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是在老嬤嬤這裏知道的。
沒人給請郎中,老嬤嬤去求過了太子爺,還沒見着人呢,就得到千芍十分敷衍隨意的一句“爺忙着呢,走開走開。”
老嬤嬤一邊抹淚,一邊給沈浪輕輕揉着動彈不了的小腿。
“爺真是好狠,今兒給那個乞兒賜了名,送回京城去了。”
沈浪閉着眼,一聲不吭。
老嬤嬤越想越傷心,手指都有些顫抖,“小金肉啊,…你別怪爺,爺是太子,日理萬機,許多事都無法周全…”
這話說的,連她自己都不信。
再忙,連吩咐一句都不能嗎?
說到底還是可有可無,太子爺畢竟是太子,要考慮的事太多了,哪怕是有好奇興致,也只是一時。
剛把小金肉要來那陣兒,太子爺不還天天抱着不離手麼?
但很快就會有別的東西來取代一隻奶狗崽子的地位,她會被太子爺遺忘,被所有人冷落,就像流浪狗一樣,除了老嬤嬤,沒人愛她。
沈浪漫不經心地想着,自己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呢,果然不愧是服刑,讓她好過一會兒都不行。
這個位面蛇精病那麼多,她也太慘了罷…嘖。
既然有些人不想做人,那她也不用那麼心善了。…每一個,她都不會放過。
“…系統。”她輕輕喚道。
【系統:宿主?】
“商量點事。”沈浪眼底紅光微閃,轉瞬而逝。
*
太子爺帶着人去農田裏了。
並且,他早就吩咐了工部考察運種,如今新種子已到,再不必受過去的旱苦。
老實說,作爲儲君,能做到這個地步,的確算得上賢明。
有個莊稼漢幫忙引路,邊走邊道:“這地兒今年又旱,都說是老天爺動了怒,這城主府爲非作歹,老天爺不罰他們,罰我們老百姓做什麼呢。”
讓人聽了不禁心酸。
太子爺微微蹙眉,淡淡道:“新種會有人來發,日後不會再有饑荒。”
那莊稼漢也高興,便道:“爺可要去那邊兒瞧瞧?那景色可美,還有個小涼篷,我們幹活時常在那兒歇息,爺您肯定會喜歡。”
太子爺剛想說自己不是來賞景的,旁邊隨從便勸道:
“爺,這老伯也是好心…”
怎麼也不能辜負了人家的熱情不是?
不過這農田,哪能有什麼好景緻?
指尖微動,太子爺略微轉動着玉扳指,嗓音清磁道:“罷了,去瞧瞧罷。”
算是賞這老伯一個臉面。
一行人漸漸靠近一叢枯黃的草堆,足足有一人高,再往後,果然看見一個小涼篷。
老伯還在興致勃勃地說,“坐進去才美呢,累極了,滿身汗,小風一吹,看看天,雲那麼白,天那麼藍…”
只是他還沒說完,就被幾聲清咳打斷,示意他閉嘴。
老伯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鴉雀無聲,只直直盯着某一處。
他探脖子一看,才發覺不對勁,嘴巴張的老大,半天緩不過神來。
半晌,老伯眼眶紅了,噗通下跪道:“這是…老天爺賜下來的…老天爺賜下來的!”
其餘人不說話,雖是不信,但到底被驚豔得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
直到,太子爺緩緩出聲道:
“…你是何人?”
女子似乎才發現他們的存在,愣愣地擡起眼,撫了撫略微凌亂的青絲,“…在跟我說話?”
衆人立馬注意到她眼中盪漾的水光,以及微微泛紅的穠豔眼尾。顯然是剛剛哭過一場。
太子爺眯了眯眼,嗯了一聲。
心生疑竇。
女子卻漫不經心地掀了掀長睫,也沒有起身的意思,輕聲笑道:“我叫…沈浪。”
“沈浪?”
太子爺皺了皺好看的眉,腦海中開始搜索姓沈的人家,這女子雖形容狼狽,卻高貴慵懶,絕非普通人家能養的出來的。
“哪裏人?”
“渝州城人。”沈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想看看他能問出什麼花來。
而渝州城只有一家姓沈的大戶,可偏偏人家一脈單傳,只有個兒子。
“爲何來此地?”
太子爺有理由懷疑,這女子又是哪個廢物皇子派來引|誘他的,不然爲何會如此巧合出現在這片農田裏?
只見,小涼篷中坐着個女子,她就坐在地上,紅紗長裙,露着蓮藕般的兩條玉臂,環繞着雙膝,眉眼精緻似妖,不施粉黛,卻攝人心魄。
其餘人不說話,雖是不信,但到底被驚豔得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
直到,太子爺緩緩出聲道:
“…你是何人?”
女子似乎才發現他們的存在,愣愣地擡起眼,撫了撫略微凌亂的青絲,“…在跟我說話?”
衆人立馬注意到她眼中盪漾的水光,以及微微泛紅的穠豔眼尾。顯然是剛剛哭過一場。
太子爺眯了眯眼,嗯了一聲。
心生疑竇。
女子卻漫不經心地掀了掀長睫,也沒有起身的意思,輕聲笑道:“我叫…沈浪。”
“沈浪?”
太子爺皺了皺好看的眉,腦海中開始搜索姓沈的人家,這女子雖形容狼狽,卻高貴慵懶,絕非普通人家能養的出來的。
“哪裏人?”
“渝州城人。”沈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想看看他能問出什麼花來。
而渝州城只有一家姓沈的大戶,可偏偏人家一脈單傳,只有個兒子。
“爲何來此地?”
太子爺有理由懷疑,這女子又是哪個廢物皇子派來引|誘他的,不然爲何會如此巧合出現在這片農田裏?
“一覺醒來,發覺自己被賣入了青樓,死裏逃生,正害怕又要被抓回去呢。”
沈浪見他面色變換,不由嗤笑,“問完了?”
太子爺嗯了一聲,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居高臨下睨着她。
“該我問了。”沈浪笑眯眯道,“你是何人,家住何處,爲何來此地?”
竟是原封不動把話都還給他了。
太子爺不知是個什麼想法,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