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馬導搖頭頹喪,“煙也沒得抽……哎,你認識我啊?”
“認識啊,馬導你很有名的,我們小演員誰不認識你啊,我還現場看過你執導拍戲呢。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真得叫馬導,姓馬名導……”
馬導驚道:“嚯!你還是個演員呢?放心放心,下次有機會,我給你安排個女一號——”
他這時才發現,堂上幾位江寧靖人司的司佐正面面相覷,看着他和吳清清,如聞天書,而周虞則是淡淡笑着,看着他不說話。
周虞眼神裏沒有惡意,卻偏偏令他心裏毛毛的,有點害怕。
馬導強壯膽氣,乾咳一聲,伸出手來,說道:“那個,你也是帶光環的啊,也算是老鄉,認識一下,鄙人馬導,看你長得也不錯,以後有機會我給你安排個男一號!”
周虞卻沒接他的手,轉身向堂上走去。
馬導大怒:“這麼囂張?!我他媽——”
周虞已走到正堂中,伸手一抓,攝出綠玉金牛杖,輕聲說道:“各位想必已經接到靖人司密令?我是周虞,新一任江寧司正。”
那五名司佐頓時一驚,紛紛起身,稍作遲疑之後,忽地都明白過來,紛紛施禮道:“屬下等見過周司正!”
周虞頷首,說道:“前任司正因公殉職,當爲靖人司上下楷模,那樁公案我已知之,不日之間,便會親往處置,爾等早做準備。”
其中一名司佐頓時目中含淚,大聲說道:“我等早想爲袁司正報仇,奈何實不是那妖孽敵手,終於等到周司正到任!”
其餘四人也都點頭附和。
周虞乾脆說道:“那你們便去準備,明日一早,此處集合。”
“是!”
五名司佐告辭離去。
周虞這才輕鬆下來,淡淡說道:“不是每個穿越者都有主角光環的,被土著弄死也不稀奇,馬導,我建議你還是少說點話。”
馬導此刻方纔反應過來,猛一拍大腿,驚喜道:“老鄉,原來你就是新一任江寧靖人司司正啊?!好傢伙!我穿越過來之後,一直在苦等你啊!”
“哦?”周虞似笑非笑,“我看你這個江寧令,做得挺滋潤的,江寧靖人司沒有司正,衆司佐便該聽你的,要去長江裏給你捉刀魚?
我看你是有點憨。
長江刀魚要到春發時節,纔會從海口逆流進入淡水,準備繁殖季,這個時候你讓人去給你捉長江刀魚?”
“啊?是這樣嗎?”
馬導極爲遺憾。
周虞呵呵道:“怪不得你老是拍爛片,讀書太少,吃了沒文化的虧。”
“我——”
馬導大怒。
吳清清笑眯眯提醒道:“馬導,你小心點哦,他可是修行者,厲害得很。”
馬導便從袖口裏往外掏東西,惱火道:“修行者又怎麼樣,誰怕誰?”
“拿來。”
周虞忽地道,“江寧縣有妖孽作祟,前任袁司正殉職,一時間我還未到任,潤州司監降下來一道靈符,應當是給江寧靖人司的,是不是被你截留了?”
說話之間,周虞指尖一勾,一股氣流捲動,掀開馬導的官服大袖,便攝出一道一尺來長,白玉片製成,上面鐫刻符紋,以丹砂塗飾的符籙。
馬導大急。
周虞屈指一彈,此符便飛出去,騰上天空,至二三十丈高處,懸浮不動,放射出一層層淺白色的光輝漣漪,迅速瀰漫,很快擴散四面八方,將整個江寧縣城籠蓋住。
這是一道可應急之符,
馬導沒文化,以爲此符多麼厲害,能鎮住靖人司五位司佐。
若不是他身爲江寧令,不便處置,在周虞和吳清清到來之前,他就該被拿下,十八顆狗頭都不夠斬的。
周虞挑了張椅子坐下,說道:“清清,馬導也不容易,給他支菸吧。”
吳清清很是不滿:“我真得沒多少存貨了呢。”
“有煙抽?”馬導大喜,頓時半點怒火都沒了,“快快快,這位美女,我看你儀表一流,氣質上佳,天生就該是做女一號的材料!來支菸吧……”
吳清清沒好氣的分了他一支菸。
很快,
江寧靖人司堂上,三個“穿越者”對坐吞雲吐霧。
周虞問道:“馬導,說說,你是怎麼回事?”
“我啊?”
馬導把官帽摘了,揉了揉腦後丸子頭,恨恨說道,
“我也算是拍過一些穿越啊奇幻啊之類大片的人,多少懂點……別這麼看着我,我知道我拍的都是爛片,能怪我嗎,出品方買的都是爛ip,我巧婦難爲腐米之炊啊!
總之,
我剛把手頭的大片殺青,正準備歇一段時間——”
“那個《弄玉》殺青啦?”吳清清插話道。
“嗯嗯。”馬導深吸一口煙,舒服得快癱過去似的,“然後,就他媽被車撞了!那麼大個大貨車,臥槽,跨實線超車!
都怪那個把老子奔馳偷了的狗賊,要不是他,我能需要打車?
不打車我能出這事?
反正我疼醒過來的時候,正抱着江寧令的小妾那啥,喫奶呢……”
“呸!lsp!”吳清清罵道。
“你繼續。”周虞說道。
馬導迷惑說道:“我就覺得挺奇怪啊,這跟我瞭解的各種穿越不一樣啊。首先,不是魂穿,其次呢,你說是肉穿吧,怎麼肉身穿越過來之後,就已經有身份了呢?
雖說過來就當官,還有好幾個小老婆,是挺爽的,可難得穿一回,不穿成個天才英俊少年,我總覺得比較失敗……”
周虞點了點頭,認真說道:“你這麼大年紀,長得又醜,除了罵人也沒別的本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你穿過來有什麼意義。”
馬導不高興了,說道:“話不能這麼說,這是什麼年代?大唐!接下來是什麼?很快就該到武后亂政,篡位稱帝的時候了!
這可是個好機會啊老弟,說不定上天就是讓我來奮起一搏,率領天下正義人士,揭竿而起,重塑大唐盛世!”
他越說越來勁,感覺自己思路很對,連連拍着大腿。
“我知道了!我果然是天選之子!
你看,我本來一個人過來,小小一個江寧令,確實不太好搞事情,但這不是你們也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