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宜最怕的就是納蘭渃會找上柳書彥,所以才急急忙忙的把鐵鷹找來問柳書彥有沒有異常,可是他這邊還沒問幾句話,那邊的信就來了。
楚修宜沒和別人說,但他自己心裏有數了:柳書彥大概就是納蘭渃今年的獵物。
這件事就不好辦了。楚修宜也沒想到柳書彥會在得到格桑花之後不和他商量。如果是他想多了還好,可如果柳書彥真的去赴了納蘭渃的約,那就真的難辦了。
鐵鷹很少見楚修宜發這麼大的脾氣,沒敢打擾他。可是,隨着楚修宜的沉默,鐵鷹終於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於是,鐵鷹壯着膽子,對楚修宜說:“主子,如果您這邊沒什麼要緊事,能不能讓屬下去嶺西找柳先生朔風可以獨當一面的,屬下知道,王爺您其實並沒有真的想就趕他走。經過這次事朔風也長記性了,他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主子,屬下對嶺西熟悉,您就......”
“不用了。”楚修宜打斷鐵鷹的話,斬釘截鐵的說。
“您是說......什麼不用了”鐵鷹聞言呆呆的看着楚修宜,“是不用屬下去找您還有別的辦法”
“我是說,不用找了。”楚修宜一句話,斷了鐵鷹的所有想法。
“如果是我想的那種情況,那這人,多半是找不到的,只能等他自己回來。如果不是,以柳書彥的本事,他想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楚修宜泛泛的解釋道。
外面起風了,秋風卷着落葉吹進楚修宜的書房,帶走了他桌案上尚未完成的畫作。楚修宜靜默了一會兒,淡淡道:“原本,我是不想讓你知道的,也沒有義務給你解釋。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看得出你是真的擔心,我便破例說給你聽。”
“我猜測,柳先生捲進了一場麻煩裏。以往,這麻煩都是找上我,我去同他們周旋。可是這次,這麻煩大約是找上了柳先生。”
“這麻煩就是要赴一場約,赴約的人是主人提前選定的,那人可以拒絕,卻不可以換成別的人。而信物,是一朵格桑花。”
“當然,說可以拒絕,也只不過是說一說,實際上,一旦你被選定,他們總有千百種辦法讓你去,甚至是下迷藥將你擄去。所以,這是一場幾乎無法躲避的麻煩。”
“這場麻煩,就像是一場賭博,如果贏了,你可以的到主家附在信物上的籌碼。如果輸了,輸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所以,我更願意說,被選中的人,就是主家的獵物。”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今年並沒有得到信物,現在看上去得到信物的大概是柳先生。我這麼說,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