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影視城艱難求生,不惜賣身上位的“奮鬥青年”,
他現在是流白文化的“當家花旦”,顏值擔當。
考慮到陳芥末強大的鈔能力,萬一那個項目能火呢?
他哪還需要怕馬導這種爛片製造機……
尤其這次“穿越之旅”使他堅信,只要能回去,項目必火!
但目前還有個問題——
馬導的二手奔馳,被他開進了千山湖……
不久之前還信誓旦旦,給公子扶蘇出謀劃策,建議扶蘇以長公子身份,從上使手中收回劍、璽、符的陳芥末,此刻竟十分乖巧,聽話地走到周虞面前。
她笑容溫婉,全然不似她的性子,低眉順眼說道:“周總好!您看,不喜歡叫您老闆的話,叫您周總行不?”
“你不對勁。”
周虞淡淡笑道,
雖只見過陳芥末兩次,但周虞很清楚,她不是這樣的人,
“不用害怕,做你自己的樣子。”
陳芥末鬆一口氣,放鬆說道:“好嘛,我也覺得挺累的……周總,您給解釋一下,具體是怎麼個情況唄?”
周虞不動聲色,平靜問道:“你聰明得很……我記得你上回打電話通知我,你要帶人去長城取景拍攝?你就是在那裏,進入這個世界,見到他們的?”
“對對。”
陳芥末點頭說道,“周總,你是不知道啊,當時險象環生,三十萬大軍出現在面前,好傢伙,小楊都嚇尿了!”
小楊委屈巴巴:“我沒有,是差點,但我憋住了……”
周虞先不理會他們,施禮道:“長公子。”
公子扶蘇亦回禮:“請上使示之以先皇帝陛下之劍、璽、符。”
“可。”
周虞揮一揮手,太阿劍、傳國玉璽落在他手中。
唰!
長公子扶蘇、上將軍蒙恬、裨將軍王離,只是一眼,便識出太阿劍和傳國玉璽,
他們全部猛地跪下。
向劍、璽而跪。
“陛下!”
蒙恬與王離痛聲道。
長公子扶蘇更是深叩首,慘聲低語:“吾父……”
“皇帝陛下望汝等珍重軍國大事,此番一戰,鼎定乾坤,百代都行秦政法,萬世帝業榮不朽……”
周虞肅然說道,
“起,
合符吧。”
於是長公子扶蘇三人起身。
上將軍蒙恬上前,取兵符,與周虞之虎符相合。
蒙恬纔是長城三十萬大軍之上將軍,長公子扶蘇是被始皇帝陛下“罰”去上郡,作爲蒙恬大軍之監軍,
運兵調動,征伐作戰之權柄,本就在蒙恬將軍手中。
當然,此刻,將歸於周虞。
“走。”
周虞輕喝一聲。
“喏。”
雲夢龍王應道,隨即擡手,龍氣沖天,席捲所有人等,離開雲夢龍王府。
龍王府邸之外,
雲夢大澤之中,
甲兵巨弩,戰車艨艟,雲集浩蕩,一場蓄勢許久的大戰,即將爆發。
所等待的,只有敵人。
時近午時,
忽然間,衆人之中,鄱陽龍侯厲叫一聲,怒嘯道:“巫支邪!巫支邪!孤誓殺之!”
雲夢龍王神情冰冷。
洞庭龍王“悲聲”說道:“巫支邪果然妖性暴烈,幾次三番,並不更改,此次以爲它應當知道輕重,不至於引潑天大禍,不想竟膽大到這等地步,甚至搶先發動……”
鄱陽龍侯身在此處,卻心繫鄱陽湖,自是有祕法可以在頃刻間知道鄱陽龍侯府發生之事。
雲夢龍王、洞庭龍王當然也緊隨其後,有所感知。
“根基壞了!”雲夢龍王說道,“鄱陽賢弟,速去……”
周虞卻突地喝道:“無我符令,誰敢擅動?”
鄱陽龍侯咆哮吼道:“那混賬水猿,興兵於鄱陽,孤大軍已集在雲夢,府邸之中,不過親衛寥寥,安能抵擋?
根基已壞,根基已壞了!”
雲夢龍王也道:“鄱陽湖深處,通達九江之龍脈,九脈之根,彙集在鄱陽龍侯府邸深處,乃是鄱陽賢弟這一脈的根基!
三……不,五大龍脈,已被巫支邪揮軍所佔矣!
過其半數,可以打開鄱陽賢弟之龍府,奪取九大龍脈之根,徹底——
不好!”
洞庭龍王也假惺惺道:“第六龍脈也破!”
鄱陽龍侯發怒欲狂,怒叫一聲,撞開天上層雲,雷霆雨露霹靂而下,光火閃電四面暴走,便要引領鄱陽龍侯府的大軍,東去鄱陽湖,回救自家。
“蠢龍!”
周虞寒聲喝道,“無我符令,你敢擅去,鄱陽龍軍敢調動,以爲我太阿劍不利否?
給我下來!”
鄱陽龍侯恍若未聞。
“上使……”
雲夢龍王勸道,
“鄱陽賢弟根基若滅,便是失職,恐有天罰!”
“天!天!天!”
周虞大笑道,
“天在哪裏?汝等莫非忘了,我們在做什麼?我們就是在逆天命!
所謂‘天’者,三皇五帝之後,早不見跡,上表於天,亦無迴應,帝王封禪,更沒屁用……我告訴你們,所謂天闕,早他媽就關門大吉了!
何況……巫支邪那蠢猿,區區心思,我豈不知?
妖孽禍心,我與陛下又豈能沒有準備?
蒙毅何在!”
“喏!”
大秦上卿蒙毅出列,洪聲應道。
“上卿,皇帝陛下何以教你?”
周虞問道。
蒙毅說道:“臣奉陛下之命,南下,取三十六郡之兵,二十一郡之兵引來雲夢,十五郡之兵藏於大江下游,祕調章邯將之,應時發於鄱陽。”
“啊這……”
長公子扶蘇、蒙恬將軍、雲夢龍王盡皆大驚。
如蒙恬、王離這等世之名將,也是駭然。
蒙恬沉聲說道:“陛下,天人哉!”
“鄱陽龍侯!”
周虞再度厲喝,“你再不滾下來,吾以太阿劍,斬你龍頭,如割韭菜!”
已經即將破雲而去的鄱陽龍侯陡地頓住,忽然將身一晃,化爲人形,降臨下來,羞慚說道:“孤情急,實非欲逆上使符令,原請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