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亮,空氣清...算了,算不上清新,但是毛一航的心情清新啊。
他昨晚熬了好久的夜把本子又精修了一下,然後上午10點半就已經來到公司候着了。
時間肯定還早,約的11點。
所以漂亮的前臺妹子把他帶到邊上,還衝了杯咖啡。喝了幾口咖啡後,他又是精神好了許多,便慢慢地等着了。
終於到了上午十點五十幾的時候,有人推開門,幾個工作人員陸續走出來,然後是葉青:
“誒,已經來了啊,進來吧?”
“好的,師哥。”
他立刻點頭,跟着葉青進了屋子。看着桌面的資料有些凌亂,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像是新打印出來的,看來剛纔確實是在討論項目的事情。
難得啊,沒想到葉青居然親自管這個...
額,倒也不能這麼說,葉青平時還真不太管這個的。只是今天的事情還是蠻重要的,所以他就來了。
於是葉青進屋之後沒多說啥,直接招呼道:
“坐吧,本子帶來了嗎?”
“帶來了。”毛一航連連點頭。
這年頭,大家拍電影都是拍商業片掙錢了。文藝片基本上拍的不多了,何況他這種新人導演,有的甚至只能靠自己的資產去拍一部戲。
市場太小了,成長速度蠻,而國內拍攝成本卻一直隨着電影市場壯大而在逐年快速增長。
個人的資產拿去拍攝,越來越難了。
所以這時候如果有個公司能幫着出錢,那自然是極好的。
“是你上次說的那個故事吧,還是有點意思的。”
“對,師哥,我把它完善了一下。”
葉青翻開本子,上次毛一航給他講了:
這是個架空的世界,這個世界很小,小到兩天兩夜就可以繞這個世界走一圈。
然後未知的災難來臨,只是平民的男主角7號沿着類似地球赤道的軌道的路線逃避災難,然後經歷的這兩天兩夜的事情。
故事寫的很大,但其實並不需要真的去世界各地拍攝。
毛一航有各種設計。
或者說,這個故事最後最大的懸念就是“世界”這個概念的定義,是黑色荒誕的內核。
所以真不需要那麼寫實地去表現它。
於是兩人開始一邊讀本子,一邊你問我答。
毛一航答得多數還是挺細的,看起來構建這個故事,確實像他自己說的構思兩年多,寫了五個月,不摻假的。
“挺細的,還可以。”
葉青有大概看了看,覺得還行。
而且這個師弟也算是有能力的,在找到自己之前,已經拉攏了一個組了——配置雖然葉青看不上,但是想想自己那個扶持計劃的金額,也就不挑了。
所以他繼續道:
“行,我自己是挺看好的。但你也知道,我其實有很多時候也算是甩手掌櫃,很多東西需要其他人幫忙的,我也得綜合一下他們的意見,才能給你這個項目定下等級。”
毛一航一聽,頓時露出喜色:
“好的,謝謝師哥!”
雖然看起來沒有直接答應,但意思也很明顯,投了,只要就是等級的問題。
總之,應該也能行的。
...
“好好努力吧,如果可以的話,質量不錯可以幫你送去試着拿個獎啥的。”
葉青其實早上已經討論過這件事情了,只是要壓一壓,所以繼續道:“哦對了,到時候王凡會負責你們這個事情,一會出去工位上找他。”
“謝謝師哥,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行,你先去找王凡吧。”
葉青點頭,青葉文化之後要做的肯定不單單是投資這一塊,內容創作和渠道發行兩手抓,但主要還是在電影這一塊。
所以很多東西,一開始就要籌備着。
不能到時候現做。
比如這次就是向毛一航拋出了橄欖枝,培養一下子——畢竟國內現在的新人導演,只要有個作品了,其實都還能混一混的;而沒有作品之前,還挺悲催的。
哪怕導演之前也是有過一些資歷,或者已經出名了有人脈,但跨界可不是好當的。
很多人看見好多跨界成功的。
比如趙微,但人家也是念了北電的導演系碩士,纔去拍的。
而且這個事情有個倖存者偏差:只有成功了的人,才容易被看到。失敗的呢?
比如唱《桃花朵朵開》,還寫了《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的阿牛,這位當時也算還尚有些名氣和資歷的的歌手,看着事業下滑,試圖轉型然後放手一搏:
投資800萬在10年拍了一部豆瓣7.6的電影《初戀紅豆冰》,最後國內似乎是一百來萬,馬來西亞350萬。
所以一般情況下,這種跨界新導演的作品...
肯定是會被投資方謹慎考慮的。
再加上這年頭又不是10年了,電影投資動輒數千萬甚至破億,都很少有一個公司一投投一大半,都是要很多家合作一起分擔風險,上映的時候也可以一起努力發行。
這個時候,新人導演就更苦逼了:
一般情況下,還得起碼拉上好幾家的投資,自己也要出佔比不少的錢,大家才肯跟進。
要是這個新人導演再有更多要求呢?
比如說,不能把重要角色塞演員進來;不能干涉劇本創作;不能幹啥幹啥的...
那就更更更難了。
巧了,今天這個新人導演吧,就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下午一點,對方帶着資料和相關人員也親自上門了,而毛一航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位:不是,她,也是來搞電影的嘛?
開門,對方笑了:
“哎呀,今天是不是改叫葉老闆啦?”
葉青也笑:“都可以,玲姐你隨意啊,來來來,大家都先進來坐吧。”
...
賈玲最近很忙,除了忙着錄綜藝,跑節目,還要忙着給她的一部戲拉投資。
這部戲改自她16年的一部小品《你好,李煥英》,當時是關於她的媽媽的一個作品,然後演完賈玲百感交集,覺得想把這個故事拍成電影來紀念母親。
這個想法於是一直持續了兩年多,籌備也是,只可惜很難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