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家裏着火了”
“砰”地一聲門開了,一個十幾來歲模樣的女孩闖了進來。
“什麼,遭了,小嫣還在家裏睡覺”男子驚叫道,隨即奪門而出。
畫面一轉,消防員擡着擔架從他身邊走過,擔架上蓋着一道白布,白布之下,正是待在家中睡覺的小嫣。
“事故原因已經查清楚了,是煤氣罐的皮膠管破裂漏氣的原因。”
“你這個挨千刀的混蛋,天天去賭,女兒死了我怎麼活啊”
“害死了妹妹,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畫面再次轉過,男子手裏拿着一瓶清酒,搖搖晃晃地走在林間小道上,隨後,他找到了一根結實的樹枝,接着拿出了一條牛筋帶子懸掛在了上面。
“小嫣,爸爸對不起你。”
“啪”地一聲,酒瓶摔得粉碎,那個男人也如鞦韆一般在樹上盪來盪去。
...
“這些畫面是什麼”
二宮友也愣了一下,睜開雙眼。
此時正是早晨,纔剛甦醒的二宮友也還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他從沒做過這種夢境,這種真實到讓人以爲是親身經歷一般的夢境。
又像是故事,似乎想敘述些什麼
“早上好,主人。”吊死鬼的聲音響起,原來他已經從花瓣印記裏出來了。
“早上好”二宮友也點了點頭,隨即開始起身洗漱。
洗漱完,二宮友也正準備進廚房做早飯,突然發現桌子上擺好了一份煎蛋。
“這是你煎的嗎”
“我試着做了一下,沒想到成功了。”吊死鬼點了點頭,答道。
“你連前世的記憶都沒有了,沒想到還會做這個。”二宮友也輕笑了一聲,半開玩笑道。
“也許,是以前做慣了吧我尋思着,我以前可能是廚師之類的。”吊死鬼自信一笑。
“也許吧。”
二宮友也聯想起了自己做的這個夢,心裏隱隱覺得有些難受。
夢裏的人,好像有些像他,說還是不說
二宮友也猶豫了一會兒,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對別人的隱私不感興趣,對別人的死因追根問底也不太好。
“好香啊,我要開動了。”
二宮友也照例合住雙手,隨即拿起勺子,開始享用早餐。
喫完之後,二宮友也像往常一樣,開始上學了,不一樣的便是,二宮友也帶上了吊死鬼。
“主人,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我們簽訂了主從契約,在我發生變化的同時,你也會發生變化。”吊死鬼的聲音在二宮友也的腦海裏響起。
“變化”二宮友也沒明白吊死鬼的意思。
“主從契約,可以讓主人繼續部分從者的能力,不過像我們這種低級惡靈,主人能繼承的,就只有可視之眼了。”
“可視之眼”
二宮友也一邊走出街道,嘴裏也念叨着這個名詞。
“今天,街道上怎麼感覺人多了一些,是過節了嗎”二宮友也愣了一下。
來來往往的人中,有些面無表情地走着,有些則有說有笑。
“對不......”
突然,一箇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二宮友也連忙躲開,沒想到還是撞到了。
二宮友也有些震驚,爲什麼他會穿過這個人的身體。
“應該不用我說明了吧”吊死鬼的聲音再度響起,因爲二宮友也已經明白了可視之眼的作用。
“就是看清不可視之物嗎”二宮友也淡淡說道。
前世,也有陰陽眼的說法,如同可視之眼一般,能看清不可視之物。
“面無表情的,一般就是普通的靈,那些靈徘徊在過去的街道,一旦回憶起了前世,就會投胎轉世了。”吊死鬼接着補充了一句。
“那你爲什麼有感情呢”
“因爲我是惡靈啊。”吊死鬼怕自己沒解釋清楚,繼續補充道,“人之初,性本惡,慾望也是人的象徵,而靈同樣,有慾望,就會伴生感情,也就成了惡靈。”
“通俗來講,惡靈就是帶有慾望的靈吧”二宮友也算是明白了吊死鬼的解釋。
“看來你是明白了。”吊死鬼答了一句。
也就是說,惡靈,就是帶有強烈執念,或者帶有遺憾的靈,它們與其他靈不同,除非能解開念想,不然就得永遠徘徊在人間。
那麼,你的念想,你的慾望又是什麼呢
二宮友也把這些話都藏在了心裏,對於吊死鬼來說,他的慾望可能就是報復妻子和女兒的拋棄,之類的吧
“既然明白區分人和靈的方法,那就好辦了。”
接着,二宮友也加快了腳步,趕往秋田中學。
“着裝注意你們的着裝,說你呢”
校門口,生活指導老師正與學生會成員督察其他學生的着裝。
“是那個傢伙,趕緊離遠點。”
“哇,那個大變態。”
如往常一樣,二宮友也仍然被其他人嫌棄着,他一進學校,周圍立刻就會騰開一塊空地,其他人都不想挨着這個變態。
“主人.......”
“不用搭理。”
二宮友也淡淡說了一句,隨即快步走進了校門,穿過長長的櫻花樹走道,二宮友也來到了教學樓。
這時,二宮友也突然注意到樓梯前站着一個黃毛男子,那男子正悠閒地坐在樓梯口,把整個樓梯口都佔住了。
“染髮嗎這傢伙怎麼進來的。”二宮友也走到那人面前,停了下來。
“主人,這是惡靈”吊死鬼連忙提醒道。
“嗯你小子能看到我嗎”黃毛擡頭看了一眼二宮友也,問道。
“哦,好像門是鎖了。”二宮友也自顧自地說了一句,隨即直接穿過黃毛的身體,走上樓去。
“什麼嘛,原來是個強迫症晚期的小屁孩。”黃毛哼笑了一聲,繼續坐這兒等着。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情況,明明鎖了門,卻會覺得自己好像沒鎖門。
“犬飼,有可疑的人嗎”
突然,黃毛腦海中響起了一陣渾厚的聲音。
“沒有,會不會是你想錯了,這裏都是高中生,怎麼可能有人會下咒。”黃毛看着二宮友也悠閒地走上樓去,滿不在乎地說道。
“應該不會錯,你再等等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還有下次記得叫我全名,犬飼風郎。”黃毛輕輕一笑,隨即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和你只是合作關係罷了,你沒必要叫得那麼親切。”
“我知道了。”
聲音消失了,犬飼風郎繼續在教學樓盯着來往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