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雖然眼睛被黑色的眼罩包裹，但是五條悟還是「看到」了——眼前原本死去男人的生命力正在緩緩恢復，傷口癒合，心臟開始跳動。
警惕地擺出手勢“活.....活過來了嗎。”伏黑蹙起眉頭。
怎麼回事，難道被咒靈附身了嗎，可是氣息感覺上還是正常的。
“哈啊，怎麼你們還沒走啊......”擡頭立刻就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陌生男人，輪軸眯起如同黑曜石的眸子，臉色有些陰鬱。
被看起來很危險的人看到了。
——自己的復活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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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可怕的殺意。”打了個哈哈，看似輕鬆地擺擺手“是因爲被看到了「祕密」，所以想解決掉我麼”嘴角勾起，五條悟漏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啦~”
“老師原來你沒事啊！“興奮地張大嘴巴，驚喜滿溢在臉龐“不過，四目老師爲什麼會復活呢。”急忙湊近坐在地面上的紅髮少年，虎杖悠仁像小動物一樣左右仔細打量着“而且老師......好像變年輕了。”
紅髮少年平靜地吐出言語回覆道：“地獄滿人了，沒辦法我就回來了。”
“原來如此！”
伴隨着恍然大悟的聲音的還有另一個“怎麼可能你是笨蛋嗎！”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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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手注視自己身上完全不合身的寬鬆衣物，輪軸長嘆了一口氣“......真是糟糕透了。”看身材，自己的身體是回到了十六七歲的狀態了麼。
撐身站起，用手掌丈量自己的身高。
確認着的確是自己十六歲左右的身高。擺出苦澀的表情，默默追憶着自己逝去的一米八身材。
當然，最苦惱的果然還是明天上班怎麼辦啊......怎麼編造都編造不出前一天還是24歲成年男性，第二天突然變成少年的合理理由啊。
“......能說我不小心吃了APTX-4869嗎。”小聲嘀咕道。因爲年齡的回溯，原本成熟低沉男性聲線也變回有些清脆平靜的少年嗓音。
“應該是不行吧，因爲你也沒變成小學生~”白髮男人歪着頭打量着輪軸“真奇怪啊，我並沒有在你身上看到逆轉術式的痕跡，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鬼知道。”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與凝結的血痂。
要是知道的話，那羣煩人的研究者就不會把去抓亞人來天天切片研究了。
“十六歲啊。”真是微妙的年齡呢。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好像也是這個年紀。
原本還指望着能「衰老」死亡，這下子完全是變成......徹底死不掉的亞人了麼。
算了，我在瞎想什麼。死掉這種事情不是早就不可能了嗎。
——畢竟「她」怎麼可能允許自己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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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還是你們兩個......不對三個小混蛋半夜不回家。”雙手抱臂，擺出身爲老師的嚴肅架子，鋒利的目光射向一邊還在撓頭的茶發少年“糟糕透了，我的平靜人生全部被毀掉了。”
“非常抱歉。”完全沒有任何反駁，虎杖迅速跪下襬出土下座的姿勢“都是我的錯，請老師原諒我——”口中滔滔不絕吐出源源不斷道歉的細小話語。
“算了。”反正安穩的生活結束了就結束了吧，坎坷的逃亡生活自己也不是沒有過“拜託個事情。”紅髮少年擡頭看向一直在旁邊觀察自己的某人。
突然被cue“嗯？”微微擡起下巴，五條悟等待着對方的話語。
“舉報的話，可以等明天早上再舉報嗎。”停頓了幾秒，迅速解釋“因爲我現在要回公寓整理東西，如果你現在舉報的話就有些麻煩。畢竟都是我自己辛苦賺錢買的東西，丟下了有些捨不得。”
誠懇地點點腦袋“拜託了，看在我還救了你的人份上......那個黑髮少年是你的人吧，你們看起來認識。”清冷的話語彌散在微冷的晚風之中。
“你似乎很有經驗呢，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嗎？”用食指點着自己的下巴，白髮男人拍了拍手掌，興致勃勃地詢問。
“......”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沒有絲毫留念，輪軸準備離開。
“其實這種情況下，還有更方便的方法嘛~”某人拉長尾音“就是把看到的人全部解決掉。”用帶着磁性的嗓音說出危險的話語。
“你還蠻聰明的，感覺也很敏銳。”左手握拳敲上右手，男人笑出聲。
“......我該說謝謝誇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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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天生能看到咒靈麼。”
“不知道，可能吧。”輪軸不鹹不淡地說道。
——本來想離開的，但是被眼前看起來就很不妙的男人抓住了手腕。
察覺到自己有想甩開的趨勢，這人竟然還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十指相扣。
“不好意思呢，現在還不能讓你離開。”上下張動的嘴脣，吐出輪軸最不想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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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回憶。
“四目君是一個人住嗎？”
“嘖。”按捺住煩躁，耐着性子對五條悟的「人口普查」進行回答：“家裏沒人，也沒有親戚，孤兒。”
明明知道焦躁對現在的局勢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影響頭腦的判斷。但是不知爲什麼，胸腔裏涌出像是不屬於自己的反感，讓輪軸感覺有些不舒服。
——「離這個身邊男人遠一點」身體內部的本能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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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四目君的年齡呢，當然我是指......”低沉的嗓音傳盪開來“——真實的年齡。”
“......”被這個問題噎住，難得地、紅髮少年露出茫然的表情。
許久，恢復平靜的神態“......記不清了。”像是呢喃一樣的寂寞的話語從嘴邊溢出，飄散在簌簌的夜風中。
“記不清了啊......”沒有任何波動，意外的沒有繼續追問，白髮男人扭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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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從沉睡中甦醒，虎杖悠仁的眼皮微微顫動。
睜開了眸子，映入眼簾的是貼在牆上密密麻麻、上面寫滿奇怪符號的符紙。
想從椅子上起身，後知後覺發現身上束縛的繩子“老師你也在啊！”餘光首先注意到前方不遠處靠牆站着的紅髮少年，虎杖悠仁忽地睜大眼睛。
發覺是在和自己說話，輪軸張嘴“......我覺得再過幾天你就不用叫我老師了。”自己現在這樣子怎麼可能還回去做老師啊。
“寒暄一會再說啦，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故意加大音量，五條悟拉回綁在椅子上少年的注意力“虎杖悠仁，你將要被處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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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與虎杖悠仁的談話。
“你還真是壞心眼。”
“嗯，爲什麼這麼說？”
“其實你根本沒想處他死刑吧。”吹了吹指甲，輪軸打了個哈欠“虎杖這傢伙我也瞭解他的性子，雖然沒教過他，但是也觀察過。”
“那傢伙活着對於你......你們來說纔是利益最大化吧。”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紅髮少年臉上閃過幾絲猶豫“其實也不對，照理說應該會有人想處死他的吧。”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四目君是教什麼的呢。”嘴脣張動，五條悟突然問出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啊？”從自己的思考中脫出“數學......偶爾會去代一下物理的課。”畢竟自己大學和研修生讀的都是數理基礎科學。
“挺不錯的！”
“......”不知道爲什麼身邊這人對自己的眼神更加期待了，不想去思考也不想了解，乾脆地別過腦袋“處理完他的事情，也該到我了吧。”
墨色的眼眸含着點點隱晦，暗不透光“我的事情，你們準備怎麼解決呢。”
“欸——”收斂了周身輕鬆的氣息，轉爲嚴肅“當然是......”
“準備讓你入學啦，四目君。”看着面前的小孩露出有趣的呆愣，繼續補充道：“來當我的學生怎麼樣，這可是很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哦。”
大腦當機“......”半晌，一聲小小的氣音從輪軸口中吐出“啊？”意思是讓我再上一遍學嗎？
現在跑還來得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