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煙今天就一直存在這個疑惑，還去警察局詢問了報案的內容，才知道了女傭的事。
馮開德失手玩死女傭，趙久茹把馮開德送進警局走了一趟，馮開德就算是爲了泄憤，也不至於直接囚禁了趙久茹吧？至少他從前是沒有這個膽子的，她想聽聽背後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趙久茹那邊一頓，“……馮開德就是個瘋子，借題發揮，估計也是蓄謀已久了，我那天單獨一個人，所以給了他機會，否則他這些年早就做了。”
姜煙挑眉。
只是這樣？
但她沒有問出口，因爲趙久茹能說多少，取決於她自己。
“行，早點休息。”姜煙掛斷電話。
傅司眠進了門，滿身寒氣。
姜煙從飄窗上跳了下來，走向傅司眠，幫他脫了外套，好奇發問:“怎麼待了這麼久，說了什麼？”
“一些近期的活動安排。”
“騙子。”姜煙撇嘴。
傅司眠勾脣，“說了我的悲慘過往，還有我怎麼對你着迷，最後警告他不準再動你的心思。”
姜煙手指頓了頓，目光朝着傅司眠的臉上掃過，眯了眯眼，清晰地看見他眼睛裏的笑意之後，輕輕將他推開了。
嘴裏沒一句實話。
她轉身拿着傅司眠外套離開。
傅司眠在她身後緩緩收了笑，眼眸裏似有星光浮動，情緒深潛，即使滿室都是亮堂堂的，也難以看清這張精緻面容下更深處的東西。
……
隔天晚上，趙久茹終於將公司恢復原狀，隨後立刻召集人手，開車到了城際邊界的度假村外。
二十幾輛車隱在夜色之中，每輛車裏都坐着面色陰沉的打手，趙久茹在最前方那輛車的副駕駛座上，神色冷凝地看着前方。
助理轉頭，低聲道:“查過了，確定裏面只有一些研究人員，保鏢是換班的，沒多少人看守，這裏好像只是一個剛建好的新基地，估計馮總那邊還有其他隱藏的地方。”
“已經夠了。”趙久茹擡了擡下巴，冷冷勾脣，“這個基地花了他近期所有可移動的資金，光是個空殼都足夠讓馮開德心痛一陣子，別說裏面還有他的實驗成果。”
“那現在動手嗎？”
趙久茹看向夜色中瑩瑩發亮的度假村，從遠處看根本看不出端倪，甚至還有浪漫的色彩交織，外圍都做成了彩燈，看起來如夢似幻。
她眸色一定，吐出兩個字，“動手。”
頃刻間，細微的響動接連在身後的車輛裏傳了出來，打手門藉着夜色隱蔽，朝着度假村前進。
與此同時，馮家。
“公司那邊已經傳開了。”祕書站在書房裏，低聲道，“現在對您的風評不是很好，您最好還是遲一點再回去……”
馮開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罵出聲:“什麼風評不風評的！現在哪裏還管的了這個！趙久茹那個老表子，這兩天卯足了勁要把我所有勢力都從公司裏面清除出去，我要是再不出現去阻止，人都走了我還拿什麼和她鬥？嗯？你告訴我？拿什麼？！”
祕書被他嚇了一跳，訥訥不敢回答，還將自己的身子往後挪了挪。
馮開德一擡眼就看見了祕書的小動作，突然醒悟過來，想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頓時有些後悔，情緒也從沸騰逐漸偏向於平靜，隨後深吸了口氣道：“我也不是衝你發火，你知道我這幾天實在是過得不夠順利……你別往心裏去。”
手機一震。
祕書下意識地進入工作狀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隨後皺起眉頭道：“馮總，那邊好像又有什麼新的動靜了。”
“什麼？”馮開德現在是半點壞消息都聽不得了。
“說是趙總集結了自己所有的人，不知道要幹什麼。”
馮開德眯眼，“往哪個方向去了？”
“好像是城西的那一片施工地……”祕書一頓，詫異地揚起眉頭，“不對啊，那不是我們度假村的位置嗎？趙總去那裏做什麼？”
砰！
馮開德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祕書箭步上前將人給拉住了，顫聲道：“馮總！您沒事吧？”
馮開德面色慘白，已經說不出話了，嘴脣抖動着。
度假村……難道上一次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趙久茹已經發現了位置？她是怎麼發現的？那些報告裏面並沒有寫，難道是……對了！照片！
馮開德懊惱地拍樂拍自己的腦袋。
他怎麼忘了還有照片！實驗室剛開始的時候有給他拍一些場地的照片，讓他選定方位，因爲他這個人比較信風水，所以當時有把這些圖都存在電腦裏面，打算等方便的時候再找大師看。
趙久茹到底要做什麼？！
馮開德只覺得後背發麻，咬牙道：“你先出去。”
祕書不敢多待，立刻轉身出門。
馮開德掏出手機，對着電話那頭道：“馬上去度假村那邊！不管趙久茹要做什麼！阻止她！快！”
另一邊，趙久茹的人手已經衝進了實驗室中。
尖叫聲響起，隨即伴隨着是一瓶瓶藥劑碎裂的聲響。
“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研究人員嘶吼着撲向保鏢，但立刻就被控制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藥劑被摔在地上，空氣中頓時瀰漫起難聞的味道。
“給我砸！”爲首的打手道。
與此同時，一些電腦和研究資料也同時被送到了趙久茹的手裏。
趙久茹滿意地勾了勾脣，眉眼在夜色中顯得更加濃烈，懶洋洋地往座椅上一靠。
“毀掉的東西多嗎？”她問。
“挺多的，雖然裏面只有一些研究人員，沒看見什麼其他的東西，但是好像大部分的藥劑都在這邊。”助理道。
趙久茹哈哈笑了起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不知道馮開德滿不滿意我給他送的這份禮物！也好，這是個不錯的開端，既然都已經徹底撕破臉皮了，我和馮開德之間糾纏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做一些了斷。”
她喜滋滋地翻看起助理髮過來的文件，邊動作邊道：“一會兒就把這些東西交給警方，我倒是要看看馮開德這一次……”她突然頓住，疑惑的目光停在文件上兩秒的，突然坐直身子細細看着文件上的署名。
“怎麼了趙總？”助理擔心有變，在身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