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粟流淚恨恨道:“我看,她就該早早死了!白白佔了個公主的位置,從不做好事,只會奪人所愛!”
“粟粟!”左相喝止她,“莫要口無遮攔!”
“爹——”殷粟搖頭道,“您怕什麼?眼下那破爛公主又不在這兒,又聽不見我們說話,我們就是罵她不得好死,她又能如何?”
話音未落,只聽門外響起冷冷清清的笑音:“本宮能如何,你要試試麼?”
這道清冷如珠的聲音一出,室內三人頓時大驚,尤其是殷粟,整個人撲簌簌抖了起來,彷彿一個篩糠成精:
“誰誰誰…誰?!”
“開門。”
若說方纔的聲音還略帶笑意,那麼這會子,已經全然冷戾下來。
左相耳朵最好,聽清了門外之人的自稱——「本宮」。
“是、是公主殿下?”左相渾身抖了抖,連忙起身去開門。
果然,門一打開,他就看見了門外相當驚豔絕|色的清冷美人。
“公、公主殿下。”
幾乎是瞬間,他就確定了,眼前這位便是先帝捧在掌心上恨不得摘星摘月的嫡公主。
先帝在時,左相曾在御書房見過沈浪許多次,自然記得她的容貌。
只是沒想到,當初那個稚兒竟長成如今這幅妖孽禍水的模樣。
“殿下駕到,微臣有失遠迎,”左相這會兒倒是一個屁也不敢放了,顫巍巍跪下行禮,“只是這天色已晚,公主親臨、不知所謂何事…”
美人兒覷他一眼,冷笑道:“本宮不來,如何能聽見這一出好戲?”
聞言,左相臉上的表情青一陣白一陣,難看極了,叩首道:“殿下恕罪,小女失禮,全怪微臣管教無方。”
“你的確無方。”美人仔細打量他一會兒,慢悠悠越過他步入廳室,走到瑟瑟發抖的殷粟跟前,垂眸問,“你便是殷粟?”
“是…是。”殷粟縮了縮脖子,手腳冰涼,連頭也不敢擡,生怕惹了這個公主不高興、她再把自己活剮了。
沈浪緩緩蹲下,細白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意味不明地哼笑道:“果真是個美人胚子。”
殷粟不得不仰起臉與眼前的公主對視,只一眼,便將她攝去了魂魄——
“你…”她張了張嘴,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個滿身妖異光華的絕色美人,便是她口中那個破爛公主?
若這也算“破爛”,那她殷粟又算什麼?
沈浪平靜地望着她,冷聲道:“便是你,心悅衛寧侯?”
林蔭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跪地道:“殿下恕罪,小女年又不懂事,她分不清男女之情與兄妹情誼的,還請殿下勿要怪罪!”
“怪罪?”沈浪冷笑,猛不丁撤回手,緩緩起身道,“本宮自然不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