實力,唯有三位氣血如虹的師兄弟,一起出手,才能勉強抗衡。

    半個時辰後,兩位師傅同時收手,相視而笑,拱手道別。

    南武院。

    大殿之上,何師傅站立上首,看着大殿內數十位氣血如鉛的弟子,殿外更是數百弟子。

    “武者之道,氣血三階只是基礎,唯有氣血之上,纔是真正的修行之道,爾等唯有持之以恆,努力、勤奮,不懼苦難,激流而上,方能築基向上,凝聚真氣,真正達到胎脫。”

    “吾來北山縣,至今已經二十載,如今門徒近千,更有大弟子在定州宗門,二弟子也入了門牆,甚是欣慰……”

    “不日將離開北山縣,去往定州宗門,爾等以後互相勉勵,爭取實力突破。”

    ……

    半月之後,南北武院兩位師傅,同時離開北山縣,合着近兩千弟子,齊聚城外相送。

    事後,兩院弟子,各自散去。

    任秋也準備離開北山縣,在家收拾行李。

    “砰砰砰~”

    院外有人敲門,把行李往牀底下一送,人就出去打開門,卻是一位南武院弟子。

    “何事?”

    “任師兄,二師兄召集衆弟子議事,方師兄讓我來通知您。”

    “我知道了,這就去。”

    任秋微微點頭,看了眼屋內,關上門快步而去,心裏念頭飛轉,猜測劉宣伯到底因爲何事,需要召集衆弟子。

    ……

    南武院,大殿後面院子,劉宣伯坐在曾經師傅坐的位置上,許久後一笑,站起身看着方直貞。

    “事情準備的怎麼樣?”

    “回二師兄,我已經派人去送信了,最遲不過五天,八路悍匪就會齊聚北山縣。”

    “不錯,此事你知我知,我不想有第三個人知道。”

    方直貞眼中殺機一閃,咧嘴一笑:“二師兄您放心,派去送信的,他們活不過今晚。”

    劉宣伯微微頷首,嘆了口氣:“時不待我啊,再過一年時間,我就要離開北山縣,去往定州宗門,此時不把後方事處理好,作爲我資源收集點,只怕到時候到了宗門,也是處處落後於人。”

    “八大悍匪洗劫一地,屆時方圓千里,四五個縣城財富齊聚而來……”

    劉宣伯沉靜在自己的想象中,一捏拳頭,炸起一片巨響,咧嘴一笑:“到時候,哪怕在定州,我修行速度也不會慢。”

    方直貞只感覺渾身一寒,哪怕他早就知道此計劃,也感覺到瘋狂。

    那得死多少人啊。

    ……

    大殿內,數十個氣血如鉛的弟子陸陸續續坐落。

    不多時,方直貞從面出來,站在上首,掃了一眼下面,見人都已經到了,一揮手大門立即關上。

    氣氛凝重,無人說話。

    “諸位師弟,如今師傅回了定州,今後南武院二師兄主掌大事,爾等乃我南武院最傑出弟子,不可亂了方寸。”

    衆人起身,拱手服從。

    方直貞微微點頭,沉吟一番後,又道:“此次召集大家來,還有一事。”

    “師傅臨走前,特意囑咐二師兄,北武院乃是我定州宗門同一根脈,不能因爲下面的利益,而傷了和氣。”

    “爲了避免衝突,讓大家靜一靜心,二師兄下令,從今日起一月之內,任何弟子不許出城堡。”

    “違者,廢除武功,逐出武院。”

    衆人面面相窺,有些手無足措,搞不清狀況,這些年和北武院摩擦可不少,私下裏更是互相殺伐,仇恨早已經結下。

    現在又讓大家和平共處?

    “怎麼,爾等有意見?”

    方直貞臉色冷了下來,掃過衆人,冷哼一聲:“此事已經決定,爾等作爲武院中堅弟子,要作出表率,出去後吩咐下面的弟子,誰敢出城堡……連同家人一起逐出去。”

    “是~”

    待諸位弟子離開後,方直貞喊住任秋:“任師弟,你留一下”

    “方師兄。”

    待人走盡後,任秋拱手。

    方直貞微微頷首,深深看向任秋:“你妹妹跟着白家走了吧?”

    聞言,任秋看向方直貞,許久後才道:“我前些時日一直在山裏,白軒見不着我,索性把我妹妹一起帶走。”

    氣氛沉寂,宛若巨石壓頂。

    許久後,方直貞一笑:“走了也好,如今世道越來越亂,以白家財力,令妹在定州,肯定會過得不錯。”

    頓了頓,又道:“你還未成家吧?”

    “回方師兄,任秋並未成家。”

    “說來也巧,劉家前些日子還託我做媒,要在衆弟子中尋一個佳婿,我看任師弟你就不錯。”

    “劉家可是北山縣大戶人家,雖不如白家,但生意也大,在定州也有產業,這次嫁的乃是劉家家主小女,二八芳齡,正是碧玉年華,你可要珍惜啊。”

    “方師兄,我……”

    “就這樣說定了,明兒我親自爲你說親。”

    言罷,一甩手就走了。

    任秋面色陰晴不定,氣血三階段,元陽可不能泄掉,不然別說邁入更高層次,哪怕氣血如虹,也是十分艱難,幾乎不可能。

    他這是,要斷我習武之路啊。

    ……

    很快,封閉的南武院城堡,就迎來了另一場引人注目的喜事,劉家居然把小女兒,嫁給了黑麪閻王。

    黑麪閻王是誰?

    那可是殺人無數,手段狠辣的傢伙,劉家是不是瘋了。

    當天,鑼鼓喧天,彩燈綿延,一片喜慶,武院更是分發肉食,家家戶戶上街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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