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渣女又惹了黑化男神 >頂流蜜寵【17】
    沈浪眨了眨狐狸眼兒,整個腦袋都被睏意佔滿。

    她摸了摸兜——空空如也。

    …車鑰匙呢?

    一陣涼涼的夜風吹過,她一個激靈,瞬間就清醒了。

    媽的,車鑰匙呢?

    電花火石之間,她忽然想起來,剛纔在席間她從兜裏掏過一隻手帕。

    現在,手帕沒了,車鑰匙也沒了。

    她略微一尋思,轉身就往裏走——應該是掉在了剛纔的包間裏。

    拉開包間的門,她卻猛地頓住了步子——裏面,坐着一個西裝革履矜冷華貴的男人。

    聽見聲音,男人微微掀起長睫,漫不經心向她看過來。

    沈浪瞳孔劇震。

    這男人,生着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

    就在不久前,她還與這人顛|鸞倒鳳不知天昏地暗。整整三天三夜。

    “你…”她下意識出聲,“你怎麼在這裏?”

    男人擡眸,蒼白的面容帶着冰冷的笑,聲音冷淡疏離:“我們認識嗎,小姐?”

    沈浪晃了晃腦袋,只覺得睡意再度襲來,扶住門道:“不好意思…先生,您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有,您有看見放在這裏的車鑰匙嗎?如果冒昧地打擾到您,我很抱歉。我找到鑰匙就會離開。”

    她的用語很禮貌,令男人忍不住蹙緊眉。

    他隨手拾起新添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脣齒間瀰漫開淡淡的苦味。

    “是該好好找找。”

    沈浪心裏莫名提起幾分警惕,下意識覺得不對勁。

    她看向他坐的地方——剛纔自己就坐在這裏。位置分毫不差。

    心中微驚,一股寒意從腳底簌簌冒上來。彷彿那裏坐着的不是一位格外有氣勢的俊美男性,而是一個渾身冒着冰寒氣息的惡鬼。

    但不管怎麼樣,車鑰匙還是要找。

    她硬着頭皮靠近,低聲道:“先生,可以麻煩挪一挪位置嗎?我的車鑰匙很可能壓在這底下了。”

    男人意味不明地覷她一眼,從身側亮出一串鑰匙來,還饒有興致地晃了晃,聲音低緩:“是這個嗎?”

    她眸光微亮,就要伸手去接,“就是這個,謝謝您。”

    手伸到半空,還沒夠到鑰匙,就被他一把握住手,用力一拽——

    她錯愕地驚呼,整個人因爲站不穩而向下栽倒,又因爲拽她的力道被刻意控制在某種角度,剛剛好栽進了他泛着微涼氣息的懷抱裏。

    一下子,被男人的氣息包裹住,動彈不得。

    “…”操。

    沈浪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慣的你。”

    男人臉上緩緩浮起五道清晰而鮮紅的指印。儘管臉微微的刺痛,但他卻翹了翹脣,眸光幽暗深邃,低聲問:

    “爲什麼不繼續裝下去了,嗯?”

    戲謔,嘲弄,像是在逗|弄心愛的小寵物。

    沈浪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回是照着他的另一邊臉。

    “撒開姑奶奶的腰。”

    男人無奈嘆息,眉眼含着微微冰冷的笑意,聞言更是掐緊了她細軟的腰,附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

    沈浪掙扎的動作微微一頓。

    “怎麼,心軟了?”原祁挑眉,低頭輕輕舔舐着她白嫩的耳垂,撩人的氣息吞吐浸染,“千萬別心軟,也別對我太好。不然我也會忍不住對你心軟的——當然,那不可能。”

    沈浪推開他的臉,涼颼颼道:“別靠我太近,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有什麼特殊關係呢。在這裏你應該知道,我是公衆人物,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沒關係,”他被推開也不惱,就着這個姿勢饜足地抱緊她,垂眸看着她低笑,“我們可以做一對地下情|人。…這種關係雖然並不光彩,但足夠牢靠。”

    沈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這還是上個位面清冷如神祗的長梵仙尊?怎麼會墮落成這個樣子?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發覺沒有任何易容痕跡,才收回手問道:“你是誰?”

    “你不是猜到了嗎?”他挑眉。

    “留仙峯?”她試探性地問。

    “上頭的花草精靈,被我毀了個乾淨。連着我們的‘家’,我也毀去了。”

    沈浪這下子確定了,他就是長梵。貨真價實的長梵仙尊。

    只是聽到他毀了留仙峯上的生靈,她忍不住心中嘀咕:好歹是崇拜你仰慕你視你如神明的生靈們,你怎麼忍心將它們毀滅?

    原祁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低低道:“你走以後,我看花不像花,樹不像樹。入耳皆是靡靡聒噪之音,生靈全無往昔半分可愛。如此,乾脆將性命永遠留在留仙峯上,與天與雲作伴罷。”

    沈浪垂眸,總覺得是自己害了那些花草生靈,心中有股低鬱的情緒在一脹一脹。

    忽然想起來,那些生靈中,有許多會可可愛愛地叫她小師姐、嘰嘰喳喳告訴她山下的八卦,有許多會向她傾訴對仙尊的崇拜思念之情,也有好幾個總喜歡跟她對着幹、卻在她離開留仙峯時哭唧唧地罵她沒良心。

    那麼多可愛的孩子,那麼虔誠而純淨地愛戴着你。

    長梵,你怎麼忍心。

    你怎麼忍心?

    她指尖紅光微閃,猛地用力推開他,他一時不察,竟真被她得手,被推得往後一仰。她趁機掙脫他的禁錮。

    起身居高臨下盯着他,笑道:“你還是一樣的自以爲是。”

    原祁氣息不穩了一瞬,很快就恢復了姿態,問道:“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冷笑着轉身,“我可不管你爲什麼會跟着我,但是——誰跟你說,只要你跟着我,我就一定會跟你在一起?”

    原祁眸光微暗,在她踏出門之前吐出一句:“可你註定是我的,天命所繫,你逃不掉的。”

    他沒有告訴她,她身上早在上個位面就被他設下了紅鸞煞。凡中此雙生咒者,上天入地,生死相隨。

    沈浪搶回了車鑰匙,在發動汽車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的手帕似乎還掉在包間裏。可是爲了避免再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她果斷放棄了那區區的一塊手帕。

    跟性命和貞操比起來,手帕簡直就是個完美的犧牲品。

    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她眸光幽幽,轉動着方向盤,嶄新的甲殼蟲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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