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的麼?”太子爺微微挑眉,深深看着她。
美人兒緩緩道:“人家還買了些專供女子用的東西,爺也要看看麼?”
“…”她口中的東西是什麼,太子爺豈會聽不懂?
當即紅了耳尖,道:“罷了,孤還有事,不陪你了。”
美人兒叫住他,“爺還沒答應人家呢。”
“…”太子爺答應了,還親自吩咐人幫她造鴨園,在外人看來就十分荒唐。
哪怕太子爺下令瞞着沈禍水的身份,也被有心人傳了出去,再惡意教唆幾下,短短几日內,東宮美人兒的存在便人盡皆知。
…
聽說沒?咱們不近女|色的太子爺帶了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回東宮,金屋藏嬌着呢。
那美人兒身份卑賤,卻生有一副絕世無雙的妖精皮囊,聽說是個狐狸精轉世呢,把太子爺迷得魂都丟了。
真那麼邪乎?爺去年就已加冠,禁慾久了,喜歡個女子不是正常?
那可不是,你想想看,咱們太子爺若是補了今上的後塵,沉迷女|色,豈不可惜?
…類似的風言風語屢禁不止。
到後來,甚至連太子爺色令智昏不務正業這樣的荒謬詆譭都出來了。
當然,更多的詆譭謾罵,是衝着那位被金屋藏嬌的絕色美人兒的。
據說見過她的男子,無不兩腿發軟,萬分垂涎,恨不得當場將這個妖精美人兒按在身下狠狠疼愛一番。
這事兒越傳越玄乎,到後來竟直接說這美人兒其實是上天派來毀掉大燕的。
這其中究竟是誰在搞鬼,太子爺用膝蓋想想都知道。
聽見外頭傳的那些,太子爺緊緊皺着好看的眉頭,眼底翻滾的暗色似乎能將人吞噬。
簡直…一派胡言。
什麼沉迷女|色,什麼色令智昏,直到現在,他都沒碰過那小女子一根手指頭。他一個男人倒是不怕,可這樣傳,豈不是讓她白白背上了罵名?
造謠生事者,當真該死。
太子爺怒極,直接吩咐人下去,將他那暗中搗鬼的二皇兄斷袖之癖的事散播出去。
他絲毫不怕自己被皇帝懷疑,畢竟皇帝知道他的性子,睚眥必報,二皇子既然敢惹,太子爺的怒火,他就也應該受着。
而在皇子府正與小廝逍遙快活的二皇子絲毫不知自己的祕事已然衆人皆知,直到兵部尚書韓江匆匆登門,他才猛然驚覺,趕緊穿上衣裳。
韓江沉着臉道:“如今你我已然聲名狼藉,還真不知太子他是如何得知的。”
二皇子思忖一陣兒,臉色難看,道:“難不成他還在本殿這裏安插了細作?”
“有可能。”韓江緊緊攥着拳頭,“你怎就如此不小心,此等祕事,竟也敢讓身邊人知道?”
元成冷哼道:“你說的輕巧,可哪回來,不是讓我府上年輕貌美的小廝們伺候的?傳出去了,難不成還要怪我?”
韓江面色難看,眉心抖動,說不出話來。
他之所以與二皇子生出齷齪,還在皇子府肆意玩|弄清秀的小廝,不就是因爲二皇子夠騷夠放|蕩,而皇子府的口風又夠嚴實?
在韓江看來,若非二皇子太過下賤,他也不會受他引|誘,更不會鬧到如今這般,妻妾疏遠,子女厭惡。
這都得怪二皇子他不知羞恥。
二皇子豈會看不出他的想法?當即便冷笑道:“好啊,都成本殿的不是了。”
他瞥了眼方纔與他交|合的美貌小廝,冷笑道:“去,好好伺候尚書大人,千萬別怠慢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誰都聽得懂。
小廝本是出於上風的那個,可要是去伺候韓江,便只能在下了,當即小臉微白,顫巍巍跪了下來。
韓江臉色一沉,剛想掀開那小廝,下一瞬,便感受到驟然貼合的熟悉觸感,渾身過電般的一僵。
二皇子笑了,道:“尚書好好享受着,本殿再去叫幾個來。”
“你…”韓江已經顧不上叫罵,整個人都被拖入了某種迷離中。
等到一切結束時,韓江奄奄一息地趴在幾個清秀小廝身上,還在不停抽搐,明顯是放縱狠了。
二皇子在一旁瞧着,眉眼冷沉,狠笑道:“還從來沒有人能從本殿這裏佔便宜…元雋…太子?呵。”
他隨意將手中的藥扔到一邊,嘴角噙着令人頭皮發麻的笑。
…
東宮,承明殿。
沈禍水漫不經心地逗着小奶狗。
她當然知道外頭的風言風語,只是太子爺有意瞞着她,也不許她出去,是想不讓她受那些言論的影響,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挑破。
只是心裏遺憾二皇子的路走窄了。
太子爺來看她,卻瞧見她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心中沉冷,道:
“你是爲了元成傷心?”
美人兒微怔,將自己的心思從那幾只嘎嘎待宰的肥鴨子上收回來,道:“爺說什麼呢…二爺本就是斷袖,做下的事也都是事實,人家怎麼會爲了這點小事就傷心呢。”
太子爺聞言,依舊是不信,意味不明道:“再如何,他也是你舊主,如今你沒名沒分跟了孤,心中就不怨恨?”
美人兒笑吟吟道:“英明神武的太子爺,與不能人道的二皇子,依附誰,人家心裏自然有數。”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偏向與功利,太子爺卻只覺得她率真,若是她面上一副寧死不肯放棄舊主的模樣,那他纔要真的對她失望了。
須臾,他微微頷首道:“你很聰明…孤會給你名分。”
“若是個外室,那人家可不願意的,”美人兒湊近,幽幽嫋嫋的馥郁如絲般鑽進他的鼻尖,“…人家非正妃不做。”
此話一出,就連太子爺也不禁皺起了好看的眉。
他能給身爲刺客的她一個名分已是不易,她怎的想奢求更多?…還想要正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