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前路很艱難,但倉舒舒並沒有放棄,而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努力練習將妖氣轉化爲靈氣的法術,拼命想要把靈氣製造出來,然後用靈氣將轉靈草的種子給催發出來。

    與此同時,倉舒舒探索荒漠的腳步也一直沒有停止。

    雖然倉舒舒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不在地球的事實,也知道自己就算把整顆星球都走過一遍也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

    但倉舒舒覺得,自己就算是在這顆星球上落地生根,種田爲生,也得找個土地相對肥沃一點的地方,亦或是地形比較適合種田的位置。

    畢竟,這顆星球上對他的威脅不止於濁氣這一種,還有每天必至的大風暴。

    如果他直接在荒漠上種田,那他就算是把轉靈草給種出來了,最後估計也會被鋪天蓋地的大風暴給捲走摧毀。

    基於這方面的考慮,倉舒舒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還是白天出門趕路,正午太陽太曬或者夜晚風暴來臨的時候,就躲在臨時挖的巢穴裏努力練習法術,想要早日將這門法術學成。

    畢竟,他現在已經無限趨近於彈盡糧絕,再不把轉靈草給種出來,他可能真的要被餓死在這片荒涼的沙漠上了。

    這天凌晨,太陽尚未升起,風暴已經結束,倉舒舒再次披星戴月的上路了。

    漆黑的夜幕之下,一隻不足成人巴掌大的小倉鼠,揮舞着四隻小爪子,在無邊的荒漠上快速奔跑。

    那小小的毛茸茸一團的小身板兒中爆發出來的驚人意志,讓身爲聯盟第一上將的厲戰都佩服不已。

    現在還是凌晨時分,太陽尚未升起,整艘軍艦裏都安安靜靜的,只剩下巡防的將士們細微的腳步聲。

    厲戰就是在這種靜謐的環境中被精神海中的刺痛感驚醒的。

    剛從睡夢中醒來,厲戰就看到了整裝出發的小倉鼠。

    小倉鼠身體小小的,渾身的絨毛被風吹得亂糟糟的,絨毛覆蓋之下的身體卻是比厲戰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瘦弱了很多。

    五天時間過去,小倉鼠的那一丁點存糧終於在昨天晚上告罄了。

    缺水缺糧的環境,讓這隻肥嘟嘟的小倉鼠迅速消瘦下來。

    雖然變瘦一點的小倉鼠依然可愛無敵,兩隻黑溜溜的眼睛甚至還因爲臉部的消瘦顯得大了一圈,但可憐也是真的可憐。

    厲戰可是親眼看着這隻可憐巴巴的小倉鼠是如何在貧瘠的荒漠上努力掙扎的,也是一點點看着他從一隻肥嘟嘟的鼠變成現在這麼瘦的。

    這期間,厲戰其實也想過很多種方法想要援助一下這隻可憐巴巴的小倉鼠。

    可惜,用過種種辦法,最後都失敗了,厲戰暫時只能看着小倉鼠捱餓,無能爲力。

    今天小倉鼠馬上就要面臨着斷糧的窘境,厲戰不知道他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不過,看着小倉鼠面朝同一個方向,一往無前努力不懈的身影,厲戰覺得自己精神海里連續不斷的刺痛都不算什麼了。

    這些天,說的是他默默陪伴着光屏裏的小倉鼠,看着小倉鼠努力自救,其實也是小倉鼠在陪着他。

    精神力嚴重透支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神經。

    但作爲聯盟第一上將,所有下屬們心中的保護神,厲戰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適,否則就會在軍中造成極大的恐慌。

    這種時候,光屏裏那隻堅韌不拔,努力生存的小倉鼠居然成了厲戰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每次看到光屏裏那隻毛茸茸的倉鼠糰子,厲戰就覺得心裏發軟,連精神海里的刺痛感都減輕了不少。

    尤其看着倉鼠糰子在貧瘠的荒漠中努力自救的模樣,厲戰竟然還能從其中汲取到某些對抗精神狂暴的力量。

    雖然這些事情,小倉鼠都並不知情,但厲戰默默看向小倉鼠的眼神卻在不知不覺間一天天的柔和了下來。

    到現在,厲戰已經在心裏把小倉鼠當成他生命中一個特殊的存在了。

    即使這隻小倉鼠很可能是他精神狂暴之後幻想出來的。

    “謝謝你。”

    厲戰擡起手指碰了碰光屏上那隻努力趕路的鼠,輕聲道謝。

    忽略掉光屏上再次彈出來的提醒他親密度不足的對話框,厲戰靠坐在牀頭,一邊目光柔和的看着努力奔跑的小倉鼠,一邊默默忍過精神海里又一波突然加重的刺痛。

    看着看着,光屏裏的小倉鼠突然頓住腳步,目光警覺的看向身後,奶裏奶氣的少年音裏滿滿都是警告的意味——

    “嘰!誰在那裏?!”

    厲戰見狀微微一怔,嗯?有人?

    厲戰眉心微蹙,控制着光屏的方向,將光屏從小倉鼠身上挪開,在小倉鼠周圍十米的範圍內繞着圈環視了一遍。

    這是厲戰這幾天琢磨出來的功能,能夠短暫的將光屏的視角脫離小倉鼠,投射在小倉鼠周邊十米之內。

    可惜,厲戰將光屏的視角繞着小倉鼠繞了一圈都沒發現任何異常。

    而另一邊,遠在荒星的倉舒舒正全神戒備的看向自己身後一百多米遠的方向。

    其實這幾天,倉舒舒一直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跟着他,可惜,每次回過頭去探查,倉舒舒都沒探查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但今天不一樣,今天,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傢伙似乎膽子變大了一點,離他更近了。

    倉舒舒緊繃着一張小毛臉,全神貫注的盯着遠處的沙丘,嘴裏兇巴巴的喊話:“喂!我都看見你了,你別躲了,有本事你出來我們單挑,一直躲躲藏藏的跟在鼠身後算什麼好獸!”

    厲戰聽到小倉鼠奶呼呼的少年音,再次把光屏的鏡頭繞着小倉鼠轉了一圈,還是沒發現任何異常,猜到那個東西可能躲在光屏的視角之外,透過光屏根本沒法看到,厲戰努力幾次無果之後只能將目光重新移回小倉鼠身上,擔憂的看着他。

    倉舒舒還在全神戒備的看着那個沙丘的方向。

    可能是感覺到了倉舒舒動作裏透露出來的堅持,那個躲在沙丘下面的傢伙一動不動的裝了一會兒死,最終還是放棄了。

    於是,在倉舒舒的眼中,原本平靜的沙丘突然滾動起來,平靜的沙面之下,似乎有什麼大東西正在掙扎着從沙子裏面冒頭。

    那個東西在沙子下面滾動了十幾秒,突然,一個龐大的身軀破開沙面從沙子裏面跳出來,一雙紅燈籠似的大眼睛僵硬又渾濁的盯着倉舒舒的方向,三瓣嘴一張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吼——

    “嘰嗷!”

    倉舒舒:……

    倉舒舒被這個突然而至的熟悉身影給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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