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意思,您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付莞香聽着楚修宜話裏的意思,還以爲他對幕後指使之人已經有了大概的推測。
“不知道。”楚修宜言簡意賅的回答。
付莞香失笑道:“那您就確定,這背後的人是不值得您豁出性命的人”
楚修宜示意付莞香坐近些,付莞香聽從了,起身坐在了楚修宜的牀邊。楚修宜滿意的微笑,將茶杯遞給她,湊近付莞香的耳邊小聲說:“對我來說,除了天下蒼生,再沒有什麼比我的命更重要了。”
付莞香聞言愣了愣,她似乎明白了楚修宜的意思,又好像沒明白。她望向楚修宜,楚修宜正一臉愉悅的看着她。待付莞香剛想問什麼,楚修宜向她比了食指,神神祕祕的小聲說:“噓今天這話,我只同你說過,這就是我同你之間的祕密了,你可不要告訴旁人。”
“如假包換。我平日裏不得放鬆半分,如今只有你在這裏,就讓我假裝做了個夢,放縱自己一時半刻吧。你也就當做是個夢,我的這幅樣子,你過後便忘了吧。”楚修宜將未受傷的右手枕在頭下,微微擡頭看着房頂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付莞香見着楚修宜這幅樣子,腦海裏又浮現出當初那個在馬球場救下他的楚修宜,心中五味陳雜。當初的少年,多麼意氣風發,天大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喜怒哀樂均出自本心。可如今,怎麼就變成了這般模樣,就連那一點雄心壯志,都不再敢宣之於口。
這世上,真的就再沒有一個人,可以聽楚修宜說說話了
付莞香正想再同楚修宜說些什麼,擡眼看去卻發現他已經睡着了。大約是終於放縱了一回,睡夢中的楚修宜嘴角都還噙着一絲滿足的笑。付莞香輕輕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幫他蓋上被子,轉身出去替他準備晚膳了。
付莞香剛走,原本熟睡的楚修宜卻睜開了眼睛,眼中一絲睡意也無,眼神很是清明。方纔那一點透出真心的孩子氣如今已經全然褪去,有的只是一貫的清冷。那脣邊難得的笑已經不見蹤影,正如他方纔所說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他還是那個地獄歸來的襄王楚修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