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這幾天在海城玩得怎麼樣?”
因爲沈牧喜歡自由活動,秦舒和褚臨沉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沒有陪他,心裏難免有點擔心慢待了他老人家。
“挺好啊,玩也玩了,該喫的也吃了!”
沈牧笑着說道,眼睛也眯了起來,瞥向秦舒,“我現在就想着回去之前也幫你們跑跑腿,不枉我白喫白住這麼多天啊。”
“老師,您這麼說也太見外了。”
秦舒剛說完,就突然反應過來,訝異道:“您要回去了?”
“是啊,總不能把院裏的事兒都丟給齊鈺那幾個老傢伙吧?不然他們非得撂挑子不成。”
秦舒自動腦補了齊長老和劉長老幽怨的表情,不禁笑了笑,也沒挽留,問道:“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沈牧眉梢一挑,“怎麼,還要給我擺席送別不成?”
秦舒笑着說道:“也不是不行。”
沈牧一琢磨,可行。
他點着腦袋說道:“再等兩三天吧。”
秦舒記在心裏,捉摸着到時候一定要準備一桌豐盛的酒席,讓老師盡興。
車子裏安靜了片刻。
“小妮子啊。”沈牧再次開口,嗓音裏多了一絲遲疑,“我問你個事兒唄?”
秦舒擡起眼眸,好奇地看着他:“老師,您說。”
沈牧有些吞吐地說道:“你奶奶......是個什麼樣的人?”
奶奶?
秦舒下意識想到顧老夫人,但隨即拋開了這個念頭。
所以......他問的應該是從小收養她,和她相依爲命的奶奶,秦故香。
可是奶奶已經去世了。
秦舒心裏突然有些悲傷,陷入了回憶中,“奶奶啊,她慈祥、和藹、善良,我和她從小生活在鄉下,日子過得清苦,但她從來沒有抱怨,總是勤勤懇懇,樂呵呵的,跟鄰里們關係很好。她懂很多中醫知識,就都傳授給了我,還在我考上大學的時候把她最珍愛的一套銀針送給了我。”
說到這個,秦舒突然想起來似的,從包裏拿出隨身帶的那一套銀針。
“就是這套,我一直在用。”她輕輕摩挲着,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奶奶第一次教她用銀針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才五歲出頭,第一次碰這個尖尖的東西,因爲太緊張,扎到了自己手臂上,而且還扎錯了位置,痛得哇哇大哭,奶奶就拿了顆糖出來哄她,問她還要不要學,只要繼續學,就有糖喫。
她眼淚汪汪的盯着那顆糖,只猶豫了一秒,果斷點頭。
到現在,似乎還能想起那顆糖的味道,是橘子味的。
秦舒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沒注意沈牧看到這套銀針時,神色變得深沉。
他似乎剋制着某種情緒,低聲問了一句:“你奶奶一個人?她沒有結婚嗎?”
“當然結婚了,只是我養父養母都住在城裏,他們......不怎麼來往。”
想起那對養父母的所作所爲,秦舒心裏就有些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