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漆黑的小巷裏響起了警笛聲,拉起了藍白相間的警戒線,顯然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偵探和助手開車來到現場。
他們接到警長的消息,說的是那個連環殺人犯又作案了。對,就是每次作案完,還會留下一朵藍色玫瑰的兇手。
“啪嗒,啪嗒...”
幾人走近,這是條陰森幽冷的小巷,一般只有在這裏的住戶,偶爾纔會從這裏經過。
死者是一名中年男性白人,西裝革履,身材發胖,但更爲顯眼的是:葉青從他嘴裏取出的那朵藍色的玫瑰。
機器從下到上拍過來。
葉青的半邊臉沉浸在黑暗裏,神情緊繃——這朵玫瑰像是對警方的挑釁和嘲弄,當然從這一刻起,也變成了對他的挑釁。
張若昀從旁邊過來,他穿着樸素,拿着個本子,典型的菜鳥模樣,問:
“有什麼線索麼?”
“暫時沒有。”
葉青搖頭,現場處理的很乾淨,是老手了。要想偵破這個案件,非常棘手。
不過也是,如果不棘手,警長不會找自己來。兩人隨即戴着手套開始小心地勘察現場,張若昀亦步亦趨地跟着葉青,神態帶着些好奇。
然而不遠處,一個年輕人正在往這邊窺視。
張東東一直在邊上看着,一聲不吭,有些猥瑣的樣子。突然,那個本來跟着偵探四處查看的助手,若有所感地擡頭。
電光火石之間,
張若昀的眼睛黑亮得有些發光:
“是誰?”
張東東踉蹌着轉身就跑,而葉青和警長一行人拔腿就追。但在這黑暗中,又是不熟悉的環境,等幾人跑過去的時候,這人早已鑽進錯亂的巷子裏不知所蹤。
他皺了皺眉,剛纔只是看了一眼側臉。
並沒有很真切的看到。
“你看到他的臉了嗎?”
葉青轉頭,衝着自己的助手道。
第一時間發現這個人的是自己的助手,他應該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而這個人具有很大的嫌疑:有一個理論,犯罪兇手有很大機率都會回到現場查看,或者持續關注這個案件的進展。
尤其是這種連環殺手,留下這種標誌性的東西,肯定是會關注這件事情的。
不排除剛纔那個,就是兇手。
張偌昀也有些猶豫,道:“看見了一眼,印象不深,但肯定我再遇見他的時候能認出來。”
葉青點頭,但又有些憂愁道:
“好吧,可惜了。”
衆人都有些嘆惋,或許剛纔就和殺人兇手擦肩而過了。
隨即又回到現場勘查。
...
“Cut!”
這場戲拍得十分順利,飾演警長的演員肖恩頓時鬆了口氣。
他操着典型的英式口音,熟練地跟葉青搭訕着:“所以你們的劇組還會拍攝多少天?我想,我還可以扮演一下別的角色。”
葉青覺得這樣會穿幫,也就笑道:
“謝謝,不過我們的演員已經都預定好了。”
“真是可惜。”
肖恩嘆了口氣,隨即又振奮起來問道:“所以也許我可以問下,這部電影會什麼時候上映?這是我第一個戲份比較重的角色,我想到時候能看一下。”
“拜託,不用開玩笑了,我很懂的。”
肖恩自得地笑笑,道:
“你們搭建的這些場景,請的演員,還有租賃的場地,我想只有電影劇組才能這樣。”
葉青也不多解釋,只是笑笑,道:
“但確實是這樣。”
他雖然爲人和氣,但也沒必要多跟別人解釋。招呼示意之後,回到車上。
肖恩聳聳肩,回到幾個飾演警員的羣演身邊,笑道:“嘿,看來沒有機會了,他們的演員已經定好了。”
“噢,真是太可惜了。”
有人嘆氣:“不過想想也是,他雖然那麼出名,但是拍攝MV拍4天已經足夠重視了。”
“出名?他是...一個有名的歌手?”
肖恩楞了一下,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腦袋裏努力回想了會兒,確實記不得有什麼出名的歌手,還是他不知道的。
“你沒有聽過麼?《blindinglights》,他就是原唱啊!”
“你是在開玩笑嗎?”
這個消息直接讓肖恩愣住了,心想說剛纔他們圍上去要簽名,原來不是討好呢?
是真的,是個名人啊...
“難怪,你不知道啊...”
一個警員羣演走上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真的是很難遇見這麼好脾氣的明星,還和我們合影...”
“...但是,我記得,拍攝的內容上說這是給一支中國歌曲拍攝MV。”
肖恩試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噢,那有什麼關係麼?事實上,我們去查了他專輯的銷售額,居然有3000多萬鎊。而且這首歌花這麼多錢,肯定是主打歌吧,嘿嘿...”
旁邊的人都很滿意於和這樣的人合影過。
肖恩頓時感覺很悲催,顫顫悠悠的,發出一種似哭似笑的聲音:“你真的確定?”
“我非常確定,沒關係,你可以等他MV出來了再告訴大家嘛。”
“那你在幹嘛?”
“噢,我準備推特一個我和他的合影,給我的朋友炫耀一下呢...”
...
這樣的拍攝不斷繼續,而張若昀和張東東第一次親身感受到,葉青是真的在海外有人氣的。
不是那種走在街上會被人認出,但提到他的名字,或許對方就會猶豫一下,然後說:
“你就是那個!!!”
“對,他就是《blindinglights》的原唱。”
餐廳裏,張東東笑着跟服務員羣演解釋,感覺好像他現在是葉青的臨時經紀人一樣。但這樣做好處是很明顯的,那就是對方一下子就熱情起來,工作也更加認真了。
今天要拍的是第二次相遇的劇情。
在接手案件之後,偵探開始分析軌跡,偵查開始。他詢問着所有可能與之相關的人,包括可能售賣玫瑰的花店,死者有關人員,來回往復,甚至前往圖書館...
可證人們卻帶着面具,妖異的謊言也如藍色玫瑰一樣從口中綻放。
爲的,是各自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