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鷹出去後,柳書彥頹唐的癱坐在椅子上,聽着窗外的風聲,心裏的失落不斷擴大。嶺西不同於孟都,這裏的夏天總是短暫,一轉眼,就到了秋天。秋天啊,正適合離別。
“柳先生,有您的信件。”柳書彥正在愣神,突然門口響起了小廝的聲音。柳書彥略微整理儀容,讓人進來了。
小廝恭恭敬敬的捧着信,放在了柳書彥的桌上,行了個禮,解釋道:“這信不是我們自己人送來的,是有人送到門口的。門童說那人捂得很嚴,看不清楚臉。而且,那人自始至終沒說話,門童只是從身量猜測,大約是個男人。”
柳書彥聞言微微皺眉,暫時將鐵鷹的事放下,專注眼前。他拿起信封,仔細觀察一番,又放在鼻子下輕嗅了下,確定沒有人在信上動什麼手腳,才小心翼翼的將信封打開。裏面沒有信紙,只有一朵枯萎的格桑花。
柳書彥神色微變,他仔細的打量那朵枯萎的花,好像在尋找着什麼。終於,在一個花瓣上,柳書彥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紋印。
於是還是找上他了。柳書彥眯了眯眼,而後淡漠的對小廝說:“下去吧,今天這件事,不要讓鐵鷹知道。”
小廝不知道柳書彥爲什麼會特意囑咐,但還是記在了心裏,應了一聲退下去了。
該來的,總是躲不掉。柳書彥將自己手中的那個信封也放在了盒子裏,而後沒再看其他的東西,就這樣走出了密室。
從那天之後,柳書彥對鐵鷹的態度就變了。隨後幾天,他讓人給鐵鷹送了乾淨的衣裳和新鞋,又讓人給他準備了許多嶺西的點心,說是讓他帶着路上喫。鐵鷹對於柳書彥的轉變很滿意,他原本也沒有想和柳書彥生氣,只是對柳書彥對待楚修宜受傷時表現出的冷漠不滿。
那日,和柳書彥吵過架,鐵鷹還沒見過柳書彥。如今柳書彥已經改變了態度,又這樣同他示好,鐵鷹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就想着要去見見柳書彥。
於是,一天,在下人給鐵鷹送晚膳時,鐵鷹把人叫住,問道:“那個......柳先生最近在忙什麼我好幾天沒見着他了。”
下人聞言,規規矩矩的回答:“先生最近一直在查柳家寨的事,有些忙,我們也好幾天沒見過了。”
“那他現在在哪兒我明日就要走了,總要在走之前同他辭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